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壽這心思定下來,便想著,對這樣的女子,不能用對普通女人的手段。那些女人什麼見識都沒有,隨便說些什麼就信了。眼前這女人可不好對付,要想俘虜她的心,不大容易。
劉壽突然笑笑,道,“小殿下這話說的也沒錯。你看,我這過來一趟,你這主人沒坐,我倒是先坐下了。”
話這樣說,卻一點也沒動屁股,可見也不是什麼誠心。
衛昭在一旁坐下來,道,“劉大統領看來是個講道理的。”
“那是那是,我是最講道理的。”劉壽笑起來的時候,就能看到掉了一顆大門牙,有些滑稽。
他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便又掩了嘴。
在美人面前,得有點自己的形象。
衛昭既然說起了道理,便繼續道,“你的人對我的人施暴,害得她最後咬舌自盡。我帶了人替她報仇,這樣算不算合情合理?”
“合情合理。你做得對。那些王八羔子,管不住自己的那玩意,盡給我惹事。這件事叫我知道了,我也會宰了他們。結果是公主你先動了手,倒是省了我的事。不過公主你細皮嫩肉的,還能殺人啊?”
劉壽已經昏了頭。看著衛昭越看越喜歡。
他被壓得太久了,要不是躲得好,指不定也被帶到京都城當奴隸了。現在好不容易出人頭地了,看到個母豬都覺得眉清目秀的。更何況還是衛昭這種絕色美人啊!
他心頭癢癢,恨不得現在就把她給辦了。可無奈,他還得走走過場,不能顯得自己不懂得憐香惜玉。
衛昭卻從屁股後面摸出匕首,拔了出來,道,“能殺。一下子直接刺進去,肉軟軟的,很好刺,就是骨頭有些硬,我就轉了個彎。”
衛昭一邊說,那把血亮的匕首突然間在劉壽跟前一晃,叫劉壽嚇了一跳。
蛇蠍美人,大抵如此。
可這樣潑辣帶勁的女人,他很喜歡。
匕首算什麼?花拳繡腿,他根本不放在心上。底下的人能死在她手上,是那些人肯定已經醉的像一灘爛泥了。
劉壽笑道,“公主厲害,叫人欽佩。不過這事我也問過了,一共五個人,有三個人下了手。還有兩個其實是無辜的啊。公主你殺了另外兩個,怎麼也得給我個說法吧?這殺人償命,公主你應該拿什麼來償還呢?”
“無賴!潑皮!”門外李業他們聽了,嘴中罵道,也不管別人能不能聽見。
“見死不救,也形同有罪,怎麼在劉大統領這裡就變得無辜了?劉大統領就是這麼治軍的?這可不像是雲大統領的一貫作風,看來是劉大統領自成一派了。改日,我得像雲大統領討教一下。”
衛昭已經明顯察覺到這人動機不純,她先是堵了他的嘴,又故意提到了雲鶴,但願對他有震懾作用。
雲鶴走時,專門對他打了招呼,不準動公主府裡的人。尤其是那公主府門口還有幾個雲鶴身邊的人。劉壽一下子成了土皇帝,雖然聽人說起這永和公主美若天仙,可還是忍住了。就是為了不得罪雲鶴。可這回,是這小公主主動招惹他的,正好給了他一個機會名正言順的走進來。看到衛昭,果然驚為天人。劉壽便有些後悔,自己怎麼沒早點來?
他吸一口氣,都覺得香,想著一定是衛昭身上傳來的香味。這貴女就是不一樣。
劉壽便笑呵呵的說道,“這雲大統領走時叫我管轄雲都城一切事宜。眼下出了這樣的事,你殺了那三個,我無可厚非,另外兩個實在是說不過去。見死不救的也不止他們兩個。城中多少百姓看到了,誰也沒出面,難道連他們也殺了不成?你在宮裡慣了,這種事情別想得太理所當然了才是。”
他知道。
他都知道怎麼回事。他竟還有理了。
衛昭暗自咬牙。
沒有他的首肯,底下的人不敢那麼囂張。珠兒這事,她不會是頭一個。他們瞞著雲鶴,指不定幹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了。
衛昭有些心痛,這樣的人在北齊的軍中,叫她如何不難過?
衛昭冷冷看他,“劉大統領的意思是如何?”
劉壽見她終於問到核心,便道,“你是異國公主,殺了我的人,這可是兩國之間的大事了。按理,我將這公主府抄了都不為過。可我也知道,這事,我底下的人有錯在先,也不全是公主的錯。不如,我做個順水人情,公主應允我一個條件,我便不追究此事了。”
“什麼條件?”心中已然清楚,但還是要問出口。
“做我的新婦如何?”說著話,人已經起身走到了衛昭跟前。
——
“那邊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隔壁院子,郭仁的屋子裡,李勇一直豎著耳朵聽著隔壁的動靜,一臉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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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仁道,“你指望什麼動靜?打起來的動靜麼?這裡可是雲都城,真要打起來,你們幾個人過去也無濟於事。也不知道大統領怎麼想的,自己老婆在這呢,不帶兵過來直接帶走,派你們幾個人過來有什麼用?”
李勇一般不和郭仁頂罪。一來的確嘴皮子沒他厲害。二來,郭仁在秦羨身邊比他早,且頗受秦羨賞識,李勇便對他也有幾分敬畏。
郭仁讓笑兒去給她洗個蘋果吃,對李勇道,“你也別太緊張了。以前這事也不是一回兩回了。真要打起來,早就打了。這會子不打,說明是打不起來了。你沒和這位小公主接觸過,她呀,嘴巴厲害著呢。興許那來的人已經被她給說懵了。對了,這來人是誰?”
李勇已經打聽清楚了,回道,“叫劉壽。先前一直跟在雲鶴身邊的。好些年沒什麼訊息了。”
“劉壽?這名字,聽起來還有幾分耳熟啊?”郭仁皺著眉頭在那想。
笑兒遞過來一個蘋果,道,“你這腦子想得起來嗎?”
郭仁道,“我身上受了傷,腦子又沒壞?我和我兄弟說話呢,你出去吧。”
在李勇跟前表現的頗為強勢。
笑兒一下子揪了他的耳朵,道,“郭仁,我是不是給你臉了?”
郭仁立馬求饒,“你輕點,輕點,我受傷了。”
笑兒道,“你身上受了傷,耳朵又沒受傷。”
郭仁被噎住,又當著李勇的面,臉上有些掛不住。
李勇已經別過頭去,這種事,當沒看見最不尷尬。
笑兒也知道適可而止,將手放下,對李勇道,“李大哥,這郭仁不像話,在我跟前會擺譜。你回去要把這事告訴給大統領。”
李勇有些尷尬,笑了笑,道,“一定一定。”
笑兒便道,“你們兩個聊,我就先出去了。”
說完便出去了。
李勇道,“你要找個悍婦當老婆嗎?受得住!”
郭仁啐道,“呸呸呸……她很多時候溫柔的很,今兒個是故意的。”
突然又見他一拍大腿,道,“我想起這王八蛋是誰了。我沒見過他,卻聽人說起過他。當初攻打北齊的時候,收了一些俘虜。大統領優待俘虜,那些人沒受罪。我有次上茅房,聽他們說起一個叫劉壽的。看中了一個女郎,把人家都睡了,突然嫌棄人家,又不要了。那女郎羞得投湖自盡了。我當時聽到了,罵了他兩句王八蛋。這會子想起來了。”
說著,馬上神色凝重起來,道,“糟了。這劉壽是個好色之徒啊。本就是個不好說話的,這能說到現在,八成是看上小殿下了。小殿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要糟要糟。”
李勇道,“你不是說小殿下嘴巴很能說嗎?”
“呸……”郭仁啐道,“男人最瞭解男人了。他這是現在裝斯文呢,對女人肯定得先順著。最後再不行,就用強的。這王八蛋肯定幹得出來。”
李勇馬上提刀站起來,“那我現在就過去,誓死保護好小殿下。”
“你別動。你這過去就是送人頭,沒什麼用。咱們先撕破臉,劉壽那王八蛋裝都不用裝了。讓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李勇只好提著刀沒動。
郭仁腦子比他活,興許有辦法。
末了,郭仁道,“我覺得小殿下應該有辦法。若不然,早就打起來了。”
“……”李勇握緊了刀立刻出門,不忘對郭仁道,“想半天就這一句話?我白等你半天。”
“我……”郭仁想要跟過去,無奈腿腳還不太靈便,等他爬過去,戰鬥早已結束。
“哎!下次再不能受傷。好歹得把腿保護好!”郭仁敲了一下自己的腿,暗自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