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人只知道，平日裡喝不了幾口的酒，那天晚上竟也是一滴沒有入口。
倒是有些破爛、黏在一起的餃子，恨不得一個掰成五個來吃，狼吞虎嚥什麼的更是不存在，生怕下了肚子就品嚐不出來其中的味道……
倒是有些可笑，這居然是一家人第一次自己動手做飯，讓一家人聚在一張桌子上吃。
雖然下午在御膳房裡那一遭比出征打仗還要累幾分，但現在，心裡別樣的滿足。
江山社稷也換不來家人團聚，笑逐顏開。
若是皇家之間全是爾虞我詐，那民間……
呵。
可惜，可笑……
第二天，宋方背叛起了個真·大早。
不是突然覺悟了，只是今天要上朝……
也不是上朝，是群臣拜年，昨兒來的都是關係好的國公王爵，今天是七品以上熟不熟的都要來，還有外國的使臣今日要朝貢賀歲。
就當是個面子工程……
當然，面子工程也不止是宋方，教坊司、禮部，甚至是從兵部拉來的還沒完善的速射炮充當禮炮……
反正，什麼能用上，基本都用上了。
看來在外邦面前討個面子、讓它們看看中原王朝的恢弘，不是一家的習慣，而是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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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隊入朝，方進宮，耳邊響的是十二聲禮炮；入了太和殿，又換做樂班的悠揚婉轉……
今日皇家盡數臨朝。
為了不讓御座之上顯得有些擁擠，宋方“勉為其難”地帶著李昔辭和弟弟妹妹一起站在臺下。
被擦的一乾二淨的龍椅上，宋朝之帶著皇后一同落座；而一側放上一張金龍纏繞，寶石鑲嵌盡顯奢華的靠椅，軟墊坐席，為太上皇的舒適而備著。
“參見太上皇！”
“參見陛下！皇后娘娘！”
“參見攝政王、王妃娘娘！”
“參見秦王殿下、楚王殿下！”
繁雜的參拜儀式之後，丞相張良站立出位，畢恭畢敬地代表群臣唸誦奏詞、引群臣祝年叩拜。
而後由宋方向內外臣子發放紅包……
都知道，大明皇子沒一個樂意當皇上的，所以群臣們非常統一的認定，在皇上新生一個龍嗣之前，攝政王就是眾人眼中的太子。
當然，之前說過的某些人自然不甘於此……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
只不過，若是宋方真的是太子，那宋朝之能找個藉口生噼了他！
原因無他，宋方在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之後，便拉著李昔辭找個藉口開熘了！
連帶著宋千語和宋越，把整個爛攤子都丟給了御座上的三人。
三人？
“咳，朕年紀大了，有些乏困。晚上還有宮宴，朕回去稍作歇息，以免晚上出現紕漏！”
“爹！不至於吧？”
宋老太公回過頭，看著面色真的有些乏了。
衝著宋朝之搖了搖頭，但那眼裡閃爍的精光，明顯告訴宋朝之我就是覺得無聊了……
“難道朕不能回去休息嗎？”
“當然可以，恭送太上皇！”
宋朝之都不知道自己怎麼說出這句話的……
臺下群臣見陛下應允了，自然也跟這恭送，絲毫沒有察覺有什麼不對勁。
“恭送太上皇！”
“免禮，你們好好進行下去吧！”
宋朝之眼淚汪汪地看著宋老太公真的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他只能轉回身，保持著帝王的儀態，對著眾人高呼。
“新春佳節，普天同慶！”
……
“哥，還是你聰明！要讓我在裡面悶著一整天我能悶死在那！”
聽著宋千語的吐槽，宋方輕笑道。
“怎麼，不想看他們進獻貢品？萬一裡面有些什麼是你喜歡的東西呢？”
宋千語不屑地撇撇嘴。
“他們能有什麼好東西比老哥你的還好？就算有……嘿，寶庫的鑰匙我也有！”
“是是是，都是你的！全天下……”
“停！”
宋方和宋千語還在玩鬧，卻被宋越突然伸手攔了下來。
就擋在兩人面前，不讓兩人前行寸步！
“怎麼了？”
“不對，有血的味道！”
“血？”
宋方沉下心仔細辨別著，不知道是不是鼻子確實不如宋越靈敏，確實沒有問
聞道，但是……
他的耳朵捕捉到了兵刃交接和人員廝殺的聲音。
“有人來湊熱鬧了，這邊兒！”
“走走走！”
“錦衣衛，跟上！”
循著聲音，看似距離不遠，宋方和李昔辭引著錦衣衛徑直翻牆而過，但彎彎繞繞的宮道把宋家兄妹攔在了外面。
反正也不想讓他們參與這些破事。
等到了近前，地上敵我的屍體已經交雜著不少了，猩紅的鮮血倒是和今日紫禁城遍處的紅燈遙遙呼應。
畢竟是自家的地盤兒，禁軍已經將僅剩的幾個敵人圍在當中。
似乎是看到宋方，還有身後的錦衣衛，這次剩下的敵人便放棄了抵抗，丟下了兵器。
而這次戰鬥的指揮者是一個宋方打死也沒想到的人，葉狩子。
“舅舅？”
“嗯？方兒？你來了？這會兒不是應該在……”
葉狩子指指太和殿的方向，笑著問道。
不過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過來。
宋方也輕笑道。
“估計除了我爹我娘，我爺爺也熘了。”
“哈哈哈！”
“舅舅，這是什麼情況？直接殺起來了？而且又是清一色的夜行服？”
打量著這些被禁軍控制住的人，有些無語地吐槽到。
葉狩子看宋方的樣子，估計猜到碰見過不少次“夜行服”了，笑著搖搖頭。
“他們是刺客，看夜行服應該是想埋伏著等晚上宮宴的時候藉機動手，提前進來埋伏的。”
“哦~差不多猜到了。”
“不過，”葉狩子話還沒有結束，看著他們繼續說道“刺客不止這一波，起碼不是我要找的那一波。”
“不是您要找的那一撥？也就是說，還有？”
一句話，說的宋方有些暈！
葉狩子做出了肯定的答覆，點了點頭。
“他們應該只是倭奴或者半島三國餘孽前來尋仇的，我要找的是和你們朝中大臣相互勾結來謀害你娘和你的。”
“啥玩意？”
“哦，可能或許還有你身邊的姑娘。”
“舅舅，你確定？這種事可不能開玩笑！”
“你也知道不能開玩笑。”
言外之意，是真的。
“艹！就不能讓人過個好年？通知下去，錦衣衛、東西兩廠還有禁軍，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把他們挖出來！”
“是！”
就在這個時候，一旁翻過來一個黑影，卻看著這麼多人，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