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清風習習、星空燦爛,漫天的星光傾瀉而下,為世界蒙上了一層流動的水銀。
高聳入雲華山之巔有一座觀星臺,一個身著前陰陽、後八卦道服,風燭殘年、搖搖欲墜的老人,微闔著雙眼,雙手手指迅速地掐指變換著。
倏然,眯縫的雙眼閃過一道寒光,渾濁的雙眸立刻變得深潭般幽邃,洞穿虛空般凝視著虛無的星空,喃喃自語道:
“不對呀!雙星漸亮,雙龍大爭之勢,這個妖孽還活著?”
溝壑縱橫的眉頭緊皺,深深的看向邯鄲方向,“來人,去往邯鄲,再探!”
老人身邊幾條虛影,幾個閃爍晃動,即刻消失。
……
溫柔的秋風拂面,送來時濃時淡的花果甜香,彷彿對面茅屋內傳來的牧童笛音,虛無縹緲,時斷時續。
蟬鳴蛙叫,夜鶯吟唱,這是來到離開洛邑之後,難得的極致放鬆和愜意。
月光下,三個人影背靠背坐在一起,黑妮終於消耗完了精力,趴在一旁酣睡。
原本只是兩人。
婉兒原本一人呆立在茅屋心急火燎,踟躇不定,總覺得少了些什麼,雖感覺硬生生擠入二人之間有些不妥,然,似乎沒什麼不妥。
草原上的獅王,不都擁有很多美麗的母獅嗎?
草原上的頭狼,不是擁有很多母狼嗎?
草原上的英雄,不都是左擁右抱、妻妾成群嗎?
姬天歌,他不是英雄,他是神。
作為神的僕人,不應該服侍在神的左右嗎?
有了堅強的理由,便不再怯懦。
臉紅耳熱的硬生生擠在二人之間,三人便三角形堆坐一起。
此刻婉兒才感覺,如同焦渴之後喝了一大壺酸甜的馬奶般舒適。
……
“這邊風景獨好,與世無爭,恬淡寧靜。外面整日心驚肉跳,實在太過兇險,我們就在此平平淡淡的生活,可好?”玲瓏望著漫天的星空,呢喃道。
“我歷經酸甜苦辣、世間滄桑之後,將和心愛之人,如同倦鳥歸林,隱居這世外桃源。”
“此處已是終點?緣何要折騰?”玲瓏道。
“婉兒?馬酸奶,好喝嗎?”
“我從小都喝,雖然美味,也不過如此!”
“玲瓏,這裡熟透的蜜桃好吃嗎?”
“好吃,太好吃了!皮薄、肉嫩、多汁、味美。”
“如果讓你每日都吃呢?”
“或許,也會吃膩的!”
姬天歌思忖片刻道:
“我以為,人生有三重境界。第一重境界,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就如同我們現在,世界是單純的,看到什麼就是什麼。
如果一直重複下去,終將發現,只是同樣的一日重複十天、百天、千日,與這塊石頭何異?
第二重境界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世界上並不缺少美,而是缺少發現美的眼睛,缺少發現美的心路歷程。
人生紅塵,會經歷很多風景,會歷經酸甜苦辣,心境會起伏變化,如同你看這月兒,此時哪怕是殘月,你會認為那是月亮的笑臉;但失去情郎的姑娘看這月亮,卻是一種悽美的殘缺。
所謂紅塵煉心,會有一個勘破,卻蒙了一層紗的過程,霧裡看花,似幻亦真,直到人生體悟的過程,。這同樣的水蜜桃,在你極致焦渴勞累之時吃下,你會發現,這才是人生最極致的美味和享受。”
第三重境界,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
體驗人生百態之後,我們會發現,世間一切,如露亦如電,如夢幻泡影,終將大道至簡,返璞歸真,山還是山,水還是水。
這,或許是歷經繁華之後的勘破。”
……
“公子,這裡殺戮太多,要不你跟我到草原深處吧!我們淳樸好客的草原人會將你們當成騰格里般供起來的。”婉兒輕柔道。
“草原人來到中原,燒殺搶掠,是什麼讓淳樸善良的草原人變成了兇獸?”
“這個,婉兒也不知。只知道,部落內部儘管也有欺壓,總體而言是淳樸善良的。
如同狼群,對外是一體的、殘忍的,對內卻又相互庇護,相互扶持。”
“草原之間的部落間有殺戮嗎?落敗一方呢?要麼成為勝利方的奴隸,要麼被殺掉?”姬天歌又問道。
“草原裡的狼群,也有各自的領地,婉兒只聽說頭狼之間為了狼王而戰鬥,但沒聽說一群狼為了領地將另外一群狼吃掉。婉兒也不知,人為何會這樣?”
……
姬天歌在這如詩如畫的美景中,卻陷入了思考。
“人的智慧開啟,文明的到來,對這個世界到底是善,還是惡?
孫子兵法的面世,開啟了人類戰爭智慧,讓人類戰爭的水平整體提高,看起來大善。
然,原本的散兵遊勇烏合之眾,頓時都變成了鐵甲軍團,借山地之勢,水火之威,卻造成了雙方更大規模的殺戮傷亡,這兵法,是善,還是惡呢?
墨子的機關術,冠絕天下。原本推崇兼愛、非攻,以守城為主,但強大的如連射弩機,轉射機最終用於了戰爭製造了更大的殺戮,是善,還是惡呢?
這胡桃塢,可以沒有人類,甚至更加枝繁葉茂,鳥獸成群。
然,人類卻不能沒有大自然。
然,人類卻是這大自然最大的破壞者。
如果人類的智慧沒有開啟,世界會怎樣?會不會破壞力會小一些呢?
難道,這便是後世之人,腦域如同封印一般,僅能利用不足一成的原因?
這些先賢春秋之後齊齊遁世,要麼假死,他們都去哪兒了?”
……
晨曦的朝霞灑向這室外桃園之時,山谷內炊煙裊裊,霧氣蒸騰,雞鳴狗跳,一片祥和的煙火氣息。
天亮開始,姬天歌邊陀螺般的忙碌了起來。
先讓婉兒找來谷內的木匠,打了幾個木匣子。又安排著閒極無聊的李牧護衛,活了一大堆泥,將泥巴反覆揉捻後,裝入木匣填滿,再抽出木匣,地面便留下一個方正的泥塊,泥塊風乾之後,便是土塊。
春秋時代,最不缺的是木材和石頭。
房屋,要麼是石屋加木料,要麼是木料加籬笆,或者是夯土砌牆,但缺點也非常明顯,石屋,普通人家根本蓋不起;木屋草蘆,四面漏風。
而土塊大小標準,所砌房屋結實耐用,冬暖夏涼,普通的家庭都蓋得起。
是的,姬天歌準備砌一間土木石結構的樣板房屋,此處將是一個很好的修行之處,改善一下居住環境,還是很有必要的。
衣、食、住、行,乃民眾生存的根本。
至於胡人,或者戰國的勞苦大眾是否會模仿,舉手之勞,贈人玫瑰、手留餘香,說不得還能收穫信仰點,何樂而不為呢?
……
安排完打土塊,緊接著安排桃花塢內的女眷,去採摘野長的蔬菜。
春秋時代的蔬菜主要是葵、韭、藿、薤、蔥五蔬,姬天歌又教女眷們認識了山椒、野蒜,花椒、枸杞、菌菇、山筍等大自然的饋贈。
女眷們好奇中帶著孩子,歡天喜地的滿世界去採摘。
而這些作料,就是姬天歌開酒樓,做出獨一無二菜品的秘密武器。
……
隨後,姬天歌讓紀鳴給雪龍駒架上馬鞍,馬鞍左側掛著兩壺箭羽,右側吊著一根猙獰的狼牙棒,自己背上新制的千斤大弓,翻身上馬。
在這山地騎馬射箭,也是來此短暫隱居的重要原因。
“咴溜溜……”
一聲馬嘶,這雪龍便要撒歡狂奔。
而作為姬天歌的貼身侍衛李牧,見勢也翻身上馬,並排而行。
“昨夜你修行了一夜的易筋經,感覺如何?”
“從未有過的好,渾身充滿了力量。謝謝師兄!”
【信仰點:+50/300】
看來,李牧的崇拜還是很有誠意的。
李牧看著雪龍身上安的馬鞍十分好奇,但也是不屑的
“有了這馬鞍,如同固定的光滑的馬身,人便不會跌落。論奇思妙想,我確實不及師兄,
然,師兄的馬術,想必極其有限的。”
姬天歌控制住馬速,緩緩向慕容指定的連通後山的出口方向走去。
卻見玲瓏在草地上如同踏浪般,凌波微步追來,除去面具的容顏,白裡透紅,滲透著細密的汗珠,更是風情萬種。
“公子,玲瓏也要去。”
緊跟著玲瓏身後的,是快速滾動黑妮,嗚嗚的低鳴抗議著。
“女人,在這谷內帶好黑妮,待為夫為你們打獵歸來。”
二人儘管朝夕相處,耳鬢廝磨,卻恪守周禮,發乎情,止乎禮,一句“為夫”又讓玲瓏心尖顫顫。
玲瓏頓時霞滿雙頰,卻跺腳嬌聲道:“不,公子帶玲瓏一道嘛!”
甜膩的聲音,如同果香般馥郁清甜。
卻見黑妮不由分說,騰空而起撲向姬天歌。
“上來!”
好在馬鞍打的夠長,黑妮直立著,前爪抱住前鞍橋,玲瓏堪堪卡在後‘鞍橋,嬌羞無比卻緊緊懷抱著姬天歌的腰,臉貼在背上。
“走,出發嘍。”
在谷內慢悠悠的走了三四裡才來到出谷口。
谷口照樣早已守候兩名守候,轉到岩石,出了谷口,便是廣闊的山林。
胡人大漢提醒道:“山林中有野兔、麋鹿、野豬、甚至還有虎狼豹熊,公子要多加小心!”
難怪胡桃塢內沒有兇獸,巨石一堵,便是內外兩個世界。
來到塢外,而早已急不可耐的雪龍駒頓時展蹄狂奔,而李牧看向狂奔中的姬天歌,目光中充滿不可思議。
原來,有了馬鞍之後,卻見姬天歌雙腳蹬在馬鐙上,而腰臀卻是懸空狀態,隨著狂奔的雪龍駒的起伏,姬天歌如同懸在半空紋絲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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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的雪龍駒受理卻是最平穩、最省力,腳蹄騰空,如騰雲駕霧般狂奔。
之所以在谷內,行走緩慢、顫顫巍巍,是不想讓胡人知曉馬鞍的作用和秘密。
此時,姬天歌在狂奔的馬背上,搭箭滿弓,對著受驚的狂奔的野兔。
“噗”的一箭,穿了個通透。
黑妮即刻從馬背騰空而下,撲上正在抽搐的野兔。
而姬天歌快速從野兔身邊掠過,吼了聲“抱緊!”
整個人從馬背側滑,手順勢一抓,拔出了野兔身上的箭矢。
這讓李牧驚呆了!
狂奔的馬勢未減,人卻從馬背幾乎一個倒栽蔥,抓起獵物,身形順勢彈起坐正。
試問,沒有馬鞍,人如何受力?一頭便栽下馬背。
而之前姬天歌也曾在馬背上射箭,難度高了不止一星半點。
馬在跑,人隨著馬顛簸上下起伏,再加上逃竄的野兔,如果能射中,基本上…..是撞上的。
隨著姬天歌與馬兒的越發協調,射箭的精準度也開始大幅的提高,從開始巴掌大的靶心,逐步縮小為銅錢大小。
“趁此機會,你也多練習飛刀,無需瞄準,也瞄不準的,全憑感覺。”姬天歌對身後的玲瓏大聲吼道。
“我坐到前面來!”
馬速未減,卻見姬天歌一甩腰身,玲瓏環抱著姬天歌離馬飛旋,像陀螺般轉移到前方,卻面對面趴在姬天歌懷裡。
顛簸的馬背上,暖玉溫香,別有一番滋味。
玲瓏感覺到姬天歌身體不可遏制的出現了異樣,清麗的面容羞紅的彷彿要滴出水來。
“嚶嚀…...公子,練飛刀……使不上勁。”
醉眼迷離、吐氣如蘭。
“這個李牧,就沒一點眼力勁!”姬天歌看著不遠處的李牧,咒罵一聲,卻又不得不控制在心猿意馬,收回漪念。
“籲……”
雪龍停下,姬天歌跳下馬來,“你心無旁騖的獨自練習漂移飛刀。注意要蹬住馬鞍,身體懸空,保持身體的平衡。”
……
李牧策馬來到姬天歌身邊:“那個……師兄,你這套馬具,也給我打一套。”
“我不是看你的目光,很不屑的樣子嗎?”
“有嗎?分明是羨慕呀!”
“裝上了馬具,馬背上的伸展性和騰挪空間,大了幾倍不止。而且,連馬速都能快三成。
有了這套馬具,我李牧將來定馳騁草原。”李牧臉上浮現出捨我其誰的熊熊戰意。
後世記載,李牧成為戰神,分為兩個階段,而北部邊境,抗擊匈奴,未嘗一敗,草原封神。
“這馬具,便是李牧抗擊匈奴的利器之一嗎?”姬天歌內心如激雷炸響,卻面若平湖。
“師弟,這馬具將是戰爭利器,在非關鍵時刻,必須要保密!否則,如果大家都用馬具,又等同於現狀。”
“我就知曉師兄是不會藏私的。此中要害,師弟明白。”
……
倏然間,卻見正在啃噬野兔的黑妮警覺的黑毛炸起,姬天歌凝神異瞳,穿透樹木障礙,卻見三里地外,雪龍駒馱著一臉煞白的玲瓏風馳電掣迴歸,再往後看去,卻見一頭小水桶粗的青色大蟒張開著血盆大口,露出尖銳的獠牙,在後面電射而來,追逐這雪龍駒。
“天哪,如此大蟒?”姬天歌驚呼道,“不好,玲瓏又危險!”
說話間,宛若遊龍般,在樹林中閃爍穿行,迅速向玲瓏方向縮排。
而李牧策馬緊隨其後,“師兄接箭!”
姬天歌飛身接過呼嘯而來扔過一壺箭矢。
僅僅幾個呼吸間,稀鬆的馬蹄聲和樹葉的沙沙聲傳遞而來。
距離百丈,姬天歌感到周邊的溫度驟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沉穩的搭箭滿弓等待。
玲瓏出現在射程後,而緊追而至的大蟒倏然彈射般再次縮排與玲瓏的距離,張開血盆大口,估計再一個俯衝,便可把玲瓏直接活吞了。
“咻”的一聲,
只見一道黑色的閃電直接射入巨蟒的大嘴,“噗”的一聲脆響,箭頭從蛇頭射出。
“昂…….”
一聲令人心悸的痛苦嘶吼,在山谷中迴盪。
暴怒的青蟒放棄對玲瓏的追擊,轉頭向姬天歌撲來。
“咔”的一聲巨響,水桶粗青蟒甩動著如同鐵棍的蛇身,將碗口粗的樹木直覺打斷。
“玲瓏快撤!”
姬天歌霹靂大吼一聲,兔起鶻落,在林中變換著位置。
箭羽相對於青蟒蛇身,如牙籤般大小,但這個牙籤卻在嘴中如附骨之蛆,讓青蟒疼痛的在叢林山石只見橫衝直撞的翻滾,向姬天歌疾馳而來。
轟轟烈烈響個不停,大片的山林如同車禍現場。
阻礙將軍征程的,不是面前的高山,而是鞋中的一顆石子。
試想一下,一個人嘴裡豎著刺入了一根牙籤,自己有無法取出,是何等的痛苦?
李牧也電射而至,跳下馬來,搭箭便射。
“鐺”
如痛射在鋼盔般的蛇鱗上,發出一聲脆響,分毫未進。
“這青蟒快成精了吧?剛才幸好一鍵射入蛇口,看來禍從口出,也適用於兇獸。”
大又大的威力,小有小的靈活。
大青蟒腦袋身體高高豎起距離地面四五丈,目光冰冷的看向兩隻兩腳獸。
姬天歌凝神異瞳,蛇皮血肉潮水般隱去,識海中只剩下巨蛇的肌肉和筋骨,每次蓄勢攻擊之時,根據肌肉筋蓄力的變化,預測著大青蟒的攻擊方向。
當蛇頭電射而至時,如同離弦之箭,改變方向的幅度極其微小。
料敵於先,再加上游龍魅影步,才是姬天歌敢於面對大青蟒的原因。
二人拉開距離,但又在射程之內,相互騷擾和馳援。
“向左......”
“向前......”
攻擊李牧之時,姬天歌立刻大吼著指令。卻總能快出一絲,給李牧精確的躲閃指導,加上樹木之間的騰挪空間,讓二人居然一直有驚無險的躲避著。
時間一場,大青蟒攻擊速度明顯下降,而且更加暴躁。
李牧瞅準時機,又是一箭,準確的射入大青蟒的血盆大口。
如此大的標靶,比當初和姬天歌比試射核桃要容易的多。
“昂……”
又是一聲痛苦的嘶吼,放棄了姬天歌,凶神惡煞的向李牧方向衝來,追擊中卻見大青蟒順勢一個盤旋,轉身就開始回逃。
溜了?!
……
二人一臉懵圈。
一根牙籤都相當難受,刺入嘴中兩根牙籤,連嘴都閉合不上,還打什麼打?
“剛才,有個念頭驅使我過去。”
玲瓏驚魂未定,“到了前面有座白石頭琉璃山脈,卻陰森森的,氣溫特別低。我感覺不對,回頭就跑,沒想到隱藏著一條大蟒居然追了過來。”
“難道,蛇主火,說不得蛇心對玲瓏是大補!”暗忖間,姬天歌轉瞬間渾身一震,“白石頭琉璃山脈?你和黑妮回山谷,我去看看!”
“不要去了吧,大青蟒都逃了!”玲瓏一臉後怕焦慮道。
“大青蟒受傷了,去看看也無妨!我先送你們回去!”姬天歌道。
“這條大青蟒,嘴裡中了兩箭,說不得過些日子會自行死去,我們完全無需冒險!”李牧道。
“不,我是去求證一件事情!迫不及待!”
“那,我也去!”玲瓏道。
這丫頭只要姬天歌在,便天不怕,地不怕!
姬天歌思忖片刻,道:“走。正好也可在巨壓之下,練習游龍魅影。”
根據玲瓏的指路,一盞茶的功夫,幾人來到白石山前,果真氣溫驟降,如同冰窖。
而大青蟒也未回白石山,不知走向了哪兒。
“天哪!硝石山!這可是發大財了!”
姬天歌內心狂吼,取下狼牙棒,砸下一塊透明的硝石,聞上去只有淡淡的刺激味道,“此硝石相當純淨,也難怪此處的溫度如此之低!
青蟒喜低溫,說不得青蟒還要回來,明日再來,順便練練身法。”
隨即又敲下幾塊透明度較高的硝石,
“師弟,把衣服脫下來?”
“作甚?”李牧一臉愕然。
“用你的衣服把白石包起來帶回去,師兄有大用!”
“怎不用你的?”
“誰是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