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紫玲的這句話,如同當頭一棒給我拍打下來,讓我瞬間清醒。
趕緊改了口:“你出實驗室了?”
“剛出。”
朱紫玲大概也是氣話而已,並沒有直接掛我電話,倒是給了我繼續說下去的機會。
“那我們見個面吧。”
“行。”
“你在你們單位等我下,我現在馬上出門來接你。”
沒給朱紫玲任何拒絕的機會,我直接定了時間地點,跟著起身穿上衣服就急匆匆地往外走。
半小時的車程,我在製藥廠門外見到,正在等我的朱紫玲。
她上車就開始罵我:“任夕顏你怎麼回事,半下午我就給你電話提醒你的,是你和你的人自己沒有抓緊時間,怎麼還反倒責備起我來了?”
“走吧,找個地方聊聊。”我並沒有要跟朱紫玲道歉的準備。
要是道歉就顯得我,好像特別懼怕她什麼似的。
事實上,她說毀約的時侯我是著急,可我轉念一想,她還有把柄在我的手上我怕什麼?
都是權衡以後的利益交換而已,彼此之間可都是平等的,
“你先說清楚,怎麼回事?以後我們接觸的時間可還長著呢,我不喜歡你這樣子跟我說話。”朱紫玲有些較真之前我對她的態度。
我笑笑:“沒有啊,就是半夜被你電話吵醒,起床氣而已。”
“那行,這次我先原諒你了,但是可再沒有下次了哈!”朱紫玲警告著我,說。
其實我也懂,在我們這場看似平等的利益交換中,我和她兩個人都想要佔到上風,證明這場交易彼此才是主導者。
我笑笑,沒再說話。
直接開車把她帶都附近一家,24小時營業的茶室裡。
找了個相對隱蔽的包間,服務員把茶具和茶都拿上來以後,我就揮揮手示意她:“呆會,我叫你再來。”
“好的女士。”服務員鞠躬退下。
朱紫玲看我的眼神中,有種不敢相信的驚訝:“任夕顏,你......”
“來吧,我們現在來聊聊接下來怎麼做。”我頭也不抬地打斷朱紫玲,一邊往熱水壺裡面放著水加熱,一邊說:“我的人在金洲等你兩天了。”
聽我提到這茬,她又不樂意:“什麼叫等我兩天,我說好的啊!”
“我知道,但這在我們的協議過程中,可是沒有聽到過,我需要無條件這麼單方面等你的。”等待著燒水的間隙,我開始研究起面前的茶具,以前只見過別人泡茶自己不會,但現在我看到這些卻有種,莫名的親近感。
覺得越是在跟朱紫玲這麼博弈時,越是想要去泡好茶,讓自己心情靜下來。
朱紫玲忽然被我說得語塞,“明天嘛,我明天剛好休息,你說時間在哪個地方,我先來見見病人。”
這個時侯,壺裡的水已經開了。
我開始不緊不慢地,一邊洗著杯具一邊說:“可以,但是因為你的耽誤,確實影響了一些事情,明天我需要你讓病人和他的家屬,直接看到希望。否則,你這麼耽誤的兩天,我不確定他們還會不會選擇,繼續來相信你。”
在我說這個話的時侯,我是在想,朱紫玲明天去見珠珠時,難免不會和陳老碰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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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胡老師現在,是無條件相信我的,可是陳老對這件事的疑慮並沒有打消,我擔心到時侯因為他不相信朱紫玲,而又鬧出什麼對我不利的么蛾子。
我已經因為這件事遭受過一次傷害,也因為胡老師選擇原諒過一次。
如果再來一次,我不知道結果到底會怎麼樣。
朱紫玲、胡老師、陳老和我,這多方的關係都不好去平衡。
別到時候折騰到最後,竹籃打水成了一場空.......
聽我這麼說,朱紫玲又開始擺出那副生氣的姿態,威脅我說:“任夕顏你過分了哈,我是跟你說得清清楚楚......”
我把洗好杯具的水,讓廢水缸裡面用力一倒,抬頭用我都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犀利的眼神盯著朱紫玲的眼睛,帶著那麼一絲恨意和一絲狠勁兒,說:“你聽著,既然是協議關係,那麼一切我們都應該以協議為準!”
剛開書朱紫玲還能夠抬頭,那麼理直氣壯地迎著我的目光。
但是我心裡,已經做好了要吃死她的準備。
要我在付出房子,和照顧她哥哥的孩子這份精力後,她能夠不再那麼趾高氣揚跟我說話。
在這場較量中我拿著她,害死了奶奶的把柄。
我是一定一定,要佔到上風的!
大概是我不停地在給到自己做心理建設,所以讓我表現出來的眼神,也應該是有些讓她恐懼和犀利。
畢竟,做虧心事的人是她。
所以到最後,朱紫玲先收回來目光,有些心虛地說:“行,我明天就會讓你的病人,和你的病人家屬看到希望。”
“你怎麼去做?”
“這是我專業的範疇,我就不必跟你說那麼多了吧?”
“可以,那我先跨出相信你的第一步。”
其實在較量贏了後,我心裡還是有些怯的。
也忽然之間覺得,在經歷黑子的那件事以後,我好像是變了個人。
我再沒有那麼懼怕一些事情,對任何不好的事情發生,都好像是有了個準備。
大概,這就是劫後餘生的成長吧。
沒等到第二天早上,我就給胡老師打了電話,告訴她明天早上我的人要見珠珠。
在電話裡,胡老師無比激動,不停地說好好好。
朱紫玲說她出實驗室很累,我怕她一覺睡過了頭,索性就帶著她在附近的酒店裡開了個房間。
早起九點鐘,我就把她給叫醒。
拉著她,到胡老師給我發的那個位置。
一個郊區的山莊,黑子在門口來接的我們,他驕傲地指著這山莊說,是他的產業。
我沒跟他搭話,抬抬頭示意他帶路,讓我繼續往前開。
黑子馬上就縮起臉來,說:“任老師我開慢點,你跟上我的車,山路有點不好走你注意安全啊。”
我依然沒有回答他,直接把車窗搖上來跟了上去。
山莊的門臉看起來倒是很氣派,但是兩邊的那兩條龍,張牙舞爪地盤旋著,看起來很山寨也很沒有檔次。
再往裡走,每個地方的大紅大綠,還有路邊的一草一木,都充斥著黑子和他兄弟身上,那股子江湖的土鱉味道。
其實往裡走的路,倒是也沒有黑子說的那麼難走。
就是周圍的風景樹木,難看了點。
山莊倒是很大,走了大概十分鐘的樣子,才停在一棟裝修奢華但是同樣土鱉的房子前。
奇葩的是,房子正上方竟然像招待所的招牌那樣,寫著“霸龍苑”幾個字。
我停下車就沒忍住,笑場了。
陳老沒在,胡老師看到我的車就贏了上來。
再看到她的時侯,比那天晚上在露營地她鬧著要自殺的樣子,還要蒼老幾歲。
忍不住,鼻尖就有些發酸。
下車胡老師拉著我的手,很著急地說:“夕顏,我們先進去看看吧。”
“這是怎麼了?”我馬上就發現了胡老師的不對勁,不僅是比之前看起來蒼老不少,眼睛更是紅腫得不像話,像是哭了幾天幾夜的樣子。
我一問,胡老師的眼淚馬上掉下來。
趕緊用袖子擦了擦,強裝平靜:“沒什麼。”
回頭我看到黑子,拼命地衝我搖頭,像是在提醒我不要再繼續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