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能地想要阻止姚鯤遠跟上來,餘光看到黑子衝我眨了眨眼睛。
雖不大懂,但也沒再說話。
任由姚鯤遠跟著上來,在黑子的帶領下,一路走到胡老師所在的那個房間。
隔得很遠就聽到,屋子裡傳來胡老師的哀嚎。
頓時,絕望又無助的喊聲在上空飄蕩,讓深夜的天空都充斥著一種,看不到希望的壓抑。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我無法去想象,平日裡溫文爾雅的胡老師,此刻到底是什麼樣頹廢的狀態。
一想,鼻尖就發酸,心底都在抽動。
到底是因為我在姚鯤遠來之前,一再的猶豫和糾結,才會讓胡老師絕望到現在的地步,才會讓她發出如此讓人難受的哀叫。
我不禁加快了腳步往前,推開房間門的手,都有些在發抖。
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黑子就快我一步衝了進去,奪下胡老師手裡的刀。
把她死死的抱住說:“胡老師,任老師來了!”
彼時,我已經走到了屋子裡,而在我眼前的胡老師,確實那麼一副讓人不堪的慘相。
她頹廢地靠在椅子上,頭髮凌亂面容掛淚,或是因為連續的熬夜,看起來已經憔悴得像是一夜之間,又蒼老了十歲。
本是滿頭花白的頭髮又白了不少,加上她的樣子。
看起來就像是,即將要離開這個人世間。
沒有任何的眷戀,看不到希望。
她目光空洞地看著我,沒有任何色彩,那個精神煥發的老太太,再也不在。
心裡某根神經被揪了起來,這確實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景象。
忽然,胡老師站起來,發瘋似的要掙脫開黑子的手,指著我和姚鯤遠大聲地喊:“你讓他走,我不要看到他!”
“不是你說的,要見她嘛?”黑子小聲問。
“他!”胡老師指著姚鯤遠,“走!”
在胡老師掙扎的時侯,她還在試圖要去尋找哪怕一點點,可以了結自己的機會。
姚鯤遠站在我身邊,進退為難。
我忍不住回頭:“姚先生,你可不可以順著胡老師的意思,先走?”
姚鯤遠似乎並沒有要轉身離開的意思,站在那像是在看一齣戲那樣,盯著屋裡胡老師和黑子的動態。
“算我求你,先離開可以嗎?”
接連說了好幾遍,他都沒有任何動作。
看他那麼冷漠,我忽然有些埋怨和有些生氣,回頭衝他吼著說:“姚鯤遠,你不覺得你像個跳樑小醜嗎?不管我發生什麼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嗯?跟你有什麼關係!!”
是的,除開我給姚鯤遠發求助簡訊,除開我們昨天的纏綿,再除開安安。
這件事到現在本身來說,根本不需要姚鯤遠這麼跟上根下的,我也願意去相信,除了他有他的小心思,更多的還是想要害過我的人受到,應該有的懲罰。
可是現在,受到懲罰的不是黑子。
是幫過我也幫過安安,無私的胡老師!
姚鯤遠依然是這樣的態度,我就沒有辦法接受,只能用這樣狠毒的語言來跟他說話。
果然,他聽到後,是滿臉的詫異和憤怒。
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去說,默默地轉了身。
等他一走,黑子馬上就鬆開了胡老師,過來把房間門給關上,胡老師快步走到我的面前,雙腿一軟馬上又要給我跪下。
嚇得我趕緊拉住她的手:“別這樣胡老師,我什麼都沒有跟他們說,你先聽我說完。”
好不容易把胡老師給拉了起來,然後我把我剛才編的那個故事,完整地再給她和黑子說了一遍。
“胡老師你放心,不管以後任何時間任何場所,誰來問我這件事,我都會是剛才這樣的說法!現在不知道徐警官還要不要堅持上報到派出所去,我們都知道下這個情況,我希望你們以後也按照我這樣說。”
壓在胡老師心裡的那塊石頭,終於落了下去。
她狠狠地在黑子身上,踢了一腳:“黑子,還不快點謝謝夕顏!”
“不用,我不是因為他。”
我做這一切,並不是因為黑子,不管他跟我說什麼做什麼,都給不到我彌補。
並不想要原諒他,也不想要接受他的謝謝。
最好是,以後再不要看到他,也不要再想起他。
在這邊和胡老師說好以後,我們三個人一起去找了徐警官,就我們找“巫婆”這件事,做了深刻的檢討和反思。
連我都不承認,徐警官也沒有辦法,堅持上報派出所。
從我在胡老師房間,那麼兇過姚鯤遠以後,他出來就直接回了金洲。
後來我也沒有看到過,姚坤鵬人去了哪。
我是坐黑子的車,和胡老師一起走的。
在車上,胡老師說改天找個時間,讓黑子和我再商量,到底怎麼對我做補償的事。
我說我什麼都不想要,只想要永遠忘了這件事。
“傻姑娘,發生過的事情,怎麼又能夠忘掉呢?既然選擇過去,要你的賠償那也是應該,你這段時間先好好的休息,等那個醫生從實驗室出來,我帶著珠珠一起來找你。”
“真的不用胡老師,我想忘了這件事。”這話,我是故意說給開車的黑子聽的。
他立即轉過身,回應我:“任老師你放心,這次你放了我黑子一馬,我也是說到做到,以後在金洲只要是你任老師的事,我黑子就是丟了這條命,也要為你鞠躬盡瘁!”
“呵呵,我是個老師,不需要誰為我去送命。”
**
週末的兩天,過得比一個世紀還要漫長,拖著滿身傷,看到孩子們也開心不起來。
大概是張姐跟羅老師打過招呼,她見到我直接讓我去休息,說今天的課她一個人都能上。
我也沒有推遲,直接上樓回了房間。
這一躺,直接睡到凌晨一點。
朱紫玲的電話都打過來,把我從睡夢中驚醒。
看到是她號碼那瞬間,這兩天壓抑在心底的所有情緒,立即就爆發了出來。
接起來衝她大喊著,責問:“朱紫玲你要死啊,答應好的事情你為什麼不做!”
“有病吧你,那天話不都說清楚的嘛?實驗是49小時不能出來,我這不是出來第一時間,就給你打電話了嗎?”
“你就不能不做實驗?你就不能那天晚上就過來?”
其實朱紫玲說的我都知道,也很清楚。
這麼跟她說話,完全是在發洩自己心底的怨氣。
然而,聽到我這樣的態度說話,朱紫玲也沒了好脾氣;“可以啊任夕顏,敢這麼跟我說話了?那行,房子我可以不要了,我也沒有義務去阻止我媽媽,不再來找你的任何麻煩,當然,我哥的死,你依然要承擔起全部責任!”
瞬間我就慫得,不敢再說話。
朱紫玲的火氣似乎比我還要更大:“所以,藥我也可以不用給你了!就這樣吧,協議取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