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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章——靈魂擺渡—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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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他一直在迴圈著尋找,找到一個線索,就會丟掉另一個,最後剩下的,只是那副簡單的軀殼,和脆弱的生命。

他的思念已經破滅,他的思緒已經混亂,他的行動好像急促不堪,他的失望……掩蓋了他整個臉龐。他的成功,他的失敗,他的思想,他的……

天黑了。

“喂,明天把所有股票全部賣出去,不然我就要破產了。”電話裡的一個男的聲音說道,好像很滄桑的感覺,卻又從聲音中聽出一種那個年齡段的人說不出的狀態來,那就是——煩躁。

他說的非常急促,好像手中有另外的事情要幹似的,沒空理這裡,可是這裡的事情彷彿更重要,顯得手足無措起來。

“可……對不起老闆,我已經不屬於您了,您的股票昨天就已經跌停了,您並沒有注意到,只是一味的批評我們員工,而且您也都是在喝酒和賭博中度過您開這個公司到現在這幾年的。”電話裡的另一個男生說道,非常清脆,非常柔和,顯然沒有被開除後的氣憤和嫉妒。只顯出了一個正常成年人的成熟和,那個蒼老而又年輕的人永遠不具備的品質,分享和寬容。

“容我再叫你一聲老闆,我勸你還是勤奮起來吧,好好去做好每一件事情,不然您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可能活不長了。”年輕人像是一位長者,教導著一個深陷泥潭卻久久不能得到釋放的鳥,翅膀被粘住,腳上的每一個動作都變得無力起來。

“是麼時候輪到你這麼跟我說話了!我現在就算是傾家蕩產了也比你這個毛頭小子要有出息,你還真以為你是誰啊!”那個老闆氣憤的說道,口中的怒火好像快從喉嚨眼裡噴出來了,可是那位年輕人卻依舊無動於衷,只是在另一邊默默地說道。

“失憶的盜賊,您從何而來,又從何而去?您偷盜的皇冠是不是也讓您給弄丟了?是不是連我給你留下的唯一一點也不復存在了?”年輕人說道。老闆恍然大悟,彷彿從夢中驚醒,卻又無從說起。

——老闆、老人、滄桑的話語、成熟、幼稚、憤怒、失敗、成功、竊賊、今天的風,好像吹不起我的頭髮。

景拿起抽屜裡的畢業證書仔細的看著,他仍然沒有忘記攝影師的職業曾經是他傾盡所有心血去為之努力的職業,可現在,連唯一的攝影機也被他買到了別人手中,戒指,被扔到了海里,他的心,也隨之落入無盡的深淵。

“喂,幫我訂一張明天回家的機票,頭等艙……不,經濟艙吧。”景頹廢的說道,剛從睡夢中醒來的他好像對發生在現實世界的所有事情都有所排斥。有著一種說不出來了疼痛感,不敢說出來,可是又遲遲想和別人訴說,可是現在除了和景打電話的他之外,還能有誰會和他敞開心扉,促膝長談呢?

“喂,喂,老闆您還在嗎?”電話裡的員工說道。

“在,你給我訂機票,明天早上的,要經濟艙吧。”景重複的說道,下意識的說道要經濟艙,她已經意識到了他的處境,和他的下場。可是自己又一點感覺都沒有。

“可是,您已經說過一遍了,我記住了,明早給您把機票拿過來。”員工掛掉了電話,這是唯一一次景嚐到被掛電話的滋味,以前都是他掛別人的,現在的處境好像別人也不用太攀比他了。

“看來,除了涵之外,現在終於有別人敢掛我的電話了,我,還是忘不了她吧,從我的腦袋裡滾開!”景在低山抓狂,使勁的打著自己的頭,好像腦子裡有什麼東西得不到釋放,只好以自己為目標報復,甚至摧殘。

“從我的生活裡滾開!你不是已經死了嗎!還在這裡有什麼意義。”景朝著他面前的一片空氣連抓帶打的喊道,他已經筋疲力盡,躺在了地上,又是一個死寂的夜晚。

“叮叮,叮叮。”“喂,老闆,起床了嗎?我把您的機票放在門口啦,記得出來拿啊!”

“哦,你走吧,反正我也得等一會兒才會起床。”景疲憊的說道,他躺在地上,可是有沒有發現自己的頸椎已經沉重不堪,就像長在了地上似的,怎麼抬都抬不起來,只好無奈的打起電話,把員工,從門外叫了進來,幫忙把景的身體抬起來,貼上了膏藥才坐上公交車,慢慢駛向飛機場。

從涵死後,他就從來沒這麼卑賤過,每天都是高高在上的他,除了沒有找另一個伴侶之外,好像其他所有的壞事都被他幹遍了。小至染上了菸草和酒精,大至賭博甚至幹一些不為人知的勾當,好像之後的世界就是這樣放蕩不堪,放蕩到思念不會影響到任何心態,任何……

他慢慢的踱過檢票站,慢慢走向停機坪,手中除了機票好像什麼都沒有了,鑰匙,大門鑰匙,房間鑰匙,房間裡面關著的才是真正的我吧。

飛機上的時間好像也被飛機的速度帶的快了起來。它流淌的很快,他行走的很快,可是它只是在行走,並不是在飛翔——時間。

咔嚓,大門被鑰匙開啟,但好像是因為出去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以至於鑰匙差一點就斷在了裡面,開啟大門,開啟家裡的門,景以前熟悉的一連貫的動作現在顯得特別生疏,特別壓抑,應該也與天氣有關,烏雲、細雨、郊區、霧。

颼颼的涼風從後院裡向家裡吹過來,游泳池裡的水好像已經被喝幹,只剩下孤單的瓷磚和最底下的那個排水口了。落葉好像已經堆了有一定高度了,可是景完全沒有想去打掃的樣子,只是徑直的走向後院的一個土堆旁邊,嘴裡還一邊唸叨著什麼。

景用手去挖那邊的土堆,可是畢竟人的能力是有限的,廢了好大得勁還是沒能把土都挖乾淨,只看到挖了一個多小時後還是剩下了不少了一攤土,都堆起來,像是一個小山,可怕的小山,下面埋藏了一個永遠會儲存下去的秘密,他人不知,不知他人。

時間又過去幾十分鍾,景找來了一把鐵鍬,慢慢的挖了起來,好像知道不會太費勁了,手中的鐵鍬的速度也放慢了起來。

——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是沉重有力的,可是又遲遲下不去這個動作,只好放慢速度,讓時間決定一切。

景望著自己挖出來的一個深坑,深深嘆息,開啟坑底下的類似於井蓋的一個暗門,走了進去,沒人知道他進去之後幹了什麼,沒人知道他到底為了什麼,為了錢財,為了她的所有,為了讓薔薇刺入所有人的身體?

不對,他只想做的這一切,是為了自己,是為了這個自私的靈魂,不不,失去靈魂的軀殼。

——最後的尾聲。

故事結尾,股市崩盤,破產,收回別墅,身無分文,攝像機,最後一張膠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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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是我,景,還認得我嗎?”一個衣衫襤褸的人走進那家名叫‘自私的人’的餐館裡,四肢向後彎曲,身體好像蜷縮在一個地方似的,沒拿起口袋中的錢包,而是舉起了那雙殘催的手,支支吾吾的說道。

“你,怎麼又來了,你是不是有病?不會自己去掙錢吃飯嗎?”飯館老闆說道,可是有念在他是涵的老同學的情況下,還是勉為其難的把他請到了飯桌上,端上來一盤紅燒魚說道,“這可是你家涵為你預定好的紅燒魚,她提前付過錢了,說是沒有機會和你一起吃,等到你有機會來吃的時候她有可能就不在你身邊了。你趕緊趁熱吃吧,別等到涼了再吃。”

景的眼淚從眼眶裡慢慢的落下。想起了從前的事情,想起了從前有涵的世界,是多麼的美好,是多麼的溫馨,可現在,自己卻把她親手殺害。沒有手下留情,沒有……

“老闆,這是那個桌上的錢,我替他付了。”走進來一個人,因為晚上實在是太黑,所以並沒有看到什麼,只看到一把很長很長的刀,映襯著燈光閃閃發亮。

一個人慢慢走到景的面前說道,“你,是不是要和我分享了?”

“你是?”景疑惑的問道。

“這個你總認識吧。”說著拿出一枚鑽戒,就是當時景用相機換來的那個鑽戒。

“你,對!”景連忙往自己的口袋裡翻著什麼,可是很久之後還是沒有找到。

“你是在找這個?”說著拿出一張照片,遞給景看,還說,“這可是你最後一張膠捲的傑作。”

景拿過那張照片看到,上面有一個小丑,和他,自己才恍然大悟,原來對面坐著的他就是那個看到一切的小丑,中間的那點血……涵……

景的淚水灑滿了整個盤子,可是裡面的魚莫名的不見了,只剩下淚水的鼻涕的混合物。

小丑把盤子拉到自己的面前看著盛滿了景的淚水盤子說道,“你是不是想和我分享了?”

“或許還不晚哦。”

咔,這個錄像機怎麼又不好用了,看到這裡怎麼就結束了,還沒完呢。

第三種命運,自己的我。

本卷完。

PS:ps:AI NI ME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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