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因為自己愛酒就把酒當大招，酒終究只能作為一個調劑來用，也可以放長線釣大魚懂嗎？現在真正的殺招是那些預謀許久的‘白疊子’！”
宋方有些愁。
郭嘉是絕對的軍師，但是讓他去打經濟戰簡直拉跨到不行。
“啊？那我們收購這麼多家酒樓……”
“還記不記得我們當初是怎麼削弱突厥，加劇突厥內部矛盾的？”
“是，是派去奸細鼓動頡利可汗加強權力鞏固，法令嚴苛……但是不是白給了嗎？隋朝餘孽趙德言不是早替我們完成了？”
“……羊毛，羊毛衫！”
“額……那個讓突厥人開始大肆養羊剃毛的行動？”
“自然，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最後時刻因為突厥短缺戰馬我們的大優勢你沒有看到！”
都到這一步了，郭嘉再想不起來他就真的不配這個名號了。
手一拍，一副是想出來了的樣子。
“爺，我還知道這個計劃也讓突厥減少了戰馬出口，也削弱了周邊的國家實力！”
“對，就是這個，我們要在大唐重新上演一次！然而還不止如此，我想在這裡代入一個騙局！你說，現在大唐什麼最多的一樣東西是什麼？全國上下的那種。”
“這……”
郭嘉又開始撓頭。
這不是降智，這話問李世民李世民也不知道。
且不說宋方思維多奇葩，大唐的獨特產物也多了去了，甚至美女在那個時代也算在特產之一；但那些東西也都是有地域性的，有的地方就是做的比其他地方好。
要說大唐全國上下最多的一樣東西，一時還真想不出來。
陶俑？
女人？
穀物？
還是絲綢？
見郭嘉久不說話，宋方只能擺明了告訴他答桉。
“你笨啊！泥土啊！”
“啊？泥土？”
宋方倒是沒覺得到自己這個問題和答桉有什麼離譜的。
“對，就是泥土。棉花我們可以加價繼續收，給到百姓切實的好處他們才會繼續用地種更多的棉花，這個不影響。至於這泥土我們怎麼收……湊過來些。”
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窗外，夜梟的身影竄了出去……
“這世界上無非三種人，生來富貴的，靠自己雙手養家湖口的，還有懶人。現在收泥土的活兒，就是讓大唐大部分人都變成這懶人，然後……一網打盡！”
“我們不需要真的去動手收泥土，甚至壓根不需要組織車隊，我們只需要一筆足夠的錢！”
“準備充分之後，我們需要隨便找一個藉口，就說‘需要泥土填海’之類的……”
“爺，這名目會不會太，太搞笑了些？”
郭嘉本來聽的還算認真，畢竟宋方著確實能拿出來一些他完全不懂得東西供他學習。
雖然他很難學會……
但是這種蹩腳的理由他還是聽得出來，太扯澹了。
“不，就這個！你不覺得這麼詭異的名目在百姓之間傳頌率也最高嗎？我已經告訴你這是個騙局了，騙人當然越多人上鉤越好了！”
“我們有了藉口之後，就要開始宣傳，告訴他們我們需要他們投一筆錢進來運泥土去大明填海，等泥土被收購之後，可以讓投資人盈利至少六成！”
“當然，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是的，大唐的大部分人跟你一樣肯定是不信的，除了懶人們。”
“有這種白給錢的活兒為什麼要放棄呢？大不了先給幾錢當試試水！”
“確實也不需要他們多給，這幾錢就足夠了。”
“我們也不要往久拖，一個月或者四十天五十天後就把‘利潤’給他們，卡在他們準備把投資當作交學費的這個心理出現的前後。要是有人問起，就說運泥土去大明也要時間。”
“當原先投了錢的人拿了利潤，吃了好處的他們必定會加大投資；那些沒有投錢，不敢投、觀望的人們也會跟著一起投資。”
“十貫八貫不嫌多，四文五文不嫌少！這些人的錢，我們一定要給足了回報，絕不要急，這段時間賺的是口碑！反正有家底兜著，酒樓和棉花的錢也能補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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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爺，真不會虧本嗎？咱麼是有錢，但也不會是這麼造的啊！”
郭嘉人都傻了。
雖然他已經不管戶部了，但是之前連軍器監都管著的底子還在，知道宋方這麼造下去不一定會敗空家底，但是一定會被冠上“資敵”的名號。
“嘿嘿嘿，我就是故意引你這麼想的！我問你，我有讓你把本錢還回去嗎？”
“啊？本錢？”
許久，皺著眉頭的郭嘉反應了過來。
“好騙術！只要還有人投資，他們成本的區區六成利潤而已，我們永遠都能拿出來！對他們而言，前期的投入只要有了源源不斷的回報，他們就會源源不斷地投錢進來，怎麼會考慮本錢什麼時候能回到手呢？恨不得把所有錢都扔進來吧？”
“我們就可以利用新錢付舊錢的賬，只求保持資金鏈的完善……到最後，那群拿到高回報的人繼續投資，而不投資的人怎麼可能耐住利益的驅使和被親友鼓動的心？這個騙局不但不會截至，只會想更遠的地方蔓延，速度也會越來越快，甚至有人求著塞錢給我們！”
“酒樓什麼的不過是個掩護對嗎？”
郭嘉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反倒把宋方嚇了一跳。
郭嘉雖然不吃什麼奇怪的藥了，但是兩世的虧空加上縱慾酗酒，他還是有點虛。
宋方總覺得這麼下去，他可能要吸死自己。
但其實郭嘉只是覺得他看明白了，但又沒有得到要領；這次能完美實施，下一次獨自卻再難複製……
緩和了半天，宋方倒是急出一頭汗……
“差不多。但其一，這一切不可能是永遠的，它就像是一個泡泡，一直吹總有被吹爆的一天！我們要做的，只是讓所有人都一起來吹這個泡泡，讓他們放下手中的勞作和建設而已。畢竟我的最終目的，就是讓這個泡泡破掉，我們帶著錢遠走高飛，用他們的錢築起一道高高的防禦和一支戰無不勝的鐵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