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蘇亶站起身來，順著李世民的動作轉過身子，展示著自己安然無恙的身軀。
而李世民也敷衍地卻裝做關切地細細檢查著。
雖然看著蘇亶的神色，李世民感覺很奇怪；但是聽著身後御史群臣的讚歎聲，李世民心裡一下舒心了不少。
起碼目的達到了。
拉住蘇亶的雙臂按住他，四目相對。
“蘇愛卿你真的沒事嗎？”
“多謝陛下關心啊！臣身體無恙，只是……精神受創，愛女還不知身在何處……請陛下做主啊，救出我的愛女！”
聽到這話，李世民直對蘇亶這人好感一降再降！
蘇亶的野心他何嘗不知道？
自從知道李承乾喜歡上了蘇情兒，便一心想把女兒嫁給自己的兒子！
而蘇亶現在提出要讓李世民救出蘇情兒不止不和場境而且這副載滿“難言之隱”的樣子，以為他經歷了什麼不該經歷的。
“這……朕給你做主罷！你且問問宋方你你女兒現在情況如何？”
“是……宋方！快快還我女兒來！吾皇陛下現在為我做主，你要是不速速還來……”
“你就要把我怎樣啊？”
宋方笑著問道。
蘇亶那暴躁的一拳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李世民的威名對宋方好像跟本沒有威懾力，絲毫沒有引起他的膽怯害怕，更沒有讓他乖乖把那個逆女送回來。
“你……”
只能伸手無助地指著宋方，扭回頭看著李世民。
卻見李世民面色無比陰沉，其身後不少臣子都是被人嚇了一跳的樣子，也有不少人戲虐地看著自己……
蘇亶這時候才呆滯地反應過來，好像自己突然間提高音量沒有嚇住宋方倒是把李世民嚇了一大跳。
若是平時還無所謂，深宮中無人知曉……
今日可是在宮門口，外面又不少圍觀公主大婚的百姓！
也不知道李世民是不是搬起了石頭砸自己的腳，放他們在這兒圍觀。
“陛下，臣……臣不是……”
慌亂地想要解釋，想要撲過去給李世民賠罪的時候，身後卻又響起了宋方的聲音，也全然是一副看熱鬧的嗓音。
“你的女兒？你想要回蘇情兒？那自然不可能了！他和我的軍師已然成婚，這個時間點兒洞房估計都結束了！”
“什麼？”
蘇亶邁出的步子忽然僵硬在原地，一動不動了。
脖子也如同被凍住了，腦袋硬是隨著身體才慢慢轉過來。
那眼神，空有呆滯，全然沒了幾日來被關著的那種“硬氣”。
“洞房？洞房都結束了？”
“昂，這不是必然嗎？不然我家軍師娶她做什麼？當菩薩供起來嗎？人家兩情相悅，孕育一個愛情的結晶，有問題嗎？不符合邏輯和道德嗎？”
宋方故作疑惑地問道。
不知道為什麼，李世民看著蘇亶的樣子突然覺得他活該。
宋方說的什麼“愛情的結晶”，他雖然聽不懂，但是大概意思也是能明白過來的，不就是生小孩嗎？
今晚也算是有個理由找長孫無垢了。
他總覺得自己和長孫無垢的子嗣太少了，可這女人知道李麗質被嫁出去了又和自己鬧了彆扭……
話歸另一說，現在的李世民哪怕再不爽，也是要站在蘇亶身後的。
“妹夫啊，這自古婚嫁應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何能讓你的軍師搶親呢？即便木已成舟，難道你是想讓蘇情兒日後無孃家……”
“哎，陛下，這話你跟我說就不對了！你應該和蘇亶蘇大人所說啊！您得先看，他還把不把蘇情兒當作女兒。”
“蘇愛卿？你且回答攝政王的問題啊！你現在還把蘇情兒當作女兒否？”
李世民轉過頭問蘇亶。
心道，這廝不會這點眼色都沒有吧？
“我……我自然不會……不認這個女兒！她也是我含辛茹苦地將她養大……”
“既然如此，那我們聘禮什麼的也不會忘。只是，在此之前，還有一件小事需要提前知會一聲，就是請蘇大人把我們此前替蘇情兒姑娘療傷的銀子支付一下。”
“療傷？”
眾人詫異地問道，目光匯聚在蘇亶身上。
“也不是很貴的，也就一千兩而已！”
宋方毫不介意地一揮手，自然有人會走近要錢去。
這不就是魏忠賢的作用之一嗎？
雖然確實明顯地大材小用了。
“確實不多，老奴知道這一路上蘇大人您就撒了不下三千兩銀子了，這麼暢快地出手，看來平日裡蘇大人也確實不把銀子放在心裡啊！”
魏忠賢走過去攤開手，笑眯眯地補了一刀。
失神的蘇亶回望著他走來的路，除了長長的隊伍和兩側的百姓，地上一點銀子也看不見了。
我方才撒出去三千兩了？
“妹夫！蘇情兒是做什麼才受了這麼重的傷？要一千兩治病？”
“此事你要問你的‘蘇愛卿’啊！”
宋方往下一趴，手撐在馬鎧之上，全然一副我就是看熱鬧別找我的意思。
“蘇愛卿？”
“不是我！不是！是他，是他的軍師先犯了錯，我才小作懲戒……”
“確實是小作懲戒啊，把人吊起來拿馬鞭抽，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家家丁是來大唐劫掠、玩弄良家女子取樂的突厥人呢！眾目睽睽下，俺再去慢點人就直接死了！”
後面抬轎子的李逵一嗓子直接傳到了前面，也清晰地送到了所有圍觀者的耳朵裡。
頓時百姓中就多的是那八卦的人開始交頭接耳。
一時間，蘇亶曾經就虐待妻女、蘇亶曾因為蘇情兒是個女兒想殺了她的“光榮事蹟”開始流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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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的是假的……三人成虎事多有。
何況李逵直接拿了突厥舉例，又讓人想起了曾經殺入長安的突厥！
雖然很快被控制，可是他們的種種行徑也是在人們心裡留下了很深的印記。
自然而然地，蘇亶在百姓的印象裡和突厥敵人成了一個高度的惡人。
“我當然知道我家軍師做了什麼，我也沒有反駁，也樂意道歉。這樣，明日我便讓人敲鑼打鼓地在街上當著所有百姓公開想你道歉承認錯誤，實在不行，我還可以讓說書先生在茶館給你說一段，敘述我們的故事，把我描述的十惡不赦……哦，你們大唐連說書先生都沒有來著，趕明兒我給你派幾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