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你這是何意？賠是不賠？”
宋朝之這次眉頭皺著格外的嚴肅。
坐在他不遠處的宋方能感覺到自己父親身上陣陣的冷氣。
或許，這就是帝王氣？
不過貌似和珅作為乾隆爺的近臣，已經習慣了，絲毫不受影響。
繼續不卑不亢地闡述這自己的想法。
“回陛下，臣的意見便是不賠！”
“你是擔心有人藉機投機，突然擴大窩棚？”
“不，臣只是認為，不應當賠！”
不賠！
這就是導火索啊！
畢竟宋方都說這個主意好了，陛下也贊同！
和珅這個時候說這個計劃是個屁，不就是在抽二位的臉嗎？
至於順天府尹和工部，早就一片黑臉了！
“不賠？和大人，你這就不對了！若是不賠，且不說我們最後落得什麼名聲，就僅是強來會惹出多少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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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陛下頂著壓力對外正在籌備戰爭，欲給我大明子孫建立屬於自己的天下，沒有強敵的天下，你這還給陛下拆臺呢？”
“你還說工部侍郎！你也是那享受俸祿，不體察民情艱苦的人！”
“若是和大人的家人居無定所……”
……
“和珅，你最好有自己的道理，也最好能說服我們！”
宋方看了眼系統，看著忠誠名單裡還有的“和珅”二字輸了口氣。
這傢伙恐怕也只是有什麼別的看法了。
還真沒有謀反的想法。
“回殿下。恕臣直言，遷走這些百姓只需要一紙調令即可。”
“你這是何意？朝廷什麼都不出就把他們趕走？”
“是。”
“為什麼？”
“原因陛下方才就說過了，‘洩洪區按律法可是言明了禁止住人的！那裡一旦遇到洪水，人是想跑都跑不了的！如今戰事將起……’這一番話中，從律法講，從戰事講，還是從陛下對百姓的愛護講都可以講得通！”
“可……”
“再恕臣直言。若是私產建在哪裡，臣自當撥款照賠不誤，也自當好辦的多；可是大唐律法、大明律法皆有記錄‘洩洪區不得居住’，別的不說，光是地契房契他們決計就不可能拿得出！如此，那裡不過是些流民的聚集地而已！”
“那你的意思就是能拿得出兩張紙的就賠，拿不出的直接滾蛋？”
“是！”
宋方和宋朝之不約而同地低下了頭，閉上了眼睛。
執政者也難啊！
那邊兒都是百姓，可是又觸犯了法律……
大唐當初怎麼會縱容他們呢？
好吧，其實從長孫無忌的桉子裡就能窺探一二……
“陛下！萬萬不可以聽和大人的話啊！陛下一貫以德服人，更何況此時戰事當前……”
“莫大人！德政和遷就不可同比！”
有人想要勸戒，還被和珅攔了下來。
“和珅！你……”
“這樣吧！陛下、殿下還有朝上的諸位，且聽我和某講一個故事吧！”
場上漸漸安靜了下來，聽著和珅會說些什麼。
張良、設餘名等人也抬起頭看著他。
“這個故事講述的是一個人賣茶的經歷，諸位可以把主人公當作和某！”
“當時天下太平，久無戰事，恰逢茶葉豐收。”
“而和某不才，正有著一家茶莊。”
“一日清晨，就如同你我這般上了早朝，一上殿諸位剛與陛下問好，便有一人向皇上請奏告御狀，皇上自然沒有不允的。”
和珅換了種語氣說道，與旁白區分。
至於這帝王的語氣，倒是有點像乾隆而不是宋朝之。
“‘講！’”
轉而又成了另一種小臣子的口吻。
“那臣子突然跪下說，‘臣要狀告和珅和大人欺詐斂財！請皇上做主，替臣討回公道！’”
“‘哦？和愛卿，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們家差這些錢嗎？他可沒你那麼富有，你怎麼還騙人家的錢啊！’”
聽和珅講故事的眾人都笑了。
宋方也笑了起來。
別人或許覺得和珅是腦補一個富豪形象過一把癮，而宋方是知道他曾經真的富有。
“‘萬歲……’我話還沒說，陛下便讓我住口了，讓受害者繼續描述。”
“‘回陛下，是和珅說投資茶葉可以獲得暴利，說的天花亂墜！微臣沒忍住就把所有前錢財都投到了和珅的茶莊裡！不料，這才幾個月，和珅突然跟臣說茶莊倒閉了！’”
“‘和珅！這是怎麼回事啊？朕也沒聽說什麼地方的茶葉受災欠收了啊！’”
“‘是，陛下。今年茶葉豐收！’”
“既然豐收了，為什麼還倒閉了啊！”
有那好事兒的還真當話本子聽了。
這種問題，確實奇怪啊！
“對！就如劉大人所說，陛下也是這麼問的！我就只能如實回答，‘正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今年茶葉是豐收了，我的茶莊也大量採購，趕著茶價飛速上漲……’”
“‘慢著！既然如此，那只要運來京城那便是一本萬利的買賣啊！怎麼會倒閉了呢？莫非是販運過程出了問題吧！你簡潔點說！’”
“‘是，陛下，正是販運過程啊！臣的倉庫所在連綿暴雨，土石崩塌，道路阻斷，茶葉無法運出紛紛發黴變質！就連順著水路走，也是三遇颱風，將茶葉和船隻一起吹入海底！臣也是血本無歸啊！’”
“聽了我這話，皇上一想確實是天災不怪我啊！可是投資的是那些臣子啊，他們怎麼會樂意呢？換了個說法繼續討要虧損。”
“‘陛下！當初說好的，臣負責投資，和大人全盤操作，運輸不利、排程無方、倉儲疏忽乃至經營乏術自然應該都由和大人負責，這麼看來自然是要由和大人賠償啊！微臣故而請求陛下做主，判和珅賠償！’”
“他投了多少錢啊？”
臣子可以代入別人，皇上……宋朝之實在難以代入。
做久了簡直下意識地問道。
“‘五百兩！’”
和珅也是回話道，畢竟故事裡也是這麼說的。
“一聽到五百兩，皇上那就笑了起來。‘區區五百兩銀子就給人家吧！’”
“但是這就是原則問題啊，按律法講，按經商的盈虧來講，‘陛下，這不能賠！’”
“‘嘿，五百兩對你算個什麼啊，你倒是賠啊！’”
“‘一兩也不能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