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的願望成了！三位將軍的確能征善戰！”
“應該是郡王有識人之明！”
“甚至省得大軍征討了呢。”
熊掌、賽青竹幾女興奮不已，眼睛都亮了幾分，不介意拍了個不大不小的馬屁。
驕傲如她們，一般人是看不進眼中的，但她們覺得，便是用天下最美的詞彙形容自家郡王都不為過。
然而辛卓此時卻有些心塞，他在看著望月井中:
【祭靈:西秦大軍的氣運真靈！
真靈融合:十之九！】
仍舊差上一絲。
大勝之威、滅十國之氣運，還是差上一些！
這不扯澹嗎？
他揮了揮手:“地圖！”
“地圖”這種詞是不常見的，只是眾女已經熟悉了郡王的奇怪用語，熊掌立即掏出懷中的地形圖遞來。
文墨極佳的賽青竹幾女立即研墨、取硃筆。
辛卓掃視一圈地形圖，接過硃筆，標下三千里馬原、西河九水走廊，尤其是圈出了折家、拓拔家、林家和尉遲等簪纓世家的位置。
這些地方搞定，怕是祭靈就成了。
如此多的氣運積累，這個祭靈想必很不錯吧？
“我等賀喜大都督攻滅十國，立曠世奇功，遠超先郡王姜溫！”
“大都督手腕果真不凡！”
不遠處囚車內，穿著單薄內衫，頭髮凌亂的姜固恩、拓拔克敵和尉遲君幾位老將軍肉麻的笑了笑。
被關了近一個月，他們忽然想明白了，當初反駁郡王腦子有點抽了，憑白錯失了這殲滅十國的西秦盛世與壯舉，這對於職業軍人來說，簡直是恥辱！
辛卓回以莫名的微笑，回頭下令:“著令姜蠻兒、白璇璣和燕斥宗為正三品大將軍銜，賞金萬兩，府邸一座。
升太尋公為西秦郡王府府丞，稱軍師，賜金萬兩，把我那個西秦肱骨的帖子送給他！
著令起十五萬騎兵，本王親自率領，明日辰時進發，進攻三千里馬原和西河九水走廊，圍剿六大門閥，將西秦之地與十國連成一片！
著令千里加急，京城報捷，給皇帝小兒和丞相們添些開胃菜。”
“喏！”身後三名軍中司馬書記，焦急的謄述軍令。
崔鶯兒有些不解，勒馬靠近辛卓:“大當家的，給京城報捷做什麼？”
儘管入了軍隊許久了，還是有點小農思想，咱們自己的事偷著樂好了，幹嘛告訴皇帝？
辛卓嘆了口氣，又恢復了山賊匪氣:“他們早晚都會知道，結果都是一樣的，他們想怎麼玩明著來好了，想殺我也沒那麼容易。惹毛了，這五十萬軍隊反攻京城，打不過咱就跑，他娘的去南黎做山賊去，聽說那裡暖和，風景不錯。”
說完看向天空，小尊者、大尊者境、地仙……
時不我待啊！該死的沒安全感！
……
京城，安都。
時間已經進入了臘月。
臘月初八，臘八節，是佛教盛大的節日之一。
皇室信佛，王公貴族、皇親國戚和滿朝公卿效彷之，所以臘八節是年節前的一個盛大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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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臘八粥是一大看點，被有心人分成了八等，第一等是由九種米和三十二種穀物熬制而成的粥，獨屬皇帝、親王、公主、太后和娘娘們的御品。
第二等是王公貴族們玩的花活，裡面加了鮑魚、海參、靈草、玉珠，別管好不好吃，它霸道奢華！
第三等是公卿們的雞絲、山雀、虎獸肉、百穀粥，雖然失去了臘八粥的含義，但它貴氣騷包。
……
第八等便是貧民百姓吃的三五種粗米混合而成的糙米粥了，這種粥也是價值不菲的。
一時京城粥貴。
福安康酒樓，在京城算不上豪華之所，但他家的三十八道秘製粥，卻是一絕。
此刻，在三樓雅間內，坐著兩人。
鎮武司司監武魁七，江湖武者盛傳的“武鎮天下、司監魁首”八字，說的就是此人，大尊者境界，一身霹靂手段，等閒十個八個同境高手不是對手，手下八百如狼似虎的鎮武司高手，名義上可鎮壓一切普通宗派。
另一位右丞馮嗣虎，人稱笑面虎，這匪號安插在堂堂朝廷右丞身上，多少有些不雅，但卻是此人的真實寫照，身為天子之下第二人，權傾朝野，卻對誰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然而反手彈劾，可輕易送人歸西。
可是此時，馮右丞的臉上沒有半點笑容，吃了口雞絲粥，看向窗外大街上熙攘的人群，輕輕一嘆:“西域戰事牽動所有人的心，冬日西域苦寒，無法用兵，西域十三國等不了，所以按時間來算，已經差不多分出勝負了，陛下這幾日吃的比平日少了些。”
“西域大戰，我等鎮武司的武夫，卻是無權過問的，只是……”
武魁七面前的粥已經涼了，沒有動過半分，“西秦十餘萬軍隊怕是不敵西域百萬大軍的。”
頓了頓，壓低聲音:“一旦西秦兵全軍覆滅，西域格局怕是要發生變化，神策軍和殿前軍要動手了，不知天子和左丞如何著手？既能增加天子威望，又可輕描澹寫的斬殺西秦郡王姜玉卿，徹底消滅這個數百年門閥！”
“呵呵，下面人都是這般想？”馮右丞捋著鬍鬚笑了笑。
武魁七直起腰:“至少下官是這樣想的。”
馮右丞沒有直面回答，仍舊看著窗外，許久才嘆道:“可惜西域太遠，又被大戰封鎖了具體訊息，不知何日才有訊息傳……”
話沒說完，只見西城門方向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位揹著雞毛、高舉夾板信件的千里加急傳信兵，於長街狂奔而來。
“是西域驛站直屬傳信兵，西域訊息到了！”
馮右丞眼露精光。
武魁七也深吸一口氣，看下去，身姿挺拔了三分。
西秦戰事，關乎天子大計，朝堂局勢，天下關注，容不得兩人不緊張。
“捷報！西秦大捷！西秦郡王姜玉卿率西秦老卒於小非川全殲西域十三國百萬聯軍！”
“大捷！西秦軍全殲西域聯軍，十三國大軍全軍覆沒！西秦軍大勝！”
傳信兵震天的嗓門，充斥四面八方。
熙攘吵鬧的大街瞬間安靜了，無數張面孔吃驚的看過去！
“噹啷！”
馮右丞身邊的粥碗，被顫抖的手指打翻在地，但他猶自未覺，死死的看向傳令兵遠去的方向，臉色一片呆滯。
許久之後，才看向對面同樣發懵的武魁七:“武司監，何、何意？”
武魁七乾巴巴的看向他，喃喃的反問了一句:“那小子是如何做到的？”
不僅二人，下面大街上，傳令兵所過之處，所有京師達官貴人、百姓商賈，都被震撼的無以復加。
就在之前，他們中的許多人還在議論西域西秦兵戰敗會不會影響京師。
沒錯！沒人認為西秦殘兵會勝！
還是這種蓋世般的大勝！
這簡直是荒唐到令人麻木！
“老夫要先行離開！”
馮右丞臉色變的十分古怪，轉身欲走。
然而這時遠處再次傳來一陣凌亂急促的馬蹄聲，又有三四位傳信兵狂奔進城，離的老遠便開始怒吼:
“大捷！大捷！西秦軍雪夜奔襲，滅狗河、白馬、耬車、石葦、依耐、精絕、大月、烏日等十國！開疆拓土千、萬里！”
“大捷！大捷！西秦郡王已率精兵躍馬瀚海，收復三千里馬原、西河九水走廊，兵峰直指鬼方、安息、姑墨等西域大國！”
“大捷！大捷！西秦郡王飲馬崑崙江，震懾西域諸國，揚我大周國威！”
今天這個捷報……
它簡直要了人的老命！
大周開國三百餘年，何曾有過這等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