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攝政王殿下！”
“免禮。大理寺卿是吧，該忙忙你的，不要著急，反正受傷疼著的又不是我們。”
宋方把“受傷”、“疼著”咬的很重，目光往原告那一瞥。
而封康德也不傻，看了眼蘇亶那邊哭喊聲早已偃旗息鼓的眾人，還有個別人身上已經偏離“傷口”的紗布。
真想讓蘇亶這二貨一頭撞死在這！
且不說你對付人家手下偷偷摸摸地不好嗎？
把人家正主叫來了，演技還這麼拙劣，被人家拆穿了我這以權謀私聯合誣告罪壓下來……
別說大理寺卿能不能幹，命都未必保得住！
念及至此，封康德趕緊陪笑道。
“攝政王殿下說笑了，我們這就開庭！”
“哦，好吧。”
宋方又看了眼蘇亶，也不知道這廝為什麼不敢光明正大站出來。
便只能跟郭嘉說。
“放心幹，該罵罵該辯論辯論，你的腦子裡不能只有牡丹、小青、白素……張媽媽這些女人，還要有廣闊的天地！就算是為了終身幸福，也要努力啊！”
一臉黑的郭嘉無視了宋方，獨自上前兩步，站在了堂下被告的位置上。
宋方無語。
我好心好意……算了，愛咋咋吧。
自己往椅子上一座，圍觀吃瓜。
“啪”
“升堂！”
“威~武~”
隨著獄吏們熟練的高呼，封康德倒是不熟練地走上了大理寺卿的主座。
平日裡直接審桉的官員，應當是五品下的大理寺正！
哪裡用的到他出馬？
待一落座，便有主簿送上蘇亶遞上來的訴紙，上面清清楚楚地編造出了郭嘉的各項罪名。
只是宋方就這麼看著，加上蘇亶那群人實在演的不像……
“原告！”
“草民，哎幼，見過大人。”
“草民見過大人。”
封康德只是一句，那群演員的哀嚎就又開始此起彼伏。
“被告呢？”
“外臣在。”
郭嘉倒是不卑不亢。
只是這不卑不亢，在蘇亶眼裡就是那麼的令人窩火。
勾引自己女兒，若是讓她進不得李家，自己拼了老命又如何？
“放肆！你乃是被告，進了公堂之上為何不行跪禮！”
“那蘇大人為何不跪？”
郭嘉反問道。
“莫非你與大理寺卿乃是同窗，公堂之上就可以免跪？”
“你……”
蘇亶以為郭嘉把這事兒告訴宋方就好了，誰成想他會公堂之上說出來？
這些話可都是會被錄事官員記下來，交由主簿抄錄封存作為證據的。
就連封康德本人也是面露尷尬。
“放心，本官自會秉公執法，絕不會因為同窗之情徇私舞弊！恭請大明攝政王殿下還有門外諸位百姓以作見證。但跪禮什麼的免了吧！”
“謝大人。”
“門外百姓？”
蘇亶方眾人詫異地回過頭去，只見大理寺大門大開，一群百姓站在門外圍觀審桉。
數個獄吏還有錦衣衛的人在攔著，不然就衝進來看了。
也是，欸什麼娛樂活動的他們，看砍頭都樂此不疲，何況大理寺百年難得一遇的公開庭審？
辯論、爭鬥那可是頂了天的好看。
但做賊心虛的蘇亶，看著百姓，總以為他們對著這群演戲的家丁指指點點……
但他這不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嗎？
要是撤訴，更證明了是誣告，把女兒嫁入皇家的想法也就徹底落空了。
“好說好說，你們繼續，當我不存在。”
宋方倒是繼續看戲的神色。
“大理寺卿大人，此桉審理便是在我被告與原告之間，從頭至尾自與我家殿下無關。桉件結論如何，也是由在下一力承擔便是。”
“啪”
“好。那原告你告他什麼？”
封康德一拍驚堂木，對著蘇亶問道。
但他眼神裡不住地給他打著眼色，讓他有事說事別瞎編。
可蘇亶一根筋，似乎真要制郭嘉於死地。
“回大人話，狀紙有訴啊！大明使臣郭嘉，假冒公差，勾引民女，毆打平民，傷及當朝官員，乃是凌辱斯文！以致吾等匍匐上訴，擊鼓鳴冤，求大理寺卿於我等主持公道！”
這一條條罪狀，重的如之前說的流放，輕的辱罵官員也要重則四十大板。
“哎幼~大人請主持公道啊！”
“是啊大人，主持公道啊！”
“嗚嗚嗚~”
一群家丁，五大三粗的漢子，現在卻像是那一個個被人凌.辱的少女，滿面淚流！
一眾哀嚎，祈求有人能替她們挽回尊嚴。
這假惺惺的哭泣，在百姓眼裡都如同笑話一樣，和談封康德？
要不是估計老同學的顏面，真的就打出去了！
“啪”
“好了！被告！你有何話說？”
“回大理寺卿大人，外臣只有一句話問他們。”
“說便是！”
“是。敢問諸位，你們這一群人，都是讓我一個人動手打成這樣的？”
蘇亶一滯，他似乎犯了個很低階的錯誤。
隨著郭嘉的一句話，外面的百姓也轟然笑了起來，指著蘇亶一方滿是嘲諷。
“我……”
“是啊，怎麼不是？”
“就是他一個人，心狠手辣！”
“不是他還有誰啊！”
“對，就是他！大人啊~看看孩子吧~給我們打的！我的胳膊幼~”
與蘇亶不同，這群家丁做假證全是為了錢。
之前怎麼說的他們就怎麼做。
漏洞？
有錢重要嗎？
有了錢，他們顯然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連著郭嘉也笑了起來。
“放肆！公堂之上為何發笑？”
“回大人，我是沒見過這樣的人啊！這是個人都能看出來說假話都沒想好怎麼自圓其說的！我記得蘇亶蘇大人還是唐皇秘書丞吧，還是……前朝太師蘇威之孫，前朝通議大夫、《樂志》作者蘇夔之子！怎麼這書香門第家傳的學問，還有這一輩子讀的書都散給這些人作工錢了吧？你們陛下找你這樣的秘書丞……嘖嘖嘖。”
看著郭嘉一副所謂一言難盡的樣子，蘇亶頭上騰起的怒氣若是能實質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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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怕顯而易見的就是一朵朵白色的蘑孤雲！
“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我一個人給他們打成這樣？我是三頭六臂的哪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