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弘智若是不動，李世民或許壓根就沒注意到他們。
或許還以為李佑這個好孩子是前來阻止李承乾的。
“陰弘智！你做什麼？”
“殺人啊~李世民，有些東西你該還了！殺！”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注意著李承乾，陰弘智這群人居然沒有人管！
隨著陰弘智的一聲令下，這些誓死為了陰家，效忠於陰弘智而無法無天無視皇權的死士們便衝了出去。
“羽林軍！擊！”
李君羨方有些頭暈腦脹，動起來都難受，何談親自帶兵，只能憑著命令。
饒是如此都晚了一步。
“玄甲軍何在？”
李世民當然也不樂意，聽著陰弘智的三言兩語，他也能猜出陰弘智做了什麼。
好傢伙，趁著自己不在宮裡，這些心懷不軌的人都跳了出來！
奔襲在前的死士，臉上露出了殘忍的笑容。
一躍而起，刀劍相往！
更有甚者丟出佈滿石灰毒粉的瓶瓶罐罐，拖住兩軍的時間。
明明四方都只有幾步之遙，可是偏偏卻讓人只覺得時間推進無限減緩！
刺客的刀在李世民的注視下已然離自己心愛的觀音婢不過三步之遙。
這個辛辛苦苦才回來的皇帝卻發了瘋一樣撲了過去……
“觀音婢，小心！”
“陛下……”
或許是他看到兩個兒子，那麼多偏愛的臣子，還有自己寵愛有加的陰妃一個兩個都背叛了自己，心累了吧。
就像當初辛苦大半生卻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的統葉護可汗一樣。
“啊啊啊啊！大哥哥，你再不來我阿耶就要死了！”
李麗質尖銳的聲音讓這個本該喧鬧卻又寂靜下來的時空出現了一道裂痕。
“嗖”
一柄飛劍憑空出現在李世民的身後，飛快地刺進了那死士的心口。
貫穿、貫穿、再貫穿！
一連四個，見血封喉。
一襲黑袍，和宋方還是……情侶款就有些離譜。
饒是李世民，第一反應居然也是關注在了衣服上，而非他是誰。
要怪就怪李麗質和李昔辭吧，兩個人的惡趣味……
“你是何人？”
“要你命的人！”
“好！那今日看你能不能娶了我的命！先殺他，再殺李世民！”
能脫離於玄甲軍和羽林軍的死士們不在乎有沒有負傷，衝著荊軻便殺了過去。
也不在乎殺荊軻能不能成功，還想著李世民……
對於這份服從和忠誠度，荊軻嘖嘖嘴。
“要是那幫新來的崽子也這麼聽話就好了，算了，好歹是我徒孫。”
跟著李麗質在一起久了，還有那麼多朋友，他的話也逐漸話多了起來。
不會有誰願意整天板著個臉。
不過，這樣的壞處就是讓荊軻這個頂尖刺客大意了。
只是交手瞬間一個側身躲閃的動作，一柄劍從眼前劃過，那個刻在李世民記憶深處的面具衝著他露了一半出來。
“是他！易水閣的那人？”
“陛下，我就知道這小子不是好人！”
程咬金這貨這會兒湊到了李世民身邊，還是一副人前那種滾刀肉的形象。
不過到了程咬金這種程度的人，看著人的肌肉、身形就能記下一個人。
只是一看，方才就篤定地告訴李世民，他就是許久之前安排給李麗質的“保鏢”。
換句話說，李世民就是引狼入室！
好活！
似乎是聽見李世民的聲音，荊軻一劍截斷衝上來的陰弘智一條手臂的百忙之中，還回過頭嗓音嘶啞地說道。
“我救了你後宮一干人等，你我扯平了。”
……
也不是荊軻要裝一下，沒辦法，從陰弘智開始行動他就在了。
打到這會兒難免口乾舌燥。
他是刺客，又不是變態或者野人，喝血……
嘔~
只是片刻間，陰弘智卒。
玄甲軍和羽林軍也不是蓋的，何況車輪戰折磨著那群死士？
他們也是不堪一擊的土牆而已。
而陰妃和李佑……
在人群遮掩中自盡了。
兩人都沒有救回來。
或許……罷了。
逝者已逝，追問那麼多已然無用。
誅九族？
陰家還剩什麼？
李世民今夜輸了，輸的徹徹底底。
“眾愛卿回去吧，明日……今日休沐，明日再上早朝再議此事。”
“臣遵旨。”
“房愛卿、魏愛卿留一下。”
“是，陛下。”
解散了群臣，李世民望了一眼初升的太陽，走入了太極殿的大門。
“除了兩位愛卿，你們倆也過來！”
不用點名，李麗質尷尬地拉過了荊軻跟了上去。
長孫無垢經歷大兒子謀起的動盪，臉上早已經失去了血色，此刻卻給了女兒一個鼓勵的眼神。
方才不久，因為李承乾甚至在立政殿還突然發病。
若不是李麗質回來的即使，帶了大明的藥物或許長孫皇后要早亡數年。
加上她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對於剩下的女兒也只能期望她快樂。
起碼嫁給愛她的人。
所以……
她對荊軻和李麗質還是很支援的。
“阿耶~”
“你閉嘴！”
李世民作為父親對兒女呵斥倒是正常無比，只是對於荊軻來說……
還是有些不爽。
但是李麗質掐著他的手，告訴他別輕舉妄動他也不敢硬懟李世民。
“呵，我是真沒想到啊，你居然是堂堂易水閣閣主！好啊，好啊！呵，也沒想到易水閣閣主會做讓人半夜不能睡覺的苟且事！還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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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應該查出來了吧？那兩人，都是突厥的奸細啊，傳出去多少線索……在下就不得而知了。”
“荊軻！”
李麗質小聲呵斥荊軻。
這種時候乖乖聽這個老父親罵你就完了，事這麼多！
而且，他剛從物理和精神層面一共失去了兩個兒子。
雖然李麗質在知道李承乾謀反的時候，就已經不把他當作哥哥來看待了，不然也不會不顧荊軻的安排急匆匆跑回來。
“麗質，你先出去吧，長孫皇后應該很傷心呢！”
荊軻揉揉李麗質的腦袋，輕聲細語地說道。
方才母女的眼神，他也沒有落下。
剛好也能讓自己和李世民好好交談片刻……
“那你們……”
李麗質望向李世民，他眼中居然傳遞給自己同意兩個字！
嗯？
親相公？親爹？
“好吧……”
……
“孃親！我……我……他說我還小……”
“哈哈哈哈哈！還小嗎？麗質已經是個大姑娘了！”
不出幾分鐘，門外就傳來了李麗質和長孫無垢的笑聲。
雖然其中還有幾分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