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趙錯看著眼前這月光下讓人移不開視線的一幕，雖然照太后宛若凝脂的肌膚比月華更加柔美，他還是艱難地別過了腦袋。
“臣趙錯參見太后娘娘。”
“過來。”
她雲淡風輕的清脆嗓音隨著晚風傳入趙小公爺耳中。
“失禮了。”
趙錯知道不能拒絕她的話，而且他此時也不想回絕，所以應了一聲後就垂下眼神快步上前。
此時大虞太后楚楚動人，上身只穿著一件以他的表字命名的小衣，是純白色的。
這是真不把他當外人。
“你來燒水。”
她指著潺潺流淌的溪水命令道。
“這樣動靜有點大了吧？”
趙錯小心翼翼的道。
“不會有人發現的。”
照太后用理所應當的語氣說道。
“是。”
趙小公爺自然明白舉火者的偉力，完全不用擔心有人窺伺，如今任何生物膽敢往這邊看一眼恐怕就會炸成煙花。
‘四十度的水溫魚應該沒事吧？’
他無謂地擔憂著，蹲下身將手探入流動的溪水中，粉色焰光在亮了起來。
“真有本事～”
一雙白嫩如玉的藕臂忽然從身後抱住了趙小公爺的脖子，耳邊是美人的熱息，接著他就感覺到了背上傳來了驚人的觸感。
“不是……”
趙錯的身體頓時一僵，不用想他都知道趴在自己背上的人是誰，雖然資本只有姐姐大人的一半但是也不容小覷。
“你也有四五天不曾沐浴了吧？”
柔順的長發落在頸後讓他感覺有點癢。
“已經有汗味了哦。”
照太后將臉龐貼在少年的脖子上。
“娘娘湯沐後臣也會洗漱一番的。”
趙錯勉強適應了現在的狀況後道。
“為什麼啊？”
壞女人將嘴唇貼在他的耳朵上。
“這條小溪分明是可以容下我們兩個的啊？”
“您太高看我的定力了。”
趙小公爺不委婉地道。
“何意？”
女魔頭似乎正在享受戲弄他的感覺，語氣帶上了一絲裝模作樣的疑惑，話語中的笑意卻掩飾不住。
“字面意思。”
趙錯有點不高興。
“你腦瓜子在想些什麼呢！”
太后娘娘的口吻忽然變得嚴厲起來。
“這是娘娘的錯吧？”
他隱約意識到大虞太后又要玩角色扮演迫害先帝了。
“是呢。”
這個壞女人像是自責一般的輕嘆了一聲，不過趙小公爺聽出了她話語中的興致盎然，一時間心裡感到了一絲不妙。
“你今年十八歲也是個大孩子了，姐姐不該這樣的，對不起了錯兒。”
趙錯聽著這貼著耳朵伴隨著熱氣的軟語只覺得身子都酥了。
“娘娘你別學我姐說話好嗎？”
他反應過來之後立馬繃不住了。
“我就是你姐姐呀你在胡說八道？”
照太后的語氣頓時帶上一絲不悅，抬起手輕敲了下他的腦門，這種溫柔的懲戒有賞心內味了。
“……娘娘開心就好。”
趙小公爺只能忍了。
“你剛才叫我什麼？”
她的聲音又變成了帶有一絲威脅的似笑非笑。
“姐姐……”
趙錯的眼角抽了一下，他搞不懂壞女人到河邊是要洗浴，還是說是為了叫他出來玩這種惡趣味的遊戲。
“錯兒是好孩子呢。”
太后娘娘滿意點頭。
“水溫已經差不多了。”
他嘗試著轉移話題。
“錯兒也一起更衣吧，你不懂的姐姐都會教你哦，放心把自己交給我就好。”
女魔頭語氣輕快地說著，她的扮演忽然不那麼像了，變成了另一種風格的“壞姐姐”。
“我家賞心姐不會說這種話的。”
趙小公爺終於忍不住地頂了她一句。
“因為本宮不是趙賞心而是你另一個姐姐呀。”
太后娘娘靠在他的耳畔處吐氣如蘭的道。
“你可以叫我嵐姐姐哦～”
“是嗎？”
趙錯突然說道。
“我姐姐在我們出發前還會給我洗頭髮呢。”
“你說什麼？”
她話語的溫度驟降！
‘醋勁也太重了吧你？’
趙小公爺聽出了她的惱火。
“會照顧人的才能算是姐姐吧？”
他壯著膽子繼續暗示或者說明示。
“你還想哄本宮伺候你沐浴啊？”
照太后頓時氣笑了冷聲道。
“你現在不是姐姐嗎？”
趙錯才不怕她。
“罷了。”
太后娘娘猶豫片刻後哼了一聲地輕扯著他的頭髮。
“姐姐就看在你一路上盡心盡力的侍候我的份上，勉為其難給你洗個頭髮好了，能讓我服侍的人你還是第一個。”
“謝謝嵐姐姐。”
他聽到這話也把節操給丟了，大虞至高無上的照太后侍奉他沐浴，這種事情所帶來的心理上的滿足感難以抗拒。
“姐姐為你寬衣吧。”
照太后的心情明顯正在興頭上，變得異常溫柔，不過知道她本性的趙錯完全不敢造次。
他們真的一同趟入溫熱的溪流中後，他也控制著自己的眼睛不亂看，做人要進退有度。
趙錯知道壞女人即使現在樂於和他親近但也還沒到那一步的程度。
“你坐到本宮身邊來。”
大虞太后沐浴更衣過後又穿上了一襲玄色齊胸儒裙，火焰般的長髮盤成了婦人鬢，潤澤白嫩的臉蛋兒宛如出水芙蓉般嬌豔。
“娘娘還不回馬車上休息嗎？”
他貼著女魔頭的溫潤香肩坐下。
“本宮想要與你在這裡多賞一會月。”
照太后慵懶地說著還將腦袋靠在了他的肩上，趙錯瞥了眼她對自己毫無防備的清麗側顏，心中不知為何一悸。
“可是月兒已經藏到雲後去了。”
趙小公爺輕聲細語地說道。
“你不是還在這嗎。”
“我可以是娘娘的月亮？”
“你難道還沒有這種自覺？”
二人在小溪邊的依偎著，說的話也是有一句沒一句。趙錯知道自己大抵是要淪陷了。
將明月遮蔽的原來是厚重的烏雲，第二天的太陽也被藏在了雲層中，雨淅淅瀝瀝下了起來，這就是大虞南方的氣候，春天時總是陰雨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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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三日後抵臨淮南國的國都時，輕柔的小雨化作了傾盆雨幕，天空黑得像是要壓下來一般，讓所有人的心情都蒙上了一層陰影。山雨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