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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 第二節 舊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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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霧山,青書別院。

聖邪門弟子將小院收拾乾淨,搬來了幾張桌椅請眾人坐下。崇恨天屏退眾人,被玉無邪攙扶著坐下,而邪手也在羿棠的攙扶下與崇恨天坐到一起。

崇恨天忍著傷痛向玉無邪笑道:“多謝。”轉而掃了一眼與玉無邪、玉天駟一起出現的幾人,最後目光落在了玉天駟身上。

那滄桑面容此刻已橫生皺紋,舊容能辨卻不見當初慷慨氣色,更被一頭散落白髮半藏半掩,竟似垂暮,削瘦身形中左肩垂下一條空蕩袖管,彷彿人生更見艱難。崇恨天心中大動,彷彿見到了他生逢大變,三十年流落了孤苦時光,再見時銀絲倦容,往事如隔世雲煙。

“玉兄,你的左臂?”

玉天駟走近並握住了他顫抖的手,一股力量隱隱傳來,心中隨之升起一絲溫暖,猶似久別重逢的欣慰。他笑道:“崇兄,你我兄弟重逢,自當歡喜,舊事不提,舊事不提。”

崇恨天點頭,“正是如此,你我兄弟來日方長,不急這些時候。”語罷,卻是望了望玉無邪與他身後的幾人,道:“這幾位朋友,你該向我引薦一下。”

玉天駟原本擔心他的傷勢,但見他堅持的模樣,絲毫不肯在禮數上怠慢了這幾人,便也依了他的意思,卻是依次介紹到:“那我便向你介紹下。這三位是我的師兄黃嶺三友枯葉上人、黃石上人和南嶺上人,當年我被偷襲至重傷後便被師尊百劫老人所救。”眾人紛紛見禮,玉天駟又對一青年吩咐到:“元昊,過來見過崇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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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恨天聽到“元昊”二字時眼前一亮,轉頭望去。元昊乃玉天駟親傳弟子,一直未曾帶在身邊,故聖邪門中亦無人得見,自玉天駟出事後眾人便將他有傳人的事情遺忘。而玉無邪與玉天駟回聖邪門之前將他也尋了來。

“元昊拜見崇前輩,望前輩保重身體。”元昊拱手一拜,被崇恨天扶住,這一伸手頓時牽動了傷口,崇恨天捂著心口,強忍著疼痛輕咳兩聲,玉無邪與元昊急忙上前,一左一右扶他坐下,崇恨天微笑著道謝並稱讚了元昊,轉而望著玉無邪道:“這位,一定就是少門主了吧?”

玉無邪微笑道:“正是,崇右使為我聖門付出良多,千萬保重身體,日後還要多多仰仗。”

崇恨天喟然嘆曰:“少門主年幼時遭逢大厄,生死不明,音訊失落至今,今日竟見少門主安然無恙,老夫甚是欣慰。只是自紅楓嶺之會後門主下落已不明,屬下擔憂不已……”

玉無邪道:“我父親的事,日後再說,眼下當務之急是要查明紅楓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次主持圍攻遺霧山的人是何來歷,以及遺霧山重建之事。崇右使,我剛回來,還要勞你為我尋幾個可靠之人相助。”

崇恨天肅然道:“少門主說的是。”語罷向屋外大聲喊道:“來人,去找商仲奇過來,少門主和聖左使要見他。”聲音洪亮如鍾,渾不似一個重傷之人。

屋外有人應了一聲,急忙尋人去了。玉無邪問到:“商仲奇是誰?”玉天駟默不作聲,自己不在聖邪門的時間裡,門內人事自然發生諸多變遷,不少後輩俊才湧現,不乏堪為大任者被提拔上來,嚴格來說,邪手與羿棠也算是自己的晚輩了。

“商仲奇是門主在五年前親任的刑堂堂主……”崇恨天一邊說著,一邊望向邪手。

“哦?我的位子被人給接替了?這人我得見識見識,要沒什麼本事,嘿嘿……”邪手眼前一亮,言語中頗有不善之意。

一旁的羿棠義正言辭地喝道:“門主所做的決定,豈容你胡亂非議?更何況少門主跟聖左使有事倚重他,怎麼樣都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你縱使對他不滿意,那也該怪自己十年前被擒,如今再入刑堂,活該被一個後進弟子驅使。”

崇恨天與玉天駟聞言大笑,邪手怒瞪他一眼,心中暗罵:“多嘴的混蛋!千算萬算竟被你出賣,早知你嘴上不把門就不告訴你我重回刑堂的打算了。這下可好,進不進都要被你恥笑。”念及此,他重重的跺了下腳,暗罵自己一聲:“多嘴的東西!”

交談間,一人舉步步入屋內,與眾人抱拳見禮,道:“聖右使,您找我?”

崇恨天向他介紹道:“這兩位是少門主和聖左使。他們剛回到聖門,對人事已不熟悉,需要你協助打理事務,你便聽從少門主和聖左使的吩咐吧。”

商仲奇稱是,又拜見了玉無邪和崇恨天。玉無邪這才道:“有商堂主協助,我相信這幾件事一定容易辦的多。崇右使,你便可放心去養傷了。待你傷勢好轉,聖門內外諸事還有勞崇右使操勞。”語罷,也不等他回應,又道:“邪手也一起去吧。”

崇恨天忍痛輕咳兩聲,道:“既如此,屬下不再堅持,這便跟邪手兄弟去休養了。”說完,崇恨天拉著邪手要走,邪手卻是不肯離開,一雙眼睛盯著商仲奇,執意要看一看這位新任的刑堂堂主。“來日方長,來日方長——”崇恨天一邊說著,一邊強行拉他走,邪手見眾人亦齊刷刷地望著自己,懷疑眾人當真以為自己頑固不識趣,便無趣又無奈地抬手做請,道:“走吧,走吧。”語罷隨崇恨天一起去了。

商仲奇自是發現邪手的怪異舉動,想起他被眾人稱做邪手,頓時醒悟,他不正是刑堂以前的堂主?想到這裡,商仲奇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暗覺自己的堂主位子可能不保。他不敢大意,對玉無邪道:“不知少門主有何吩咐?”

玉無邪道:“那些人可有交代了?”

商仲奇回到:“除了為首幾人外尚有幾個普通弟子不肯交代,已被我當面處決,其餘人都已經招了。他們是三派的人馬,駐派在橫斷諸山中的隆陰、寧靜和玉璣府中,立派均不過十年之久,算不得大派。我過往未曾聽說過這三個門派,而橫斷諸山地處西南偏遠之境,峰多塬廣,只怕這三派也在山林深處,頗不易尋。不知少門主有何打算?”

玉無邪沉吟片刻,道:“聖門現今形式不比以往,因此連這等無名之派也敢糾集人馬欺上山來,更是破去我護山大陣,聖殿損毀大半,可見我聖門的狀況確實是岌岌可危了,”說到這裡,他話鋒一轉,冷然道:“但若如此便以為我聖門可欺,那就大錯特錯了。羿棠——”

羿棠拱手拜到:“少門主!”

玉無邪道:“這三派如今打上門來,我若來而不往,豈非禮哉?這三派也只逃掉百十餘人,除了為首的那人和女名女子道行精深外,其餘皆是泛泛之輩,不足為懼。你即刻前往橫斷諸山調查這三派的所在、來歷,然後回報與我。”

羿棠回到:“我即刻前往橫斷諸山。”

玉天駟略一沉吟,道:“你可帶上這三派的人帶路,免得你在山中無謂尋找、浪費時日。另外我擔心這三派駐地另有高手坐鎮,羿棠一人恐獨木難支,枯葉師兄、黃石師兄,你們可否陪羿棠走一遭?”

玉無邪聞言皺起眉頭。聖邪門如今處境險惡,有傾巢之危,實不宜再分散人力。隆陰、寧靜和玉璣府這三派實為小派,既已擊退他們,便由羿棠查探清楚即可。而冥府、魔宗這些大派素來與聖門明爭暗鬥,他們才是聖門真正要防備的物件。而玉天駟竟還要將這兩位修為深厚的師伯請離遺霧山,卻已是不明白他打的什麼算盤。

枯葉道:“師弟放心,這三派來得突然,又逢紅楓嶺之事發生不久,必籌謀不少時日,若不弄個明白,他日捲土重來,我們未必會有今日這般容易將他們擊退了。”玉天駟點頭贊同,眾人互道一切小心後,三人一同離去。

別院屋內少了五人,頓時寬敞許多。

餘下眾人歇息片刻,玉無邪對玉天駟道:“二叔,你可還記得我們上山時碰到的那兩個盜賊?”

玉天駟對這二人印象深刻,但此刻忙於聖邪門大事,便將山賊的事壓下了。倒是商仲奇聞言怔了片刻,道:“什麼?他們又出來做亂了?”

此話一出,餘人頓時齊刷刷的向他望去。玉無邪道:“哦?商堂主也知道那群山賊?”

商仲奇點頭道:“這些山賊都是些山野流民,在亂月崗也有些年頭了。門主道他們也是可憐人,才沒有將他們剷除,卻是不允許他們做打家劫舍的勾當。這幾年我們無暇監管,不料他們竟然又開始作亂。少門主大可放心,我定攜人前去警告他們一番。”

玉無邪道:“那二人將山下茶寮的老人家殺了,我擔心山寨中的人都會如他們一般變得肆無忌憚,因此你不僅要嚴厲警告,更不可輕饒了匪首,”他凝神思索片刻,又道:“此事當由州郡的府衙處理,你可將匪首押到官府處,交由他們處決。山寨中除了狩獵必需的弓箭矛叉外所有兇器一併銷燬。”

商仲奇連連點頭,表示記下了,卻見玉無邪停了下來,久久不言,小心問到:“少門主還有其他吩咐嗎?若沒有屬下這便去辦了。”

玉無邪抬頭望著他,“這群盜匪之中還有本門弟子,你需仔細查辦,不可讓他們跑了。”商仲奇吃了一驚,卻不知玉無邪是如何得知的,他回到:“少門主放心,屬下一定不會放過那些人。”說完向他一拜,轉身出門離去。

玉天駟望著他的背影走遠,眼中閃爍著不定的光芒,低聲道:“我擔心他會徇情私放那幾個本門的叛徒,最好還是跟過去看一看。”說完,目光似有意無意地掃過南嶺上人,最後停在元昊身上,吩咐道:“元昊,你跟過去看一看吧。他若真的私縱那幾個人,你不必當面揭穿他,只需暗中將那幾人擒回即可。”

“是,師父。”元昊將要動身之際,南嶺上人突然道:“人多難免會有漏網之魚,我隨你一起去吧。”說罷徑自起身,只聽玉天駟道:“師兄考慮周詳,一切就有勞師兄了。”南嶺上人點了點頭,與元昊一同尾隨商仲奇而去。

青書別院中頓時只剩下兩個人。

玉無邪不禁問道:“二叔,你將三位師伯和元昊師兄都分派出去,如今只剩下你我二人,若再有人來犯,我聖門沒有幾個高手護教,豈不危矣?”

玉天駟道:“南嶺師兄他們最多半日即回,你不必擔心。現下確是有一件要緊之事要做。”

玉無邪問到:“什麼事?”

“我今日啟動本門護山大陣時發現陣法威力不競全功,查探之下發現法陣竟有多處損毀,需要重新佈置。法陣的關鍵所在只有我與你父親知道,我現在傳授於你,你要謹記於心,不可透漏給外人。法陣的核心便在聖邪大殿內,故大殿的重建你要親自督導……”

※※※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一個聲音:“師父,少門主,我們回來了。”來人正是元昊與南嶺上人。

玉無邪與玉天駟循聲向門外望了一眼,玉天駟又向玉無邪低聲叮囑幾句後方才開門將二人迎進屋內。

一縷陽光颯颯然搶入屋內,攜來一些溫暖。

盛光之中南嶺上人、元昊及兩名陌生男子魚貫而入。玉無邪望著兩名陌生男子的身影臉色驟寒,不禁冷哼。

元昊道:“師父、玉師弟,這兩人就是匿藏在亂月崗匪巢之中的叛逆弟子。玉師弟所料不錯,商仲奇果真有意放他們一馬。”

玉無邪點點頭,道:“商堂主念及同門之誼,故而放他們一馬,此乃人之常情,不算過錯。”言罷,卻是厲聲向那二人喝道:“你們二人可知罪?”

那二人自被元昊擒住後便惴惴不安,現在更是緊張萬分,紛紛叫到:“少門主饒命,屬下知錯了。”

玉無邪再次冷哼一聲,但見其中一人抬頭向自己望來,神情不見驚慌,目光中反而有幾分殷切的期待之色。他不禁一怔,轉念細思,似曾相識的感覺盈上心頭,那人卻是曾經見過。“候七!”他暗自叫道,心頭微震,轉瞬之間已將往事都記起。他不禁細看了兩眼,只見候七眉笑顏俊如昔,嘴中雖在求饒,但神色卻分明坦然,彷彿叛門之事與他無關一般。

玉無邪沉吟片刻,卻與玉天駟低聲談了兩句後,玉天駟道:“我聖門危難之際,你們不思護教,反而逃離下山,更與山賊為伍,壞我聖門的聲名,實在當誅。但少門主念你們也曾為聖門付出良多,又恐你們有難言之隱而錯殺,故給你們交代的機會。”語罷,又跟玉無邪交談幾句,玉無邪起身指向候七道:“你隨我來罷!”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屋子。

玉天駟望著剩下的一人,道:“現在你可以交代了,若與剛才一人所說有出入,我定認為你在說謊,必不輕饒!”

那人聞言驚得一頭冷汗,當下跪在地上喊道:“長老恕罪,屬下一定如實稟告。”

苦竹林中,兩個身影一前一後緩緩而行,穿過了竹葉地,走過了小石徑,遠方人言笑語漸漸聽不到,才發覺已進了幽靜處。一路走來似乎只有陽光斜灑不曾暗過,風穿竹林不曾緊過,腳下石徑不曾變過,然後讓這一路光陰也不曾停過,翩翩浮起了舊時光。

兩個人停下了腳步,一人怔怔出神,另一個只有耐心的陪著。

不知過了多久,玉無邪突然回過神來,轉身望著候七笑道:“真想不到,時隔多年竟還能見到你,想來侯兄應該是我父親的親傳弟子吧?”

候七恭身回到:“時隔多年,確實未曾料到還能見到少門主。我今天聽商仲奇說少門主回山了,我還猜測有幾分可能是你,一見之下果然不錯,心中倒有幾分欣慰。不過,我並非師父的入室弟子,他只許我私下無人時才能叫他師父,其他人在時就只能跟其他人一樣叫他門主。所以,我只能算得上是師父的記名弟子吧。”

“當年的事,你可瞞我瞞的真緊,你這人看起來善良老實,做起謊來真讓人深信不疑啊。”玉無邪微笑著看他一眼,又道:“多謝你當年悉心照料,否則我的傷勢絕不會好的那麼快。”

“當年是師父有嚴令,不許我告訴你實情,非我說謊。你的傷勢好轉也並非我的功勞,是師父耗損了自身極大的真元才救下你,單是你昏迷的那三天,師父就未曾離開半步,日夜守候在你身旁。”

玉無邪眼瞳驟然收縮,沉默片刻,道:“我只道他不殺我,是想收我入聖邪門為他效力的”。語罷他苦笑一聲,想起那些日子以來,自己反將候七視作救命恩人,而候七總安靜地微笑,似乎從來沒有應承,苦笑道:“你現在倒肯說實話了,其實我也覺得你沒有那等修為。”語罷,兩人輕聲笑出,一者見苦,一者釋己。

那一段時光突然又浮現腦海,兩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在心中漸漸將對方視為朋友,卻礙著聖邪門門主這一層關係而未能真正結交。只是那一段往事如今才明了,卻將一個人加了進去,漸漸萌生了親情。

只是現在候七心中卻有一個疑問:當年的你,是否真的滿足了父子親情?

候七道:“你還不知道罷,你在這裡養傷的半個月裡,師父每晚都會過來看望你。”

玉無邪聞言心中莫名悲慟,眼中似有盈盈溼潤,嘴唇鬆動似有話要說,但卻唇啟無聲。沉默復沉默,良久復良久,他的情緒微有好轉,卻似想起什麼似的說道:“當年你總比我晚睡,就是在等我入睡後叫父親進來,而他早就等在那兒了?”

候七點了點頭,道:“師父曾說能見到你我像朋友一般相處,得知你這二十多年的成長,心中有莫大安慰,那些日子的辛苦著實沒有白費。”候七緩緩說著,停了片刻,笑道:“唯一的遺憾,卻是你我並未真正成為朋友。”

一字一句似金玉般敲在玉無邪心口,悲色漸濃。唯一的遺憾……他心中喃喃自語,卻已知道,唯一的遺憾其實是父子沒有相認,如今這遺憾卻成了自己的了。“我走之後呢?”

“你傷勢好轉後就離開了,師父他老人家絲毫沒有準備,以致於傷懷許久,常常在深夜悄悄一個人到你養傷的那間小屋去,就在你休息的那張床上坐著,盯著一塊紫玉徹夜不語……”

“怪不得自那以後我的紫玉就不見了,原來是父親拿走了。直到我回聖門前才見到它,”說到這裡,他從懷中取出紫玉呈給候七看,抬頭笑著對候七說道:“你還不知道吧,父親就是靠這一塊紫玉認出我的。”兩個人一齊望去,只見紫玉圓潤,瑩瑩清澈,突然間像極了一個人的目光。

“師父說你走的突然,沒來得及將紫玉還給你。現在想來,這些年師父最開心的就是那半個月,而最令他安心的,就是在門外守候的時光……”

玉無邪安靜的聽他說完這些話,低頭向紫玉看去。候七站在一旁也不打擾,多餘的話也沒有再說。其實也沒有再多的話,因為當年玉天馳也沒有說得更多。

兩個人就這樣沉默起來。

苦竹林中青竹搖動,沙沙似語,一根根竹子俊秀挺拔,獨具高格,卻瘦削地像一個人的身影。那裡響起低聲交談,時起時落,苦竹擁著簇青色,孤崖竹林別緻生幽。

不知過了多久,青書別院中走出兩道身影,一齊向著苦竹林所在的孤崖走去。淺淺腳步在林中響起,驚醒了沉默不語的兩人。

玉無邪望了一眼來人,發現是元昊和候七的同伴,遠遠地與元昊微微點頭示意,低聲對候七道:“你真的不來嗎?”

候七搖了搖頭,道:“這些年見到師父因聖門的事頗為受累,心中實在不願如此,所以一直以來便對修行界的事不甚嚮往。況且我父親還在山寨中,自然要以他為重。待他百年之後,你若還有需要,屆時我再來對師父盡為徒之責吧。”

玉無邪沉默片刻,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強求。你們來遺霧山見我之事不要讓其他人知道,包括商仲奇和崇右使。還有,你代我好生約束那群山賊,切不可讓他們再做打家劫舍的勾當,否則我真的會擔心自己忍不住大開殺戒。”

候七道:“你放心吧,我一定對他們嚴加管束。”

玉無邪松了口氣,點頭道:“那就多謝你了。走吧,別讓他們久候。”

兩人一起來到元昊面前,玉無邪看也不看候七的同伴,徑直向元昊問到:“他都交代了?”

元昊道:“都交代了,師父說既然他已在山寨之中安身,就讓他留在那裡好好監管山賊,以免再做搶掠百姓的壞事。商堂主也已經回來,現下陪師父去探望受傷的聖門弟子了。”

玉無邪點頭,暗道:我也該去看一看了。“二叔既已有了定奪,這件事就這樣辦吧。元師兄,再麻煩你將他們送下山。”

元昊知道他不想讓其他人知道見過二人的事,尤其不能讓商仲奇知道,否則一旦讓他知道便會徒增嫌隙。“你放心吧,他們怎樣上得山來,我就怎樣送他們回去。”

元昊語罷,對二人道:“你們隨我走吧。”

候七恭身作揖,道:“多謝少門主不殺之恩,我候七終身絕不做對不起聖門的事。”一番裝腔作勢之下,驚得另一人亦同聲保證。玉無邪神色愈見不善,那人心中發寒,連忙住口,與候七一起隨元昊下山去了。

玉無邪來到聖邪大殿外,一眼便望見了人們搭起的連綿棚子,玉天駟與商仲奇正在人群中與門人交談。他不禁抬頭向天空望去,隨即悵然呆住。

遺霧山上升起了陣陣炊煙,從滾滾如急雨復到嫋嫋如輕雲,從濛濛灰色到漸漸看不見,有時風亂煙旋好似一場掙扎,有時隨風飄忽竟也恬然寫意。直到上了青雲,遇見了風止雲息,將造化弄成一場空。

有的人想起了往日時光,那時人語環庭,青山樂見,在山多逍遙。而此刻左顧右盼,卻只見苦笑呻吟,又目睹了哀痛傷殘,人去難回其實最難受……而有的人卻從陌生到熟悉,從漠然到不忍,從無情到有情,像被迫一樣漸漸去信服宿命,毅然又踏上新途。

幾般情緒想起了世事變化,人生多苦惱……

玉無邪走進人群中,人們紛紛見禮,玉無邪請他們坐下休息,低聲詢問每個人的狀況後著人好生照料,再往下一人,如此直至深夜。

從此以後,我便與他們生死與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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