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老大的到訪只是個插曲，也沒人問唐言是怎麼設計出來的的復興號列車。
唐言依舊在三點一線忙碌著，給高媛媛一對一指導，完善《颶風營救》的劇本，以及《原始碼》的剪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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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中旬，經過近兩個月的忙碌，《原始碼》也完成了剪輯。
唐言在北影廠的機房裡呆了一個下午，從頭到尾看了三遍成片。
籠統地看整個劇情，看一個個階段，看一個個細節，看的眼睛都要酸了，天也要黑了。
“沒問題了，成片就這樣吧！”
唐言揉了揉眼睛，拍板定下了。
呼...林朝賢也松了口氣，更加疲憊的臉上露出笑容。
唐言是隔一段時間來一趟，可林朝賢自從殺青後休息了一個星期，這兩個月基本上全都是泡在機房裡的。
剪輯甚至比拍攝的時候更累，而且要高度集中。
“剩下的字幕、配樂晚點再做也行，反正特效那邊還沒完成，林導要不先休息休息吧？”
唐言打算給林朝賢放個假，看他這麼累，心裡多少有點過意不去。
畢竟自己整天有事沒事的，休息和玩的時間都比工作的時間多。
而林朝賢呢...累死累活的。
“謝謝唐先生關心，不過我沒關係的。”
雖然身體很累，可是林朝賢現在依然幹勁十足：“配字幕簡單，配樂我還好和中央音樂學院的老師討論討論，等忙完了再休息也不遲。”
“那就辛苦林導了。”
唐言心裡感慨不已，這麼任勞任怨的工具人，真是難得。
“都是為了電影，辛苦點也是應該的。”
林朝賢笑笑，疲憊的眼神裡充滿了鬥志和期待。
香江那邊得罪了師傅陳佳上，過程添油加醋一番傳開了，現在很多人說自己欺師滅祖，別提多難聽了。
本身香江他們這些年輕的導演接戲就很難，投資人都找老一輩的大導演。
林朝賢自己那個朋友麥朝暉，98年拍的第一部電影《追兇二十年》也賣了四百萬港幣，成本低賺了錢。
可是，賺了錢的年輕導演，也拉不到投資。
他前幾年寫了一個臥底片《無間道》的劇本，一次次被電影公司嫌棄，直到麥朝暉找到劉瑋強的基本映畫。
劉瑋強覺得劇本挺好，可基本映畫沒那麼多錢，就幫他找到了環亞。
劉瑋強也是大導演了，98年《風雲》大賣四千多萬港幣，還拿了年度票房冠軍。
寰亞衝著劉瑋強，給了兩千萬港幣，可是不信任麥朝暉，點名要劉瑋強來拍，要不然就不投。
麥朝暉拉投資就被嫌棄臥底片太老套，劉瑋強就能順利拉到兩千萬，還被指定當導演。
香江影壇基本上沒有年輕導演的位置了，麥朝暉這樣處女作賺了錢賣了四百萬的年輕導演，頂多拉個百來萬，拍拍小成本片子。
更別說撲街了的林朝賢自己，再加上陳佳上把他的名氣傳開了，也很難有人會用他。
林朝賢在香江的路斷了，哪怕是陳佳上不對付的人，也不太可能會用自己。
而內地，這兩年有幾個導演拍了內地和香江的合拍片，像《決戰紫禁之巔》、《天下無雙》都是大片。
可劉瑋強和劉振偉都是大導演，內地老闆也會找大導演。
對林朝賢來說，《原始碼》幾乎是可以決定自己導演生涯的片子了。
如果能賺錢，就算香江沒機會了，大不了就留在內地了。
所以，林朝賢對《原始碼》是百分之兩百的盡心，不敢有一絲疏忽。
即便成片剪出來了，林朝賢也不敢休息。
他不休息，唐言也不勸了，只是說好晚上一起吃個飯。
轉身離開機房，打算先去飯店點菜。
正巧，隔壁機房也開門了。
陸釧看到唐言，愣了一秒鐘，擠出笑容打個招呼：
“唐言，收工了？”
“對，師兄你也忙完了？”唐言也笑笑。
“嗯，我去吃個飯，休息一會再繼續，你也別太辛苦，慢慢來，剪輯急不得的。”陸釧露出一個關心的神色。
原來你的收工是下班...我還以為剪完了呢，唐言眼神有些古怪：
“謝謝師兄提醒，《原始碼》已經剪輯完了，就剩下字和配樂之類的了。”
。“...剪完了？”
陸釧一瞬間的短暫失神，才反應過來唐言說的忙完了，是剪輯做完了。
他神色莫名，乾笑一聲：“恭喜啊，那就等著上映了，到時候可別忘了通知我，我對這個科幻片可是很好奇的。”
唐言認真地點點頭：“一定一定，首映禮師兄一定要賞光。”
“那我就先走了，你忙。”
點點頭，陸釧也轉身快步離開。
“哎...”
唐言看著陸釧有些失落的背影，苦笑著搖搖頭。
倒不是想問他《尋槍》的剪輯進展的怎麼樣了，他還沒那麼損。
只是想著待會也要吃飯，正巧碰上了，就一起吃個飯。
得了，就和林朝賢兩個人吃吧。
......
去飯店點菜之前，唐言先去了趟華龍數字，看了看特效的進展。
“一個月，最多一個月保證完工！”
雷震雨拍著胸脯給唐言保證。
唐言直接無視了，九月初的時候，他就說過，國慶節放假前完工。
不過，看進度，再有一個月也絕對夠了。
“對了，之前南車集團的人來了一趟，要走了復興號從頭到尾所有外觀設計圖稿和資料，還問了一堆東西。”
雷震雨倒是提起一事，滿臉自豪地笑著。
“沒想到為電影設計的火車，竟然能被鐵老大看上，如果國產的動車組能用復興號的外觀，那說不定我們華龍數字可以擴充套件一些業務。”
“那可就恭喜雷總了，不過鐵老大要走了你們的設計成果，就沒有讓他們報銷了復興號外觀的設計費用？”唐言開玩笑道。
“對啊！”
雷震雨猛然驚醒，鐵老大可是狗大戶！
不說撥一筆錢給他升級裝置，最起碼設計成果不能白拿啊！
“不行，我得讓他們給我報銷了！”
嘴裡唸叨著，雷震雨竟然不管唐言，自顧自地離開了。
這...不會真的上門去要錢去了吧。
搖搖頭，唐言也離開華龍數字。
......
《原始碼》剪輯完成了，後面的事就簡單了，唐言也算是少了一項工作，輕鬆了一點。
正好，國慶節有幾部新片上映，唐言也陪著高媛媛來看看。
這個年代的電影，唐言也不是全都看過，有些即便投資不低，又有大明星的片子。
而且，從這個年代的片子，才能看出來當代觀眾的審美。
每個時代的電影，有超前的，有落伍的，但是更多的都是符合時代的特徵。
即便一看片名唐言就不太感興趣，比如今天來看的《雷霆戰將？》...
不對，是《雷霆戰警》，要是十年後，取這個片名，如果電影不是很好看的話，基本上就血撲的。
郭富成、王力洪、藤原紀香、林欣如主演，投資800萬美元，也是大製作了。
而且，包含了港、臺、日三地明星，王力洪在內地也很紅，9月份剛推出的新歌《唯一》挺火的。
電影院人不少，唐言牽著高媛媛的手，優哉遊哉地走進電影院。
“聽說這部電影裡藤原紀香還有全果的鏡頭，也不知道稽核人員是幹什麼吃的。”
“可以在電影院放的電影，怎麼可能會有全果啊！”高媛媛不信。
“不信你看他們。”
唐言努了努嘴，高媛媛順著方向看去。
三個男生湊在一起小聲地說著什麼，時不時地露出期待、猥瑣的笑容。
“走，我們去聽聽。”
唐言嘿嘿一笑，拉著高媛媛走近了一點。
“藤原紀香那個側露的半球我看了十多遍...”
“還有被拘留那裡...”
“你們說大銀幕上看著會不會更清楚一點？”
“清不清楚不知道，不過肯定會更大！”
“有多大？”
“有你腦袋那麼大吧。”
“嘿嘿...”
......
“下流！”
高媛媛鄙夷地輕啐一口，拉著唐言走開了。
“都是正常男人，沒什麼上流下流的。”
唐言笑笑，果然不管什麼年代，情色都是男性觀眾很關注的一個點。
像《滿城盡是大玻妹》，裡面那些奔放的渾圓，十多年後依然有觀眾記得。
《色戒》就不用說了，多少人衝著那些少兒不宜的戲份來的。
那時候，電影還在上映，十家網咖起碼有八家，都自帶未刪減版《色戒》，開啟電腦就能看，不用找資源。
還有《畫壁》，也是赤果果地賣肉。
每個年代都通行的東西。
《雷霆戰警》裡藤原紀香確實接近全果了，不過沒露叄點。
她演過那個《麻辣教師》好像在國內也有點名氣，要不然這片子一月份就在香江放映，盜版光碟漫天飛，還有人專門來看她。
除了露肉，這電影尺度還挺大的，一開頭穿著橄欖綠的警察就被犯罪分子砰砰砰打死。
什麼內衣秀、酒吧、三溫暖，藤原紀香接近全果的鏡頭，那深深的事業線。
一個比一個尺度大。
不過，有點黑內地警察的感覺，電影裡日笨國際刑警牛逼哄哄，我們的警察連續好幾次笨的讓犯罪分子從眼皮子底下溜走
更不用說局長貪汙，給走私分子當保護傘二十多年，還拿槍威脅線人。
這個年代的電影尺度就是大啊，這還是這是那個看《泰坦尼克號》還能看見胸的年代！
過幾年，這些統統都看不到了。
......
十一黃金週，七天長假，唐言繼續給自己放假。
本來唐言打算在《原始碼》上映之前，就把《颶風營救》的演員找齊，開始籌備的。
這樣的話，明年暑假就能上映了，《原始碼》上映後再籌備另一部新片，也能上明年賀歲檔。
至於導演，林朝賢願意拍的話，他現在也沒這個空籌備，得等電影下畫。
找別人的話，這種片子還是得香江導演，畢竟國內導演沒幾個拍動作片的。
那就最好等《原始碼》上映，大賣之後，找下一個工具人也方便。
而且或許還能從哥倫比亞那裡要點資金來，畢竟《颶風營救》投資不低，兩千萬估計都不一定夠，這還是不找大牌明星的前提下。
不著急，唐言也就慢慢來，等《原始碼》上映，很多事情都方便多了。
10月中旬的時候，唐言還去參加了一下金雞獎。
《一隻鬼的故事》提名了最佳導演處女作、最佳攝影，前者好理解，後者是因為那種孤獨感，被禁錮的感覺，鏡頭構圖相當好。
《荒島奇幻之旅》最佳男主角、最佳女主角都提名了，還有個最佳美術獎。
金雞獎這種一般只發給主旋律電影的獎項，能提名這麼多已經很不錯了。
馮曉剛的《一聲嘆息》和張一謀的《幸福時光》一個提名都沒撈到呢。
沒提名，他們也沒來，金雞獎其實挺無聊的，也缺乏星味。
提名名單裡，十個人有八個，是普通觀眾不認識的。
不過，到底是三金之一，內地最重要的大獎，還是有很多人來露臉的。
華藝的雙冰沒有提名，也沒有作品提名，專門來走紅毯，打扮的比那些提名了的女演員都隆重。
還有《決戰紫禁之巔》劇組，雖然只提名了一個小獎。
劉德樺倒是沒來，趙微來了，估計是接著金雞獎宣傳一下新片《天下無雙》，畢竟金雞獎的曝光度不小。
紅毯等候區，趙微看著唐言他們一夥，尤其是周汛竟然提名了影后，心裡的怨氣就不打一處來。
還有陳昆，和劉曄、周汛有說有笑的。
趙微想了想，走過來微笑著打個招呼：
“喲，老同學也來了，兩部電影都提名了，恭喜啊。”
竟然沒有陰陽怪氣，唐言有些意外，不過也回了一句：“正好沒事，來湊個熱鬧。”
“對了唐言，你那個《原始碼》賀歲檔要上映了吧，聽說還是科幻片呢...”
說到科幻片的時候，趙微捂著嘴笑了，語氣變得有些好笑了起來。
一兩千萬，拍科幻片？
《天下無雙》五六千萬投資，都沒什麼大場面。
“正巧，《天下無雙》也賀歲檔上映，咱們老同學遇上了可要手下留情哦。”
裝尼瑪呢.....唐言笑笑：“我儘量手下留情，要不然《天下無雙》這麼高的成本，賠的太難看了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