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國……終究揹負了太多罪孽。”
石毅開口，看向天國教主。
天國教主雖然超越天神，是上界少有的虛道境界強者，但是此刻，他還是覺得自己被一股殺意鎖定，心神有一種緊迫的感覺。
他上次出現這種感覺的時候，還是剛剛石毅提起來天國的時候……
再之前，就是幾十萬年前了，那時候他不過是個真神境界的小修士，去刺殺同境界天驕的時候被一位天神追殺。
當時，他就是這種感覺。
修士的直覺提醒他，正處在生死危機之中，一個錯誤的選擇都會讓他付出生命的代價。
但是，石毅不過是個天神啊……
“我也覺得！那等我回去……不，就現在，我就解散天國！從今日起，上界再無天國，也沒有天國教主！”
天國教主果斷的的開口，直接原地解散了天國這個上界最大的殺手組織。
一時間，在場的教主都傻眼了。
誰也沒想到天國教主竟然這麼直接果斷，就因為石毅的一句話解散了辛辛苦苦謀劃了百萬年的天國。
但是換位思考，如果他們的組織被石毅點名，他們又會怎麼處理呢？
恐怕沒有誰的做法能夠比天國教主更合適了。
只能說，不愧是上界老牌教主！
能夠經營這麼大一個殺手勢力，除了自身實力之外，依靠的就是個人能力！
天國教主這個人能力可真強啊……
但是！
“解散之後，殺手依舊是殺手，天國也不過換了個稱呼。”
石毅搖頭，平靜的開口。
話音落下，在場教主心思再次動了起來。
真不愧是敢說清算上界的狠人！
這是打算將天國趕盡殺絕，徹底滅絕這個在上界威風了百萬年的殺手組織？
“這……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實不相瞞，雖然我作為天國教主，但是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手下人有出格的行為，我也會加以勸導！既然石毅小友開口，我願清理門戶！”
天國教主開口，義正言辭大義凜然，彷彿他也是天國的受害者一樣。
石毅身旁，荒忍不住撇了撇嘴。
只能說，不愧是殺手頭子，這份果斷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天國教主說著輕鬆，但是天國上下可都是他發展的勢力，有些人更是跟隨了他幾十萬年，對天國來說功勞苦勞都有，但是就這麼簡簡單單一句話，他就能把整個天國賣了，將曾經追求自己的門徒斬殺。
“可。”
然而，石毅點頭。
天國殺手眾多，主殿與分部甚至都沒有太多聯絡，有許多人與天國無關，也把所做之事甩到天國頭上，可想而知這個勢力從底子上就已經爛透了。
天國教主願意出手解決天國這個上界毒瘤，那他自然是同意的。
此舉剛好也能威懾上界，天國教主親自清算天國部眾，曾經那些冒充天國的人也會有所收斂。
石毅不可能任何事都親力親為，哪怕將來他也成為了九天十地的天帝，許多事也不可能自己親自動手。
在這件事上，目前來看，天國教主也的確是最合適的了。
至於徇私枉法，留下幾個自己的親信？
石毅也不在乎，天國這個殺手組織覆滅了就行。
少了一個覆蓋上界的殺手組織，哪怕多出幾個神秘強者也沒有太大問題。
“既然石毅小友開口！那我就肅清天國！”
天國教主開口，聲音之中帶著激動。
至於是真的激動還是心痛，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反正石毅的目的都已經達到了。
該清算的也都清算的差不多了，就算遺留下來幾個勢力，在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內，他們也會夾著尾巴做人，會主動為上界做貢獻。
石毅也不急著對這些人徹底清算。
先物盡其用吧。
“仙古結束，上界也需要一段時間修生養息，諸位前輩離去吧，一切照舊就行。”
石毅開口。
一群教主點頭，內心五味雜陳。
都現在了，石毅還稱呼他們一聲前輩。
這讓他們心裡又感動又複雜。
明明他們根本打不過石毅的……
……
……
……
仙古落幕後，石毅和荒並沒有立刻回天仙書院，他們繞路前往罪州。
在這裡，石毅和荒看到了那個跪伏在罪州外的殘仙屍體。
雖然是殘仙，但是好歹曾經也是仙道生靈，已經踏足長生，萬劫不朽，在另一個地方號稱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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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儘管殘仙已經隕落，體內的仙道印記也還在，屍體依舊不腐不朽，栩栩如生……
的跪在罪州外，低頭朝向罪州，向罪州無數生靈懺悔。
在這個殘仙頭頂，就是那幾個教主了。
他們至今依舊在哀嚎。
大道火焰與天劫雷霆不會有片刻停止，每個呼吸都在灼燒他們的道基，摧殘他們的肉體，但是卻又有大道與充滿了生機的雷劫液為他們修復傷勢，讓他們始終維持現狀，痛苦的活著，看不到未來。
或許對別人來說，這種懲罰有些過分，讓幾個人生不如死。
但是看著眼前的罪州，想一下罪州過去無數年被殘害的生靈，看一下罪州那貧瘠的土地，那已經被黃沙埋沒的殘垣斷壁……
這幾個教主此刻所經歷的，一點也不悲慘。
他們曾經造就了更多的悲慘，現如今的罪州依舊籠罩在過往的陰雲之下。
就算石毅與荒清算了對罪州出手的那些人，沒有一段歲月，罪州也無法繁榮。
石毅倒是能夠直接用洞天大道強行復甦罪州的環境，但是天地環境復甦了，人口怎麼辦？
新生兒的天賦會收到祖輩的影響，所以罪州愈發貧瘠。
不說恢復巔峰，罪州想要和隔壁的州一樣，能夠以正常的比例誕生初代，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人傑地靈這四個字蘊含的東西可太多了。
哪怕是石毅，也不願意強行破壞這些東西。
不是不能，而是不願。
一切順其自然吧。
……
臨走前，石毅和荒又去看了那個老丈。
然後，石毅動手，改變了罪州的天地環境，讓這裡成為一處適合修行的地方。
“罪州，會有一個新的開始。”
荒看著眼前的什麼都沒變但是卻嶄新的罪州，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