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羨只帶了郭仁兩人過來,可以說是十分低調且秘密了。
可雲都城裡很少有陌生人進來,身為地方官的趙覺後知後覺,到底還是知道了。忙沐浴更衣,正了衣冠,坐了轎子來跪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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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衛昭這個公主,秦羨是更有實權在手的,由不得趙覺不來巴結一下。
趙覺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可他剛進公主府,就被李業給攔下了,說是永和公主有事,不便見客。
趙覺忙表明了來意,說他知道秦羨過來,特意來跪見的。
李業便面不改色說秦羨也有事,不便見客。
趙覺便明白過來,連連笑了兩聲,只說明日再過來跪見,請李業幫忙說一聲,說他來過了。
李業點頭應了。
趙覺便又坐著轎子回去了。
實則是趙覺想的多了。此時的衛昭和秦羨在雲都城的街上正走著。
馬車上被秦羨一陣折騰,衛昭便像是散了架。她咬著他的肩頭呼喚他的名字,她的指甲劃過他結實的背。他的嘴唇吻過她每一寸肌膚。
他如同餓狼一樣需要她,她亦是。
雲雨幾次,秦羨也微微喘氣。
兩人乘了馬車進城,衛昭卻非要下來走一走。
秦羨便應了,與她下了馬車,讓鳳隱先回府了。
“你體力倒是比以前好了。在大統領府時,便是被我折騰一番,你第二日都很難下床的。”
衛昭面上一紅,故意去掐他一下,道,“怎麼不說是大統領體力不比以前了?”
秦羨將她的手拉了,道,“看來今晚得證明一下我的實力。我經常征戰在外,即便無事,在家中勤練體魄也從不懈怠。今日被你這般侮辱,這口氣實在是咽不下去,非得給自己正名一下。”
衛昭眉眼都笑彎了,道,“這話說出去,非得把別人笑死。”
秦羨正著臉色道,“這種事情男人不能不認真。晚上非得比一比,看看到底誰體力好。”
衛昭笑著又掐他一下,直啐他不要臉。
秦羨又道,“不過你倒是比以前豐腴了一些。有些地方肉多了好些,該大的地方又像是長了一圈。”
衛昭又羞又氣,瞪他,“你又知道?”
秦羨便十分認真的說道,“這個我最有資格說,繞是你,都不見得清楚。還有,我喜歡你這樣肉肉的,再胖些更好。”
“不要臉!”說完,便抬腳去踢他。
秦羨也不躲,由著她踢了。那力道,就和螞蟻咬一樣。
鬧了一番,這話題才算是止了。衛昭看著兩邊道,“這些日子,我常在這裡走動。當年,你雖然帶兵攻了進來,可好在好多東西在你的仁義之下都儲存下來了。”
“禍不及無辜。兩軍對壘,是軍人便責無旁貸,你死我活是必然。可百姓,都是無辜的。”
衛昭點頭,看到前面的宅子,問道,“你還記得這地方嗎?”
秦羨看過去,道,“國舅府?國舅爺林虎?”
衛昭驚道,“你竟還記得他?”
秦羨道,“我把他從地窖裡抬出來,他已經奄奄一息了。後來聽了他身邊人說了其中原因,便印象很深刻。把銀子看的比性命還重要,實屬少見。”
衛昭道,“說出來你肯定不信。自你撤軍,他還在日日擔心有人來搶他的金銀財寶,便過得十分節儉。結果前些日子,被一群盜賊給洗劫一空了。他跑來我這裡一頓哭訴。”
那情形,秦羨能想象出來,唇角不由一勾,道,“這實在是太讓他傷心了。”
“可不是麼,哭得肝腸寸斷的。我頭一次見一個男人哭成這樣。”
“每個人都有最看重的東西,他看重錢財,視為性命,那也是他的自由。”
“是這麼個道理。但他一直戰戰兢兢護著的東西沒了,我反而覺得他能過得輕鬆些。”
正說著,那國舅府的大門開啟,林虎從裡頭出來,手裡提著一個酒壺。他看到衛昭,認出來不奇怪。可他兩眼一眯,很快就認出了秦羨,這讓衛昭還有些驚歎。
“國舅爺要去做什麼?”林虎走到了跟前,衛昭十分親善的問道。
“去打酒。”林虎有些靦腆的一笑,“好多年不喝酒了,最近突然又想喝了。”
“怎麼不讓別人去打酒,要自己去?”
林虎道,“家裡人都被我遣散了。我身上沒錢了,他們也不能再跟著我,得自己去尋些生計去。我如今自己照顧自己,倒也不差。”
說著看向秦羨道,“真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秦大統領一面。當年真是多謝秦大統領不殺之恩啊。”
秦羨微微頷首,也沒多說。
林虎便又道,“多虧了永和公主,我如今也不想那些金銀財寶。錢財到底是身外之物,我守著一輩子,卻什麼都沒花到,想想也不值。如今倒是好了,有多少銀子過多少銀子的日子,十分自在,也再不用擔心別人惦記著了。”
衛昭與秦羨相視一眼。
林虎便道,“不打擾二位了,我去打酒吃。”
“國舅爺慢走。”
林虎笑了一下道,“公主殿下可別再叫我國舅爺了。如今這雲都城是晉國的國土,公主殿下喚我一聲老林便好。”
衛昭一笑。
林虎便提著酒壺走了。
秦羨道,“你與這裡的人處的不錯?”
衛昭道,“都是些普通老百姓,待人都很真誠,十分淳樸。這樣才能過的更舒心些。我也不知道我要在這過多久,興許是一輩子呢?”
“不會。”
“不會什麼?你還能有那個本事將我帶回京都城去麼?”
他有。
秦羨是知道的。
他沒說出口,拉著衛昭的手繼續往前走。
衛昭便道,“我帶你去喝茶吧。這兩日估計已經有了春茶了。”
“好。”
衛昭帶著他去了她常去的茶館。
掌櫃的出來熱情招待了。
衛昭問了,果然是到了春茶了,忙叫掌櫃的去沏了。
掌櫃的沏了茶給兩個人,看了看秦羨,不免有些心生敬畏,便問道,“小殿下,這位是你的貴客?”
衛昭道,“你不認得他?我以為見過他的人,都不會忘記他是誰。”
掌櫃的茫然,“我好像沒見過他。他也不是雲都城人啊。”
衛昭一笑,道,“他不是雲都城人士,可他卻來過雲都城啊。當年率領千軍萬馬來的。”
掌櫃的一想,便反應過來,驚歎道,“這位該不會是秦,秦,秦,秦……”
“是他了。”
掌櫃的失笑,道,“當初咱們一家兵荒馬亂的受傷,就一直大門緊閉。所以當時秦大統領過來,只知道有這麼個人,實在是沒個膽量出來看一眼的。今日得見,真是器宇軒昂,非比尋常啊。”
衛昭挑眉看他一眼,道,“他也沒多器宇軒昂,老了許多,比不得從前了。”
掌櫃的一笑,道,“秦大統領還是壯年,身體精壯著呢。”
衛昭繼續調侃道,“不行了,掌櫃的,他真的沒以前行了。”
秦羨報復似的,在桌子底下摸了她的腿。
衛昭一驚,不敢再說了。
掌櫃的也不打擾他們,便道,“我去給小殿下包些新茶,小殿下帶回府上喝。”
“不必了,我若是饞了就過來。”
“小殿下帶回去喝,也不能每次都出來。”說完便進裡面了。
見掌櫃的走了,秦羨桌子底下的手更加放肆起來。衛昭一把按住,道,“這是在外頭呢,叫人瞧見多不好?”
秦羨道,“方才竟敢在外人跟前公然挑戰我男性的權威,你真是長本事了。”
衛昭哈哈笑起來,道,“我沒那個意思,人掌櫃的可以作證。”
“壞丫頭,得好好收拾你。不喝了,回去。”
衛昭忙笑著求饒,“別,別,別。茶剛好,咱們先喝了再說。何況掌櫃的去給我包新茶去了,我拿了再走可好?”
秦羨伸手去捏了衛昭的臉頰,道,“暫且放過你。”
衛昭皺眉去拍他的手。
兩人正鬧著,便見一人一馬疾馳而來。
捲起一陣塵土。
等那人,二人才看出來那人是誰。便是被秦羨留在軍中坐鎮的趙立。
秦羨立刻斂了神色,得知定是有緊急事情。
而他身後不遠處,郭仁也策馬過來,到了跟前,很快下了馬。
趙立從馬上急急下來,險些栽倒。他單膝跪在地上,聲音嘶啞,發不出什麼完整的句子。
郭仁忙過去將他架起來,又給他喂了些水。
等趙立緩過來一口氣,又掙開郭仁,再次對秦羨單膝跪下,道,“大統領,老夫人身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