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方還有些話沒有說完,就是這些建在周圍的宿舍等第一次國家比賽結束後,起碼價格得翻一番兒~
到時候他們實在生活不下去了,還可以轉手賣掉。
而宋方這個“特事特辦”,也在眾愛卿的齊心協力之下,定到了完美。
“好,此事就這麼辦了!順天府,現在就去下發通告!張愛卿,通知沿河各部,當地其他有這種現象的一律以此為模板自行處理!唯有一點,寧可向朝廷要錢,不要苦了善良的百姓!那些對著幹的……呵,就留他一個住在洩洪區吧!”
這件事情顯而易見非常重要!
還沒有散朝,宋朝之便已經安排人手去碼頭附近以及窩棚的集市區張貼告示了。
這個對百姓而言擱置了一年的行動算是正式緊鑼密鼓的展開了。
反倒是通告一下,這才發現現如今算是急也不急。
說急吧,運河那要儘快清空;說不急吧,雖然運河被封了,但是考慮到已經出門在外的商賈,大明現在還是選擇先實行一段時間“只進不出”。
每輛船仔細搜查便是。
也慶幸於此,這些漢子們才有功夫處理那些在碼頭上堆積許久的貨物,依舊閒不下來……
只是,正是應該正在焦急做工的漢子卻人擠人,看著告示牌上的一張紙。
一個個都離得遠遠的,生怕身上的汗水在不經意地擦拭下濺了上去,暈開字讓別人看不見了。
這份告示最先張貼的地方自然是碼頭。
最先聚集在告示面前的,也自然就是那些常年混跡碼頭之上,現在還在做活兒的苦力人們。
“快快快!把你們家的小書生叫出來,這寫的啥玩意兒咱一個字也看不懂啊!”
一個皮膚接近銅色,身材高大,模樣就甚是兇狠的漢子衝著後面的另一個漢子喊道。
“對啊!老周,你搞快些!讓你家娃子看一眼又少不了塊肉!”
“你看看胡伯,大太陽下面的,能站多久啊!知道這寫的啥咱就回那陰涼地坐著了!”
“籲~小書生來了!”
後面又傳來一個漢子的歡呼聲,伴隨而來的還有小孩子的驚叫。
一回頭,一個同樣一身短打的漢子高高舉著一個少年飛奔過來。
“小書生!快看看上面寫的什麼?”
漢子指著告示板問道。
小書生也配合地湊過去看看,然後把認識的字念出來。
“大明……不忍百姓疾苦……不許搭……屋……”
小孩子支支吾吾卻一本正經地念到。
絲毫沒有因為自己有些字不認識而感到害羞,早就習以為常了。
“行了劉哥,把這孩子還我吧!讓胡伯給大家一念,咱們該幹嘛幹嘛去了,這都要攢著銅板過日子呢!”
小書生的父親,也就是老周,一個瘦瘦矮矮卻一身腱子肉的糙漢子擠過來滿臉無語。
說著就一把奪過了小書生,而回到了父親懷抱的小孩子咯咯地笑著。
從懷裡掏出一個饃饃塞進了父親懷裡。
小書生早就習慣了,一有什麼有字兒的東西就有叔叔把自己抱出來看看,自己也就學聰明了,順便給父親帶些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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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碼頭上,小書生也算是他們少有的調劑了,每次他一本正經的樣子都能讓人哈哈大笑。
唯有今天,大家笑了也很勉強。
尤其是在老周一句“攢銅板過日子”之後,更笑不出來了。
“哈哈哈哈哈哈!”
……
我收回這句話,胡伯在看完告示之後,笑得比平常暢快多了。
“各位,各位,好事兒啊!我給大家夥兒念念啊!大明……”
“胡伯!您知道弟兄們還要上工呢!咱還是著平常的辦法,您直接告訴我們什麼意思就好了!”
銅色皮膚的壯漢說道。
“行行行!不墨跡了!簡而言之,就是朝廷知道我們很快就沒了工作,而且還一直住這種地方,所以朝廷幫我們這些只會力氣活的力巴找了個活兒,幹好了不僅有更高的工錢拿還能以很便宜的價格換套更大些的房子住!就算你什麼都不會去那了也有朝廷的人親自教你……”
本就安靜的有些沉重的人群,似乎變得更安靜了。
小書生塞給老周的饃饃都險些掉落到了地上。
但接下來,似乎就如同他們身後的運河氾濫一般,只是歡呼聲比浪潮聲還要大。
有人顫巍巍地問道。
“是真的?沒騙人?”
“對啊,這麼好的事兒怎麼就能輪到咱頭上了?”
“咱這是祖墳集體冒青煙了?”
……
這叫什麼話!
“騙你作甚?”
被質疑的胡伯有些惱。
“不是胡伯,我是問這個告示是真是假?”
“對啊,萬一是有人想讓咱搬走佔了那地方……”
“屁洩洪區有什麼好佔的!怕就怕是讓咱上戰場!要是家裡有個兄弟咱就去了,可……”
“嘿,你們是瞎了?剛才官兵來的時候沒瞅見?還是你們一個個長著眼睛只能瞧見銅板,瞧不見這個大印?”
實在不想打理這幫硬要找茬的,一指右下角印著的印章。
順天府的印他們見多了。
只是這次有點不一樣,再上面點兒還有一個印。
“印……為啥有倆啊?”
“會不會真是假的?”
“萬一我們信了,他們再拿這當藉口再給告示一撕,到最後的事兒還不是人家官家一張嘴!”
“呃,”這個問題一時讓胡伯也犯了難,雖然他知道是真的可也不知道怎麼解釋。
沉默了片刻才說道,“諸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當今陛下的玉璽印!”
方才還在翻湧的運河水,這會兒也乖巧地剎住了車,緩緩流過去就完事了。
那群糙漢子眼睛都快掉出來了。
“你們都是忘了,你們這是在天子腳下啊!不知道多少人費盡心思也要進來京城闖一闖,闖的不就是這種機遇嗎?”
胡伯繼續說道,繼續讓這些人接受天上掉了餡餅的事實。
嗯……
跟和珅最初堅守的想法比,確實是天上的餡餅都難以描述。
只是宋方還是想不明白,和珅是怎麼把自己培養成了這麼一個衝突的人。
變通和恪守法律似乎只有一線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