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不是強詞奪理嗎？拼的？這算是什麼藉口！”
長孫無忌撇撇嘴，要知道這字他可是花費了整整五十兩！
雖然他家裡有著礦呢，五十兩是不多，但是……
花在這字上冤啊！
“好好好！請陛下允許臣給長孫大人展示一番！”
“準了！”
李世民在上面全然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誰讓長孫無忌把他的臺詞說了？
“那請陛下讓王公公再給臣打一盆水來！”
“嗯，老王！”
“是。”
皇宮裡，皇上也要淨手，寫字也要水……片刻之後，王公公端著一盆水就走了回來。
“謝陛下！”
房玄齡先是開啟了卷軸仔細看了看，確認了自己的判斷。
突然不明深意地看了眼長孫無忌……
“陛下請看！”
房玄齡伸手在水裡一沾水，又均勻地撒在了那副字上。
一連幾次。
剛剛還是一副好字，現在不止是墨被暈開，就連紙也是皺皺巴巴的了。
但是除此之外，紙上那明顯不已的貼上痕跡也顯露了出來！
幾個字幾個字之間那明顯的縫隙……
李世民也自以為是精通書畫之人，有些尷尬地摸摸鼻子。
這玩意兒他剛都沒看出來？
合著真的是滿腦子都是那些流露出去的“墨寶”了。
房玄齡將水盆歸還給王公公，伸手往最明顯的“錦帳”二字的邊線上伸了過去。
其他兩人正驚訝於這字真是拼接的呢，一個沒注意，房玄齡已經把“錦帳”取了出來！
就這麼拿著，展示給了李世民和長孫無忌。
“陛下請看，這字是不是拼的！長孫大人？您也不看看，這副字滿共七個字，字與字的的大小都不一樣嘛？這怎麼可能是一副字呢？陛下，臣冤枉啊！您讓臣蒙冤嘍~”
房玄齡喊冤，倆人權當這沒聽見。
自己打量起了這拼接的手藝。
“咳嗯……手藝不錯嘛！紋路倒是還挺正，朕都沒看出來！”
“我還以為你是懷著蘭亭序那種感覺寫的呢，不一樣多正常……陛下，您怎麼還能誇他們呢！這等賊子一定要造作收拾啊！”
長孫無忌一副為了天下百姓的樣子，義憤填膺，顯然就等著李世民的聖旨了！
聖旨一出，他就能帶著兵馬查抄那家店！
好傢伙，這會兒李世民可算是把那家店放在了心尖尖上，這可是他查出幕後的僅有的線索了！
“咳，那倒沒必要，讓他把銀子賠給你算了。畢竟人家也是收字才賣的，自己也不知道呢？再說人家也沒騙你，這難道不是房愛卿的字？”
李世民沒成想，他心心念念的罪魁禍首就在眼前。
更沒想到這為店家掌櫃的開脫之詞，反而讓掌櫃的觸了長孫無忌的必死界限。
“陛下，臣以為之前宋方那邊看到的您的字兒也是這麼來的……”
“不是，房大人，這就是武斷了！據他們所說，陛下的印章可也是清清楚楚地印在上面……”
“長孫大人，我這字可有印章？印章對於拼接來說是最簡單的了，挖個窟窿就能塞進去，還能根據需求裁剪！陛下，還有一言請聽臣直說！”
房玄齡想到了什麼，其實李世民也想到了。
“臣幾幅毫不相干的字就能拼出此等豔俗之詞，流露在外的陛下墨寶拼出的字恐怕……恕臣直言，臣以為陳公公有大嫌疑！”
……
長孫府。
長孫無忌回到家，竟然也想像個沒有理想的鹹魚一樣躺在床上。
他一個好好的忠臣跟著長孫安業這廝做什麼買官賣官的違法之事？
搞得現在是見李世民一次頭疼一次。
要是有房玄齡魏徵這樣的聰明人在，還要好好隱藏自己，累死了！
“叫長孫安業過來！”
……
“哥！您找我？”
見長孫無忌的時候，長孫安業永遠都是這麼一副諂媚阿諛的狗腿樣子。
沒辦法，哪怕是宅子裡的“產業”不也是靠著長孫無忌這個第一外戚的名頭嗎？
不然誰能壓下那麼多一品大員？
“你現在就去，把那個宅子的生意關了！”
“關了？哥！你是不是病湖塗了？”
長孫安業看著長孫無忌躺在床上，以為長孫無忌是病了。
不過見一個病了的人，長孫安業卻想的還是生意，讓長孫無忌很傷心。
“廢什麼話！我的話在你這就是聖旨，你得給我捧好嘍！趕緊去辦！別耽誤事！”
“哥！那可是金山銀山的生意，可比咱家那鐵礦山來錢快多了！就這麼關了？多好的買賣啊，真要是關了一年得少拿多少銀子？雖然這事見不得光，咱也不說當一般買賣似的越做越大，但是……維持現狀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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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家有鐵礦山這事說奇怪也奇怪，說不奇怪也不奇怪。
雖然鐵也是當時社會的禁止向外輸出的物品，歸政府管制，但是長孫家好歹也是李家之下的“第二氏族”吧？
還是沾親帶故的。
主要這兩座鐵礦山之所以還能繼續保持下來，主要還是他們是和李世民一對一合作的。
他們開採，然後賣給李世民。
用李世民給的那點兒錢再僱人繼續開採……
長孫家有盈利，但是那點盈利簡直……
都不夠長孫安業那一脈揮霍的。
尤其長孫安業膝下只有個閨女，寵得緊。
“這事兒你就抓緊時間辦吧！”
長孫無忌終究沒有對長孫安業的小作文發表什麼看法，只是冷冷地下了最後的通牒。
“行吧哥……”
看著長孫安業那表面上的不情不願，長孫無忌當然知道他心底想的什麼。
頓時冷笑一聲。
這弟弟是真不把長孫家滅門，他是不甘心啊！
“你回來！”
“嗯？”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呢！你是準備新開個檔口兒，還是已經開好了？這是連通知都懶得通知我了？”
一翻身，長孫無忌直接從病床上站了起來！
等等，他好像沒生病……
“哥，你說什麼呢……”
“說說吧，你這新開的檔口又是和誰合作的？開在哪的？就知道想著錢！踏出這個門的時候，是不是還想著宅子關了錢照樣賺呢？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