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說什麼葷話呢，這是咱爹，親爹！”
席君買眉心微蹙，又想起席雲飛曾經受創，導致忘記了一些往事，臉色漸漸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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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席開山伸手攔住席君買，眼神激動的打量著面前的席雲飛。
席雲飛愣了愣，看了眼神色異常的大哥，又看了看面前的親爹。
“二郎，想不起來也沒關係，當初是我這個當爹的疏忽了，錯不在你。”
“小時候爹可是最疼你的，你身子骨不好，每次生病都是爹揹著你去縣裡找郎中。”
席君買擔心弟弟說出什麼混不吝的話，急忙又補充了一句，試圖為席雲飛喚起一些關於席開山的記憶。
可是，他們哪裡知道，此時的席雲飛已經換了一個靈魂。
當然，此情此景之下，佔了人家兒子身體的席雲飛也是很心虛的。
怔怔的看了一眼席開山，咬牙叫了一聲：爹。
雖然聲音不是很大，但席開山和席君買父子倆的神色都是一暖。
“二郎，你想起為父了？”席開山更是激動的抓住席雲飛的胳膊。
席雲飛傻乎乎的搖了搖頭，擔心露餡，道：“還是想不起來，不過，我記得您當初好像是阿史那突利的軍師？！”
席開山聞言一怔，接著苦笑道：“當初為父也是有任務在身，故而不能與你們相見，你……不怪爹爹吧？”
席雲飛變扭的掙脫他的雙手，“倒還好，當時只是覺得有些面熟，沒想到，您竟然是……”
“爹，您和二郎見過？”
席君買聽到席雲飛的話後，好奇問道。
席開山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程咬金，點點頭：“不錯，當時為父也是迫不得已，潛伏在阿史那突利帳下，也是為了挑撥東突厥內部爭端，只是，沒想到阿史那突利會找上你們一起對付頡利。”
席君買微微頷首，笑著說道：“感情您能這麼早回來，還多虧了我們護廷隊啊。”
“哈哈哈……開山兄弟，好久不見啊。”
程咬金見席開山提及朝中機密，急忙走了過來，笑著拍了拍席開山的肩膀，還隱蔽的眨了眨眼睛。
席開山臉色一沉，拍開程咬金的大手，道：“程將軍說笑了，兄弟什麼的不敢當，開山可當不得您如此稱呼。”
程咬金尷尬的收回了手，瞥了一眼旁邊的席雲飛，道：“開山兄弟說笑了，怎麼說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而且我與二郎這孩子也是一見如故，咱們兩家的交情該是越來越親近才對。”
“不打不相識？”席雲飛兄弟倆相視一眼，總覺得自己這個父親還有很多秘密瞞著他們。
這時，一直在旁邊看戲的李靖走了過來。
“各位，閒聊就等回去再繼續吧，陛下已經進城了。”
話音剛落，只見城門道裡，一輛金光閃閃的老爺車緩緩行駛而來。
車子在眾人面前停下，開車的小菊姑娘，動作利索的跑過來開門。
“臣等參見陛下！”
好在大唐還不盛行跪禮，不然這偌大的城門道非得黑壓壓跪倒一片。
李世民一下車，視線先是在席開山身上停頓了片刻，而後移到面無表情的席雲飛身上。
席雲飛第二次見到這位傳奇大帝，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態的變化，總覺得也就那樣，沒有當初在程府見面時，那般的誠惶誠恐。
出於禮貌，席雲飛還是拱了拱手，“拜見陛下。”
這四個字一出來，席雲飛能明顯的感覺得到，四周的氣氛輕快了許多，原本濃眉緊蹙的席開山和大哥席君買，好似同時松了一口氣。
更讓他無奈的是，程咬金、李靖等人，還偷偷摸摸的朝他比了個大拇指。
莫名其妙！
席雲飛心裡啐了一聲。
“呵呵，一年多不見，二郎倒是變化不大，朕當初見你的時候，還是在知節府上的火鍋宴，嘖嘖，懷念啊，後來朕好幾次在宮中吃火鍋，卻總是吃不到當時的味道，這次來朔方，無論如何，二郎也要一盡地主之誼才是。”
呼喝！
李世民這一個地主之誼。
嚇得眾武將都是心中發顫，席開山更是拳頭收緊，隱晦的朝席雲飛身旁靠了靠。
不料，處在風暴中心的席雲飛忽然哈哈一笑。
“陛下說笑了，區區火鍋不算什麼，我朔方人傑地靈，吃的喝的，花樣繽紛，陛下若是喜歡，我讓他們每天換著花樣給您做便是。”
席雲飛心中好笑。
不管李世民剛剛那句話是嘲諷還是隱喻，反正他就是要告訴李世民，在朔方，他說了算。
我席雲飛，就是這朔方的主人。
果然，李世民眼裡明顯有一絲異色閃過，雖然很隱蔽，但在場幾人都是察言觀色之輩，看得那是一清二楚。
程咬金和李靖心中惴惴不安，生怕李世民會拂袖而去。
可更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李世民開懷大笑的走了過來，攬著席雲飛的肩膀，道：“好好好，二郎既然這麼說了，那朕就拭目以待，方才在車上，那小菊姑娘說朔方最好吃的東西都在你莊子裡，今日無論如何也要去嘗一嘗，剛好朕也有很多話要與你說，我們二人今夜不醉不歸。”
席雲飛歪著嘴微微一笑，順勢說道：“好說好說，陛下若是不嫌棄，今日就暫住在莊子裡，剛好老爺子也不在，他的院子倒是空了出來，喝多了躺下一睡，倒也方便。”
身後，李靖、程咬金、秦瓊等人都是面面相覷。
暗道席雲飛好大的膽子，喝多了直接躺下一睡？
這是要把李世民往死裡灌的節奏啊。
不過，幾人臉上緊張的神情隨之一緩，心中的大石頭也放下了一半。
李世民與席雲飛的口舌之戰先不說，照目前的情況看，兩人應該是打不起來的吧。
李靖心有餘悸的看向一旁的席開山，見席開山眉心緊蹙，安慰道：“開山兄弟，沒事的，二郎不是一般孩子，他自己能夠把握分寸，此時鬧得太過，並不利於朔方的發展。”
別人不知道，李靖可是瞭解得一清二楚。
席雲飛接下來有許多動作，不少都需要朝廷支援，不然光憑朔方區區一二十萬人口，根本使不上勁兒……
席開山望著勾肩搭背遠去的李世民和二兒子，臉上表情尤為複雜。
“爹，二郎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您就別擔心了。”
席君買見狀，也開口勸慰道。
席開山神情糾結的對他搖了搖頭，有些苦澀的說道：“為父不是擔心那些，為父只是覺得……二郎這孩子怎麼對陛下，比對我還親切許多，這心裡，怪不是滋味兒的。”
席君買聞言，張了張嘴，看著遠去的那兩人，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父親。
其實他們父子倆不知道，此時心中最媽賣批的是席雲飛。
好端端的。
怎麼突然跳一個爹出來，你說這叫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