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一愣。
瞬間就聯想到了之前宮裡流傳的，有人在外面看到了自己的真跡！
那……
這掌櫃的是不是也瞧見過？
裝作被人第一次這麼誇的樣子……
好像本來就是啊……
“哎幼幼幼，這可了不得！這你也能看得出來？您見過那位的字？”
李世民提到“那位”的時候，還是一副頗為恭敬的樣子。
“皇上的字兒，這長安城裡哪沒有啊？這字您是不是精心學過我不知道，但十分足有八分像了！”
“嗯？還差這兩分？”
李世民隨口問的。
他尚是疑惑在自己的字哪有遍佈長安了？
也沒給誰賜字啊幹什麼的……
“你這字兒，還缺少那麼點兒唯我獨尊的霸氣勁，還少了幾分帝王氣！不過別灰心，這兩分你要是有了那您就不在這兒了！”
李世民撇撇嘴，合著這字說白了就差了朕自己的章沒拓上！
真是不知道該誇這個掌櫃的太有眼力還是腦子笨。
掌櫃的倒是來勁了，想起了什麼，圍著李世民轉了兩圈。
“瞅您的身板不錯，可這氣度確實不太夠。但是我這兒有一買賣，能讓您的字兒補上這兩分氣勁，就看您怎麼說了。”
伸手往袖子裡一摸，一小沓李世民的印章就在這安靜的藏著。
“什麼買賣啊？”
“嘿嘿，就這樣的字兒，您一個月給我寫兩幅，多了不要啊！您這輩子的紙筆墨硯什麼的我都讓您白使了，還包您衣食無憂啊。”
“欸喲喲，又一個要保我衣食無憂的！天底下還有這麼好的事兒？”
“那是！”
“我想請問您，這字您準備幹什麼使啊？”
李世民當然能猜到，這會兒心底已經在暗自滴咕著“得來全不費工夫”了。
這掌櫃的真是什麼人都敢發展啊……
其實要換了宋方在這兒，開口先問一句“我要打仗，先給個幾百萬兩花花……”
“幹什麼使啊……這個……”
掌櫃的心一橫，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正準備把這帝王的印章拿出來給李世民自己看看。
反正李世民要是拒絕了不幹，自己彙報上去上面也有人收拾他！
雖然不知道自己背靠的是那位官員，但是起碼不是一般的人！
“幼，二爺！好巧啊！”
長孫無忌看到裡面的李世民之前，感覺左眼皮挑的就沒停過！
現在好了，快直接閉上了！
“真是巧啊！巧得跟真的都快不一樣了！”
李世民咬牙切齒地瞪著長孫無忌，字是一個一個往外蹦的。
眼瞧著長孫無忌一把把掌櫃的扒拉開，湊在自己身邊，擋住了自己和掌櫃的交流。
長孫無忌就是來壞事的，被罵幾句就罵唄。
反正自己那可是第一外戚，李世民又不會真的把自己怎麼樣。
“嘿嘿嘿，無巧不成書嘛！二爺，您來這是……”
“我想買點紙，就過來看看。”
“嗨，二爺！這兒有什麼好紙啊！都是破紙！他們的紙都是建在大唐的代加工廠做的，我家有好紙！都是從大明的遼東城裡買回來的，回頭我送您些！十刀八刀的都不叫事！”
“欸欸欸！這位先生，您怎麼一進門就踹我買賣？你們家有那是您家裡的，別上我這紙店抖摟貨底子啊？說的遼東城運來的紙誰沒有似的！”
掌櫃的仗著背後有人，在這長安城裡可誰都不憷，哪怕就是當官的來了他也敢懟！
況且好不容易又尋著這麼一個“代筆”的，自然不能放過，人家好像也有意向和自己做這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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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白了，他就是不認識長孫無忌這張臉！
畢竟長孫無忌開這種店鋪，總不能親自出面吧？
沾上點關係都洗不清！
長孫無忌知道掌櫃的不認識自己，可自己不能和掌櫃的真的掰扯起來，言多必失！
乾脆一拉李世民，推著他就往外走。
“二爺咱甭理他，咱們走咱的！”
“嘿！朕只要一出門，你和長孫安業倆人就像狗一樣跟過來！”
李世民頗為不快，小聲罵道，心底就想在這兒待一會兒。
離著這“陛下的字”這麼近，自己可不想放過機會！
“哎呀，二爺！你瞅瞅哪裡有長孫安業啊！就是臣一個！臣家裡的紙那是好紙，寫起來一點都不生分……”
“等等等等等，這生意可還沒做成呢！您可別聽他的！只要這買賣做得了，大明皇室的貢紙我給您一刀！”
說完，掌櫃的還傲嬌至極地白了一眼長孫無忌。
給長孫無忌氣的呀，看著掌櫃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放在平日裡陛下不在，這會兒已經起了殺心了……
對掌櫃的來說，這可是大手筆，一百張！
大明皇室的貢紙其實就是打個幌子，讓宋方找個藉口把宣紙賣的更貴些。
但實打實，質量和手感確實是極佳的，堪比後世五代十國的澄心堂！
年份新了些，價格照樣沒有便宜過。
看著長孫無忌說不出話來，掌櫃的還得意地說。
“吹牛？誰不會啊！這位爺要走您也行，您先走，改天咱再商量！這字……您就帶回去吧！省的出事！”
李世民一指桌子上，給了長孫無忌一個眼神。
後者在掌櫃不可言喻的眼神裡，乖乖地去收起了紙，又交給老王帶著。
趁著長孫無忌忙著，李世民拉過掌櫃的耳語道。
“那位的字您真有啊？”
“當然有哇，可是這價錢可貴著呢！”
“真有人要？”
李世民眉頭皺了起來。
這玩意應該沒多少人敢賣吧？
畢竟用不好要掉腦袋的！
誰料掌櫃的話讓他直接懵了。
“嗨，瞧您說的！供不應求！”
“嘶，那不對啊！他們要這玩意幹什麼用啊？”
看著李世民不解的樣子，掌櫃的心下瞭然。
這位一看就沒入官場！
好傢伙，要是讓李世民知道掌櫃的在想啥，他直接一句再次被冒犯到。
“這玩意兒能幹什麼？什麼也幹不了，就是挑個好詞兒掛自己家牆上，比尚方寶劍還管用呢！”
“這麼管用啊？”
“那可不！您要啊？害，這兩天沒了！”
要不然我找你代筆呢！
李世民笑笑，倒是無奈樣。
“行行行，那我等！”
“成，那我給您留著！咱們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