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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盡風流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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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國公武攸暨如今深得太皇太后的器重, 一時成為朝中炙手可熱的新貴。

相比起武攸暨的春風得意, 李顯和李旦兩位親王的日子就不太好過。李顯不能去相王李旦的府裡, 去了要擔心母親生疑, 以為他有什麼不軌之心, 也不敢亂去芙蓉樓了。

芙蓉樓人多口雜,他向來喜歡玩, 喝高了口無遮攔,上次才被李沄和妙空大師兩人一起逮著他碎碎念,說禍從口出。

想去哪兒都有顧忌,去返思堂看二兄李賢那就更沒戲了。

——太皇太后下令,除非經她容許, 任何人不得出入返思堂。

李顯是個不甘寂寞的人, 平常愛玩的地方不給去, 只好去國公府找武攸暨, 誰知恰好在路上碰上了武三思和武攸寧兩人。

武三思長得相貌堂堂,武攸寧雖然長得不如武三思,可他善於諂媚,十分會說話。兩人遇上了在路上跑馬的李顯,忙不迭地追上去,跟他寒暄。

三言兩語,平常心裡就沒能多出幾個竅的英王遇上了武三思和武攸寧, 沒一會兒就個與武三思和武攸寧一起離開了。

李沄和武攸暨在國公府裡賞花煮茶。

武攸暨將手中的茶具放下,問:“三表兄跟著兩位族兄走了,太平不擔心嗎?”

穿著一襲赤紅色常服的李沄手裡把玩著一朵杏花, 心不在焉地說道:“有什麼好擔心的?他們一個是阿孃的親侄兒,一個是攸暨表兄的血緣至親,三兄跟他們玩,好得很。”

英王不是雍王,李顯的腦迴路從小就跟旁人不一樣,他對朝堂上的那些把戲沒有半點興趣。如今母親主政,對幾個兒子都有戒心,武三思和武攸寧如果是想著在李顯身上討到什麼好處,那是徒勞的。

武攸暨神色莞爾,笑著說道:“我知道你不將兩位族兄放在眼裡,可不論如何,也不要過於輕視他們。”

李沄將手中的杏花放在案桌上,神色似笑非笑,“他們被召回長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足以令他們患得患失,有點風吹草動,他們定然慌得比誰都快。這兩位表兄,他們做了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值得我對他們高看一眼?”

長公主眉目含笑,語氣也輕柔,“就憑武三思終日想著如何討好婉兒之事?還是憑著武攸寧當日不過才被召回長安,便到國公府找你擺譜之事?”

“二族兄討好婉兒之事,那叫放長線釣大魚。”武攸暨沒好氣地看了李沄一眼,“如今婉兒是姑母身邊的紅人,深得姑母信任。小五心中也很清楚,姑母教了婉兒許多事情。若有一日,姑母覺得身邊之人皆不可靠,但婉兒依然會是她信任之人。”

李沄看著案桌上的那杯熱茶,“那我呢?在阿孃的心裡,到底是婉兒值得信任,還是我值得信任?”

武攸暨笑了。周國公端起茶盅,男人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映在那白色的瓷釉上分外好看。

“你知道的,那不一樣。”

李沄雙手合十,臉上的神情若有所思,“有什麼不一樣?這天下,再如何,也是李家的天下。或許有朝一日,它不再由李家人來做主,可終究,還是要還給李家。我姓李,可我永遠是阿孃的公主。”

太皇太后並不滿足於垂簾聽政,聽說在近日東都洛陽的洛水中,發現祥瑞。有船家在洛水裡撈起一塊很大的玉佩,玉佩上寫著武澤世人。而武承嗣前些天去護國寺的時候,在護國寺小憩的時候竟不小心睡著了,夢中太皇太后化為菩薩,大慈大悲,普度眾生。

李沄看向武攸暨,她的聲音極輕,卻十分清晰,“阿孃總不能誰也不信。”

兒子不能信,女兒還不能信?

武攸暨低頭,徐聲說道:“可你的駙馬都尉呢?姑母是否會全信?”

李沄站了起來,看著庭院中的杏花。

武攸暨與她一同立在廊道上,春風送來陣陣芳香。

武攸暨說:“諸位親王郡王如今盡數被軟禁在長安,日前越王屬地的舊部聯同兵部尚書想暗中將越王救出長安。越王屬地的舊部勢力尚未靠近長安,便被龍武衛將軍蘇子喬帶領禁軍一網打盡,兵部尚書如今也被免去一切職務,關入大牢聽候發落。雖然蘇將軍此次立下大功,但太平可知道,兵部尚書是誰提拔起來的?”

李沄越過庭院的圍牆,看向高牆之外的天空。

藍天之上,白雲皚皚。

不用武攸暨提醒,李沄也知道這個兵部尚書,是裴行儉一手提拔起來的。

母親多疑,如果對中書令裴行儉起了疑心,蘇子喬也會波及其中。

***

蘇子喬出宮的時候,已經快到宮門關閉的時候。

段毅跟隨在他身後,問蘇子喬:“將軍,去裴府麼?”

蘇子喬望著天邊被晚霞染紅了的天邊,搖頭,“不去,回公主府。”

段毅一怔,有些不解地看向蘇子喬。

他知道蘇子喬入宮,是要把兵部尚書聯合越王擁兵自重的事情向太皇太后稟報,跟太皇太后稟報完了,難道不需要去跟中書令裴行儉通通氣嗎?

畢竟,兵部尚書是裴行儉一手提拔起來的人。

瓜田李下的,若是他日有人要拿此事來做文章,怎麼說得清?

蘇子喬卻像是早已經想明白了其中的事情,他跟段毅說道:“有些事情,越貓越黑。關鍵不在於你我的想法如何,而在於太皇太后。裴閣老在朝堂多年,什麼風雨未見過?兵部尚書一事,不需你我為他操心。”

段毅聽著蘇子喬的話,心想誰不知道什麼事情都在於太皇太后怎麼想?他就怕太皇太后今日高高興興地喊著蘇愛卿、裴愛卿,明日就翻臉不認人,說打就打,說殺就殺。今日被圈禁的長安的親王郡王們,回長安述職的時候,可是做夢到沒想過會有這一天的呀!

段毅心裡還在嘀咕著,誰知蘇將軍卻側頭望向他,笑著說道:“你擔心什麼?華陽夫人不是好好地待在裴府麼?有她在,你操什麼閒心?我又操什麼閒心?”

是了,華陽夫人庫狄氏,尚未出宮的時候就是太皇太后的心腹。

當年太皇太后為裴行儉做媒,就把自己的大侍女庫狄氏嫁給了裴行儉。

許多人都說,若不是太皇太后當年將自己的心腹嫁給了裴行儉,裴行儉根本就活不到今日,更別說是當什麼中書令了。

段毅想到朝堂上的這些許多事,頓覺一個頭兩個大,其中太多的彎彎繞繞,令人心累。

段毅忍不住嘆息,說道:“當年在邊關日子雖苦,可兄弟們是何等瀟灑恣意,真是令人懷念啊。”

蘇子喬聞言,笑了。

他看著天邊那輪血紅色的夕陽,沉聲說道:“不必懷念,總有讓你回邊關的時候。”

***

蘇子喬從書閣回蘅蕪苑的時候,李沄正躺在窗邊的軟榻上發呆。

長公主已經洗了澡,長長的頭髮披散著蜿蜒在臥榻上,她靠著身後的大迎枕,望著月窗。

月窗的紫紗已經被掛起,窗戶沒有關,透過窗戶,就能看到蘅蕪苑的屋簷一角和天上的明月。

蘇子喬走過去,俯身看向長公主。他抬手,手指從長公主的耳根處的肌膚而下,然後停在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過來。

兩人鼻尖相蹭,他笑著問道:“在想什麼?”

李沄笑著抬手,那柔軟的雙臂纏上蘇子喬的脖子,聲音溫柔又充滿了魅惑之意,“在想子喬。”

李沄是真的很想蘇子喬,這些天來蘇子喬為了越王的事情,帶著禁軍離開長安好些天,回來之後又馬不停蹄地處理軍務,協調各方面的工作。如今被軟禁在長安的這些叔伯們,或多或少都是有些兵權的,他們如今人被圈禁在長安,手中的兵權和職務該要如何安排?這些事情都要商量都要安排,蘇子喬這段時間幾乎都是連軸轉的,李沄想跟他多說兩句話,他都不得閒。

蘇子喬望著李沄,手指刮了刮她的鼻樑。

李沄仰頭,笑問:“子喬想我不想?”

蘇子喬沒說話,低頭,與李沄接吻。

不止是李沄想他,他也很想李沄。離開長安的每一天,他都在想她,他的長公主自從與他大婚後,養成了他不在身邊便睡不好覺的壞毛病,送來的家書不是說春天的鳥兒起得太早,就是說夜裡的蟲鳴太過熱鬧,顯得孤枕難眠的她格外孤獨,夜不能寐。

——存心不讓他好過。

蘇子喬抱著李沄翻了個身,讓她騎在他的身上。

李沄身上衣衫微亂,雙手抵在他的胸前,她那雙清亮又嫵媚的眸子睨著他,紅唇微翹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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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惡作劇的孩子一般,眼眸彎彎,低頭,要親他,卻在他想要親上來的時候,又躲開。

“子喬想我嗎?”

蘇子喬目光灼灼地望著她。

她像是玩上癮了似的,眼眸彎彎,“想我,要說出來才行呢。你不說,我又怎麼——”

長公主的聲音戛然而止,蘇將軍已經將她的腦袋壓下。

兩人交疊在一起,氣息交纏。

他確實是很想她,恨不得能將她揉碎在懷裡,想把她化成他的血肉。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如此眷戀一個人,從前見到她心中生出的許多想要強烈佔有的欲|望,如今已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想要將她捧在手掌心,護在懷裡不受風雨驚擾的溫柔和繾綣之情。

李沄被蘇子喬折騰了大半宿,眼角和眼皮都紅了,那雙眼眸仿若含著春水似的,瀲灩生輝。

她趴在蘇子喬的胸膛,軟聲埋怨,“蘇子喬,你這個壞人。”

他真的是又狠又壞,她快被累死了。

蘇子喬抱著她,溫熱的手掌在她光裸著的後背上摩挲,“別鬧了,趕緊睡覺。”

再不睡,天就該亮了。

長公主卻偏要跟他唱反調,“不睡,我睡不著。”

蘇子喬將她的腦袋往自己的肩窩裡壓,低沉著聲音威脅,“睡不著,那就再來一次。”

李沄:“……”

長公主對蘇將軍的男色雖然難以自持,但此時此刻,她絕對不想再來一次。

李沄翻了個身,在蘇子喬的身側找了個舒服的位置,乖巧地閉上了雙眼。

“我從來不知道,子喬竟然是這樣壞的人。”

蘇子喬一隻手枕在腦後,一隻手以護衛的姿態將她摟著。

長公主被累壞了,依偎著蘇將軍沒一會兒,就沉入了夢鄉。

蘇將軍藉著昏黃的燈光,打量著長公主的睡容。

自從李治去世後,她似乎就失去了最大的依靠,再也無法像從前那樣無憂無慮地快樂著。

他無法像她的父親那樣,給予她任何她想要的,為她撐起一片無憂無慮的晴天。他只能這樣牽著她,抱著她,給她安慰,盡他的所能去保護她想要保護的。

蘇子喬俯首,額頭與李沄的額頭相抵。

只要國土不受外敵侵擾,百姓不為飢餓所困,只要他的長公主,依然可以在這片山川大地上快樂著……不管誰是大唐天子,都無所謂。

***

槿落和秋桐坐在蘅蕪苑外的廊下挑著乾花,她們坐在屋簷下,生怕錯過裡面的任何動靜。

太陽西下,庭院被籠罩在溫柔的落日裡。

李沄睡了將近一天,在夕陽的餘暉中醒來時,不知身在何處。

她側身,昨晚抱著她睡覺的蘇子喬已經不在,透過紫色的紗簾,她看到落日從窗欞灑進室內的楠木地板上。

李沄愣了半天,起來喊槿落秋桐。

守了整整一天的槿落和秋桐推門進入室內,見到長公主穿著一身白色的長髮站在月窗前,在落日的餘暉裡,長公主一頭烏濃柔順的長髮披在身後,她仰頭眺望遠處天空的晚霞,那模樣好看極了。

李沄轉身,走向梳妝檯。

端著毛巾熱水的侍女們魚貫而入,秋桐去為長公主挑選衣服,槿落澤拿起梳妝檯上的木梳,動作輕柔地幫李沄梳著那頭柔順的青絲。

李沄大概是睡得太久,腦子一時半會兒空空如也。

她怔怔地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恍惚了半晌。

幫她梳頭的槿落覺得今天長公主的狀態好像還處於要醒不醒的懵懂狀態,便有心引她說話。

槿落一邊幫李沄梳理著頭髮一邊說道:“長公主,將軍清晨便已出城了,說是去禁軍大營,臨走的時候,叮囑奴與秋桐守著長公主,莫要讓任何人來打擾。”

李沄也不搭腔,只是點了點頭,梳洗之後就去了藕香榭。

水榭裡點著香,李沄懶懶散散地臥在軟榻上想事情。

槿落和秋桐不敢打擾,守在水榭外。

落日的餘暉早已消失,如水的月光冷冷清清地灑落在地上。

“槿落姐,長公主這是有心事啊?昨日她從國公府回來後,便是這麼心不在焉的模樣。”秋桐側頭,透過門看到水榭中的長公主側臥著,身上搭著薄毯,只是她背對著門,看不清楚她到底是睡著了還是醒著。

不過今日長公主已經睡了快一天了,如今想來是清醒著的。

“或許吧,也有可能是累了。”槿落靠著身後的欄杆,目光落在水面上,水面倒映著月色閃銀光。

秋桐悄聲跟槿落說道:“凝綠和水葒說,昨日長公主去國公府的時候,英王本也是要去國公府的。誰知在路上遇見了武三思和武攸寧,英王與他們相談甚歡,就跟著他們去吃酒了,沒去國公府。”

“英王去吃酒的事情,應該不會令長公主不快。”槿落面上帶著微微笑,她跟秋桐說,“英王是什麼性子,長公主心中明白得很。武三思和武攸寧即便與英王交好,長公主也不會說什麼。”

秋桐“哦”了一聲,皺著眉頭,“可我怎麼總是覺得長公主心裡有事兒呢?”

槿落忍俊不禁,伸手輕敲了一下秋桐的額頭,“長公主什麼時候心裡沒事兒?她不說,你也猜不透。”

秋桐想起從前在宮裡的時候,長公主若是心中有什麼事情,永安縣主一來,就沒事了。可是如今呢?永安縣主嫁給了宋璟,平日只愛待在杏子林不愛待在城裡,長公主心中有事,也沒個人陪她說話。

“還是在宮裡的時候好。”秋桐忍不住感嘆。

槿落望著水面上的薄霧,她明白秋桐心裡在想什麼。槿落望著水面片刻,才笑著說:“在宮裡的時候好,可如今也沒什麼不好。長公主不也有將軍陪著嗎?”

秋桐聞言,想了想,便也釋懷,“長公主見到將軍的時候,眼睛亮得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似的。長公主年幼的時候,遇見了什麼真正喜愛的事情,便是那模樣。”

“是吧。”槿落笑著轉過目光,伸手捏了捏秋桐的耳垂,柔聲說道:“從前在宮裡,如今在公主府,各有各的好。長公主也常說,人還是要往前看的。”

秋桐想了想,又說:“槿落姐。”

槿落看向她。

秋桐說:“黃昏的時候,太皇太后不是讓人專門帶了點心到公主府嗎?隨行的人還送給我一朵珠花,說是上官才人讓他送來的。”

槿落怔住,隨即便瞭然。昨日是秋桐的生辰,長公主對她們向來都很好,逢年過節會多發銀子,也有賞賜,到了過生辰的那天,會特意叮囑廚房給她們做長壽麵。

昨日秋桐過生辰,今日上官婉兒的珠花便到了。

槿落問秋桐:“那你可收了?”

秋桐搖頭,“沒收。上官才人已經不是從前在丹陽閣裡的婉兒了,我怎敢隨便收她送的東西。我正尋思著找個機會跟長公主說呢,可長公主今日看著不太高興,我不想讓她心煩。”

上官婉兒送珠花給秋桐的事情,李沄知道了。

長公主在軟塌上坐了起來,笑著跟秋桐說:“無妨,那也是婉兒的一番心意,秋桐就收下吧。”

秋桐和槿落對視了一眼。

這兩個大侍女是看著李沄長大的,在李沄心裡,從未將她們當成外人。

李沄想過要將她們嫁出去,可是她們二人不願出嫁,只想這麼一直待在公主府裡。這兩人從前在丹陽閣裡感情就分外好,如今在公主府裡感情就更好了。

她們願意留在公主府,李沄也樂見。

槿落穩妥細心,秋桐活潑敏捷,兩人一靜一動,李沄對她們很放心,換了旁人,那定是比不上槿落秋桐的。

李沄跟兩個侍女說:“婉兒如今是阿孃身邊的紅人,以後不管她送你們什麼東西,你們都來者不拒地收著。”

秋桐眨了眨眼,“長公主的意思——”

李沄笑著回眸,“我什麼意思,你們不明白嗎?”

上官婉兒想要向她示好,她在宮裡對上官婉兒就是不冷不熱的,有時看不過還挖苦兩句。如今母親重用武家人,武三思向上官婉兒大獻殷勤,上官婉兒與武三思有私情,可她心中也明白,武家人再受寵,太皇太后總有老去的一天。

太皇太后老去的時候,上官婉兒還年輕。

若是太皇太后真的不再主政,不管是誰在天子的位置上,第一個收拾就是武家人。

聰明的上官才人,總得為自己日後留下一條退路。

她不敢親近皇室的親王郡王,可太平長公主就不一樣了。無論如何,太平長公主是太皇太后放在心尖上的女兒,又是當今小聖人李天澤掛在嘴邊的姑姑。

李天澤對太平長公主的親熱勁兒,那是對太后楊玉秀都沒有的。

李沄也明白上官婉兒的心思,她難道還怕上官婉兒打聽不成?她還愁上官婉兒不會送上門來呢!

李沄側頭,白皙的五指梳理著垂落的長髮,慢條斯理的跟侍女說:“她想打聽什麼,你們就說什麼。公主府的事情,除了將軍的事情不能說之外,其餘諸事,她想知道什麼,便告訴她什麼。”

槿落和秋桐聰明伶俐,頓時領會李沄的意思,笑著應下。

李沄揮了揮手,讓她們下去。

藕香榭的荷花池裡有青蛙,到了春天,蛙聲一片。

李沄白天睡多了,晚上沒事也不回蘅蕪苑,就在藕香榭裡聽著那嘰嘰呱呱的蛙聲。

春夜裡的風並不冷,她面對著窗戶,窗戶外荷葉在月光下晃動。

迷迷糊糊中,她彷彿看到有人自連天荷葉中走來。

那是穿著一身紫色常服的父親和一身素色長袍的長兄。

父兄跟她說,太平,我們把天澤交給你了。

李沄眉頭微蹙著,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來。

她的呼吸微亂,一個頎長的身影出現在軟榻旁,他伸手碰了碰李沄的面頰,“太平。”

男人碰觸她的那一瞬,李沄就睜開了眼睛,怔怔看著忽然到了水榭的蘇子喬。

蘇子喬今日卯時就出城去了禁軍大營,傍晚時分回來又馬不停蹄地去了書閣處理事情,忙完後聽說長公主在藕香榭裡發呆,就過來了。

她有些日子沒睡好,昨晚又累壞了,睡著了也是正常。

只是她睡得似乎不□□穩。

蘇子喬蹲在榻邊,端詳著李沄。

他的眼眸細長,目光冷清而銳利,可此刻,那眼底總是一片冷清的眸子帶著溫柔。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溫聲問道:“做噩夢了?”

李沄像是一隻剛睡醒的貓似的,她的臉往蘇子喬的掌心蹭了蹭,笑著說:“沒做噩夢。”

蘇子喬見她笑,也徐徐展開笑顏,他將她抱了起來,“你睡了一天了,如今想要做些什麼?”

李沄軟若無骨地靠著蘇子喬,一隻手指在蘇子喬的衣襟來回撫弄,“不想做些什麼,這樣靠著你就很好。”

蘇子喬將她的作亂的手握住,低聲笑了起來,“那就這樣靠著,別亂動。”

李沄原本枕在他肩窩上的頭抬起來,一雙明眸望著他。

她彷彿見到了蘇子喬,便能心花怒放,眼裡眉間都是綿綿不絕的歡喜。

李沄笑著湊近他,兩人鼻尖相蹭,她的眼波勾人,語氣又嬌又媚,“我發現,我越來越離不開蘇將軍了,怎麼辦?”

蘇子喬扶在她腰間的掌心溫熱,透過布料都能感受到那溫度。

他盯著李沄,似笑非笑,“長公主說怎麼辦?”

李沄說:“不如我把你綁在公主府裡,藏起來,誰也不讓見,好不好?”

蘇將軍早已習慣長公主的語出驚人,倒也淡定,“把我綁起來?用什麼綁?這可沒繩子。”

李沄眨了眨眼,目光落在軟塌上的紫色披帛上。那是長公主壓在手臂上的披帛,紫色的綢緞,纏在她的雙臂,披帛拖拽在地,會將她的身形顯得修長優美,披帛此時被無情地扔在一旁。

“要綁還愁沒東西?”李沄下巴微揚,朝那紫色的披帛示意了下,“那就可以綁。”

蘇子喬莞爾,他在長公主的耳旁呼著熱氣,聲音低沉性感,“哦?長公主想用那披帛把我綁起來?然後藏在公主府裡?”

長公主:“那是我用的披帛,綁你不委屈的。”

蘇子喬低笑出聲,他箍緊了李沄的腰身,令她整個人都貼在他的胸膛。

熱情的吻落下,那原本被冷落在一旁的紫色披帛被蘇將軍拿了過去,接著便是長公主的驚呼,“蘇子喬,你做什麼。唔……莽夫……”

長公主有沒有綁成蘇將軍,是個未解之謎。

反正那夜之後,長公主喜歡的紫色披帛就被鎖在了箱底裡,不見天日。

作者有話要說:  妹子們,週末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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