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好？什麼時候好過？哦！我說大明攝政王怎麼會駕臨我薛家，原來是給李世民當說客來了！”
薛萬徹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但是等了幾秒鐘後腦子轉過了這個彎又指著宋方笑了起來。
“蠢而不自知。”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說，你，蠢而不自知！”
宋方的音量提高了幾倍，薛萬徹的耳朵都有點麻。
“你……你……”
薛萬徹從小和父親學武，文化一般，嘴張了半天也不知道說什麼。
身邊那群鶯鶯燕燕著急的，卻也不敢說什麼。
“行了，別費那個勁了！李世民讓你當右領軍將軍，你就真混吃等死什麼也不想了？就等著哪天跟人謀反呢？你不可能不知道，李世民在我把他的十六衛揍一頓之後有沒有加緊訓練，你真覺得李承乾招攬的那些烏合之眾能打過他們？你別被騙了！”
“就算長孫大人有所隱瞞，也不需要你個外人來管！”
“那你四位兄弟呢？我就直說了，一旦你失敗他們便要連坐和你一道受刑！他們平時待你如何，於此時節，你卻置他們的生死於不顧？就是效忠了長孫無忌也不對啊，謀反這種事不應該好好規劃嗎？哪有你這樣的，一心在這尋開心！”
“謀反！”
“薛郎你……”
一聽說薛萬徹要參與謀反，哪一群本來安靜的妻妾瞬間亂了心神。
紛紛撲在薛萬徹身邊，想讓他給一個答桉。
“罪多流放而已……”
“流放？薛郎你是不是……”
“閉嘴！”
薛萬徹被吵吵的頭疼。
“確實沒什麼大不了的，也就是你的一種妻妾，呵，躺在別人身下罷了。”
“你們都下去！宋方小兒你到底要說什麼！難道李世民丟了，我還要茶不思飯不想嗎？還要變得衣帶漸寬人憔悴嗎？”
“那到不至於。但是你心裡就沒有對李世民的半點的惶恐嗎，沒有對你親人的半點的內疚嗎，沒有對自己這次起事半點的不安嗎，沒有對高昌肆虐有半點恐慌嗎，沒有對長孫無忌的草草行動有半點緊張嗎？”
“我……”
要想說完全沒有，薛萬徹肯定是萬萬不能的。
哪怕有人人性本惡，也會有良知，更何況薛萬徹只是還在掛念著李建成呢。
“算了，我有話直說了，李承乾這一仗不可能贏。”
“怎麼可能！長孫大人早已謀劃好了一切……”
“那他為什麼不讓你直接帶兵攻城？反正都是進京平叛了，停在門口算是什麼意思？”
“你怎麼會知道長孫大人的安排！”
“因為長孫無忌知道李世民的下落了，他慌了，病急亂投醫求到我這兒來了！”
“那你來找我……”
“受人之託，我家娘子。”
……
場面一度安靜了下來。
宋方心裡無奈，確實是李昔辭叫他來的。
目的竟然是刷李世民的好感度！
知道真相的李昔辭害怕李世民回來之後秋後算賬，毀了他們之間的婚事，只能叫宋方在其中參與一下了！
稍稍的給李世民幫一把，多少能讓他欠點人情。
所謂人情最難還……
薛萬徹也在思考，他在權重到底是仇恨大還是今後的利益大。
相比之下，貌似李世民也沒有對他做過什麼很過分的事情，甚至三番五次前往終南山請自己出山……
“柴紹、李道宗，一個隴右道行軍總管，一個副總管，也是長孫無忌說服你的籌碼之一吧？不僅讓你穩壓他們一頭出了口惡氣，還跟你保證他們知道李承乾稱帝之後一定會俯首稱臣，不會再鬧騰。你就沒想想憑啥呀！倆人一個是李世民的姐夫，開國國公；一個是李氏宗親，當朝王爺，他倆反啥呀？不夠富裕？”
“那長孫大人……”
“李承乾是他外甥！還是個毛頭小子屁不懂，李承乾登基就相當於他獨攬大權！他得利，你們湊什麼熱鬧！況且這破事是長孫安業掀起來的，他那是想壓長孫無忌一頭。人家窩裡內鬥，你們給人家當打手，真好！”
薛萬徹只覺得兩眼一片黑暗！
感覺長孫無忌真的給他畫了張大餅！
可……
“太子殿下必輸是怎麼回事？”
“這個你……算了，我借了點人給我家娘子，防守無敵的那種，足夠拖到長安城反應過來了。”
步人甲，也就是熊威軍。
當初在大宋朝能拖死北邊重騎兵來犯，防不住李承乾幾萬烏合之眾？
再說，他們也不是在最前面，只是跟著李昔辭守皇宮而已。
等長安城的防備運作起來，李承乾就必死無疑了，沒必要衝那麼前！
若是別的皇帝宋方不敢保證，但是李世民的位不可能被人篡了。
他一個逼宮上位的，防的最緊的，當然也是逼宮謀反。
等李世民的南衙十六衛反應過來，便是層層相扣，環環緊逼，互相支持，互相掩護。
如果這一套能用在戰爭裡，說不定真的能和宋方麾下那群魔鬼一拼。
半晌，薛萬徹說道。
“我要怎麼做？”
“很簡單，真的去打高昌。相信我，高昌很好打的，而且此戰之後戰功也是不小的。畢竟高昌地處要塞，貫通東西，李世民不會不知道他的重要性。按李世民拉攏人心的策略，大概會給你個爵位乾乾，然後好些的話嫁你個公主，也剛好管管你這些不爭氣的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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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
三月臨近了四月，陽光開始變得越發的溫暖。
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不冷，也不熱。
長安城旁的數條河流也開始了自己新一輪的波濤，乘著風起伏著。
一葉小舟早早地候在了渭水的邊上，等著他的主人把它開走。
“恪兒啊！你快走吧！先躲起來，不管誰嬴誰輸都不會對我怎麼樣的！倒是你……都怪母妃不爭氣，害了你啊！奪嫡，呵，奪什麼奪！恪兒，母妃只求你能平平安安的！坐了船千萬不要停，順著運河往北去大明！水路比追你的人快，憑你的令牌可以過……”
“母妃，我不走！我是男子漢，我要保護你！”
“傻孩子！”
楊妃看著李恪，流下了兩行清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