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首她還沒聽完的主題曲。
又讓她忍不住去回憶剛剛發生的事。
嚴子皙的聲音穿過她的耳朵,刺激著她孱弱的心靈。
“取個名字吧。”吳編劇對她說。
“沒有名字嗎?”尹一一低頭。
吳編搖搖頭有些嘆息的說道:“嚴子皙說,他想不到什麼好名字。”
尹一一沒說話。
“你先慢慢聽著,我這邊還有點事情要解決,想好了就直接發給我。”吳編看尹一一的狀態低落,決定還是讓她自己消化一會。
這歌…應該是他們自己的故事,所以她想讓他們自己去經歷。
沒人比尹一一更知道這首歌的含義了,也沒有人更比尹一一瞭解這歌在唱什麼。
“好。”她也只是應了一聲。
戴上耳機反反覆覆聽著音樂,可腦海中出現的全部都是嚴子皙。
這歌,聽著其實有點壓抑的。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出來。
好像是第一次在他的歌曲中聽到大提琴。
沒想到這麼隱忍又剋制的樂器他都會。
嚴子皙,你的歌寫的是誰啊。
是小說中的人物嗎?那麼濃烈又炙熱的愛,怎麼能寫給不存在的人啊。
有那麼一瞬間,尹一一企圖貪圖希望這首歌是寫給她的。
有什麼東西是包裹著你又承載著你,卻讓你沉溺又給你清醒呢。
尹一一想不到。她只能想到嚴子皙。
是嚴子皙給了她最熱忱的快樂,又給了他冰冷的深淵。
尹一一坐在門診部好久,知道掛完了吊瓶她才給吳編劇回了資訊。
“水”
嚴子皙聽了笑了笑。
他以為他寫的是一一,對他來說是靈魂中剋制的野心勃勃,是想觸碰又伸不出手的禁忌。
所以這就是水嗎?
那一一在想什麼?
嚴子皙抬手想要去觸碰光線,可那束光只是他在倒下之前腦中存留的閃電。
不可置否。
他也不在說話。
尹一一站在門口,看著纏著紗布的嚴子皙,心裡突然湧上酸楚。
吳優給她發了訊息,傳給了她一份帶名字的原版主題曲。
“一一,去官方微博上釋出一下吧。”
尹一一回覆了吳編的資訊,可手上並沒有動作。
就這麼掌握了官方檔案嗎?
沒有人對這個名字有疑意嗎?是不是單薄了。
她甚至都已經做好準備,有人來問她這名字是什麼含義。
可沒有。
其實原因很簡單。
那種剋制與隱忍,或許說的就是嚴子皙自己吧。
那種所有人對他都看似清冷又寡淡,但實際上張揚又沸騰的心,就是嚴子皙自己吧。
那能代表他的是什麼,是在尹一一腦海中一閃而過的味道。
她曾經聞到過的,屬於他的味道。
“水。”
清冽又喧囂的味道,既純潔乾淨,又能包容所有。
這就是嚴子皙。
指尖緩緩流淌過清淚,尹一一還是在自己的官方微博上釋出了主題曲。
水。
她沒有去在意評論,成千上萬條她一個都沒有點開。
對她來說,不重要了。
做完這件事,他們就再也沒有瓜葛了吧。
尹一一隔著門上的窗戶偷偷看了一眼嚴子皙,看樣子應該有人在跟他打電話。
可他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冷淡的回著訊息。
他應該也很不好受吧。
應該也會怪自己吧。
尹一一剛要回頭溜走,就撞上了一個人。
是關山。
“姑娘,你好。”關山語氣溫柔。
“您…您好…”尹一一點點頭回應著。
她並不知道來人是誰,在劇組待了這麼久,也沒什麼印象。
可醫院裡來來往往的人,應該都是有關的工作人員吧。
“身體怎麼樣了?”關山上下打量,發現尹一一手臂上纏了不少紗布。
“沒事的。”她還是欠了欠身。
“想去看看他?”關山抬頭看了一眼小窗,看嚴子皙還坐在床上打著電話,看樣子,應該已經有人告訴他網上的訊息了。
尹一一愣了一下,隨後搖了搖頭。
關山無言。
他並沒有選擇幫尹一一開啟病房的門,或許他們此時應該避嫌。
可對關山來說他都不在乎了。
這麼多年,陸陸續續來過醫院這麼多次,每次都是給公司員工解決問題,現在對他來說,他們的不相見就是在給他減少麻煩。
可關山卻希望她能主動去推開這道門。
門裡邊的人等了她很久很久,那也不能因為這個原因,就要讓尹一一對他產生愧疚心理,那樣對她來說不公平。
你不能企圖透過感動來得到別人的承認。你應該主動。
或者說,你們都應該自己主動。
等我愛的人主動。
要是嚴子皙,應該也是這種想法。
這種事,他是最不希望有強迫了。
關山對著尹一一點了點頭,自己推門進了屋。
尹一一還站在門外。
“在聊什麼?”關山走病房裡,隨意的開了口。
“沒什麼,問問邵亦成Spring的情況。”
“都這樣了還想著他們,你的老闆還現在你的面前都沒反應。”
“不是你選的他們嗎?你怎麼還不擔心了。”
“的確是我選的。”關山走到他面前,半靠近嚴子皙的臉說道,“可眼下,你是最重要的。”
“我?我這病也不是一天兩天都能好的…”嚴子皙語氣越發無奈,說著說著就懸在了半空。
“我還在,你怕什麼。我剛跟專家組開完會,你的手術安排在後天。”
“後天?”嚴子皙皺眉。
“怎麼?”
“後天是他們出道的日子…”
“我知道。”關山語氣沉穩。
“那你…”嚴子皙話只說了一半,就被關山打住,“我在這陪你。”
“你還是回去吧。”
“你怕什麼?公司沒有老闆就不轉了嗎。”關山盯著嚴子皙凝重的臉說道,“眼下,什麼都沒有養病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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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子皙不再說話。
半晌。他緩緩抬起頭問道:“你有沒有見過一一?”
關山沒說話。
“網上的事情…”
“放心吧,我都處理完了。”
嚴子皙又自說自話起來:“是我對不起她,你要是見到她,就幫我帶一句對不起。等我眼睛好了以後,我會親自去找她解釋清楚的。”
語氣越發懇切。
“你想見她嗎?”關山問了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