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方回過頭，對著大唐的刑部尚書問道。
那挑起的嘴角，已經告訴所有人他早就把趙文終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大明皇帝有何見教？”
“見教確實有點。我大明錦衣衛詔獄本就有上千條折磨人的刑罰，又從高句麗那學了幾十招，更是舉一反三了一番。也不說別的，要是趙大人能一天體驗一種，抗過了這數千條手段，本王放了你又何妨呢？”
“這……”
李世民有點猶豫了。
一旁的魏徵倒是臉色黑了下來，便又想到了宋方之前威脅他的話，和這如出一轍。
但又想起自己曾經去專門參觀過一番，那折磨總比一刀剁了這孫子好！
“臣附議，臣覺得攝政王殿下言之有理！”
“田舍翁你……”
一干人等都頗為震驚。，魏徵站在了宋方那一邊。
“罷了，就依大明攝政王所言吧！若是真的扛下來了，朕便免你一死！也省的你連累家人親卷！眾位可還有本？無本散朝罷。”
“本王這還有點事。”
“大明攝政王請講。”
李世民顯然是習慣了宋方的樣子，壓根也沒準備讓他起來。
宋方自己也不想起來。
真是要看著他現在的樣子，誰能想出他還是個戎馬數載，開疆擴土的大將軍呢？
李勣本來以為宋方要參自己一本，卻沒想到變成了這樣。
“本王要好好表揚李勣李將軍，不過……這都中午了我得帶我弟弟妹妹去吃飯了。這摺子你將就著看，該賞就賞，我先走一步。哦對，若是沒事我五國之會前都不來了，累死了。”
呵，你光在那燒茶喝了還累？
可宋方說完，真的就拉著宋千語的手走掉了。
而宋千語還捎帶著把陳雨也帶走了……
片刻之後，大家還沒回過神的時候，就有錦衣衛進來把趙文終拖了出去。
“放肆，太放肆了！”
“真以為這裡是大明嗎？”
“臣奏請萬歲，請陛下降旨譴責大明攝政王！”
“譴責？直接下旨罰他！”
……
宋方壓根就沒把他們放在眼裡！
顯然，人家壓根就不在怕的！
不說百萬邊軍，城裡不就駐紮著人家的萬餘精銳嗎？
相比於文臣的嘰嘰喳喳且毫無作用，程咬金倒是握緊了拳頭，發誓要在五國之會的比武上將宋方一舉擊潰！
武將們差不多都是這個心思。
包括李世民在內，畢竟現在明面上他們真的動不得宋方！
“唉，退朝吧！杜如晦、房玄齡，長孫無忌等人還有李靖、李勣魏徵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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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
眾臣看著臉色陰沉地能擠出水來的李世民，都變得有些謹慎。
只是李世民正在看宋方遞上來的奏摺，一時什麼話都不想說。
片刻之後。
“啪”
裹了硬殼子的奏摺砸在了李勣的臉上。
“李勣，朕讓你辦的事你就是這麼辦的？朕的公主回不來了？嗯？挑起兩國戰爭的藉口你送了人家十好幾個？遠了不說，近了只顧著一己私慾，就不想想萬一宋方跟你說的是真的呢？李勣聽旨！”
“臣在！”
“朕罰你一年俸祿，官降蒲州都督，食邑九百戶！”
……
“臣遵旨。”
李勣無比落寞，但他更知道現在是李世民的氣頭上，找藉口只會適得其反！
而且現在的李勣本就沒有在大唐有什麼突出的功勞，自從歸順了李唐之後，也只有當初割據勢力混戰時從平四方一項拿得出手。
日後的大破突厥一幹功勞全被宋方搶了去！
而他因為被白起所傷，獨自建功也是難上加難……
罷了，罷了……
輸了就輸了吧。
“啟奏陛下，關於陛下讓臣所探查的關於宋方……”
“閉嘴！朕現在不想再聽關於大明的任何訊息了！你倒是先說說你查了關於陳南朗那些摺子的時候，誰是和趙文終一夥的？”
魏徵一愣，本想說李世民不分輕重。
可他是明鏡，敢在李世民心情好的時候把他懟到氣急敗壞，但是不代表他敢作死。
這會兒說，李世民朕敢新賬舊賬一起算，剁了他！
連著李靖的任務，這會兒也不敢彙報了。
魏徵只能老老實實地讓太監把自己查到的東西送到了李世民的面前，讓他一點點看。
“回稟陛下，臣沒有查到，根據摺子的記錄來看，當初這令是陛下一人所下。從趙文終舉報到核查，除了刑部沒有經過任何人的手，更沒有人推薦趙文終或者對陳南朗落井下石。這是刑部的摺子，請陛下御覽。”
“那是誰叫他來長安的？”
李世民把手中的摺子翻來翻去，算是找到了個華點，隨後便丟在桌上。
外臣來長安，繁雜的手續不是因為他要舉報別人就可以隨便來的！
頂多上道摺子過來！
然後再留職察看云云。
“啟稟陛下，還是您。”
“朕？朕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啊！”
“這臣也沒有印象，可是這記錄它不會撒謊，上下一頁的字跡相同，也沒有拆線之類的痕跡……”
相當於這裡的線索直接斷了！
“臣以為，我們現在不如去查那條街？”
“你知道？”
魏徵點了點頭，還有李靖也是一樣。
“昨日陳等抵達長安的時候，宋方便押著趙文終隔著街道指認過那地方，但是宋方有沒有親自去過臣就不得而知了。”
畢竟按照方才那一句蓄謀已久的“清平景象”，宋方當真有可能去過。
甚至知道這街道的操作流程！
可惡，大唐的大桉總不能讓大明的人來破吧？
那他們的臉往哪擱？
想著想著，李世民竟然在這手邊的紙上寫了幾個字。
“徹查”
“清平”
“百姓”
……
許久方才回過神來。
再看這紙上的字，分毫不差地把自己的所思所想表現了出來。
字也好看，就只是這紙……
該死的，也是大明的玩意兒！
手氣急敗壞地一揉起來，就往門外丟去。
只是李世民也沒想到，那個老老實實跟在長孫無忌身後的人像是狗一樣撲了過去，把那紙又撿了回來。
“陛下，不是臣多嘴，您寫過的這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