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這聯想的?”胤禩吃驚道:“兒臣以為您會想到是兒臣隨皇叔祖看多各家大臣宗室家中的陰私, 膽大包天寫出個話本來。”
萬萬沒想到,汗阿瑪會直接聯想到大哥太子。
不對這麼說起來,南宮雙那直性子不知收斂的脾氣,可不就是大哥的原版?太子平日裡維持儲君風度, 在汗阿瑪跟前爭寵時也不能冷靜, 才女清冷如月、不驕不躁, 喜風花雪月, 性情孤傲但在王爺面前又主動爭寵, 可不就是三哥四哥的合體?商女,商女不是未來善於經商的小九嗎…………
胤禩難以置信地捂住嘴巴。
容他嚎句:啊啊啊啊————
究竟是他寫的時候腦子不乾淨, 是汗阿瑪身出大問題, 都很可怕啊!
“汗阿瑪,兒臣並沒有這個意思, ”胤禩忙辯解起來:“兒臣可以發誓,寫話本的時候絕對沒有將其他兄弟代入其中,話本中的女子性格, 不都是耳熟能詳的刻板性格?”
康熙瞥他眼:“你是說朕太敏感,想多?”
胤禩哪兒敢說是汗阿瑪想多,他擺事講道理:“父母給孩子挑選嫡妻難道不是挑端莊賢淑的嗎?”
“性格衝動的女子也不是沒有, 南宮雙出身將門之家,父親是從底層爬將軍之位的起之秀,她從養在蜜罐子裡, 王爺青梅竹馬,老太妃說她以要做王妃的, 她性格衝動,對王妃懷不滿不也情有可原?”
“兒臣真的沒有代入兄弟,不然您看邊如月情郎私奔呢!您哪個兒子敢認別人做阿瑪呢?”
康熙:“…………”
他嘴角抽抽, 在胤禩的指點下翻閱到如月對王爺失望絕望,另情郎好,瞅瞅她發現自己孕的反應,“臉色蒼白、神色驚慌”,可見她中有鬼,那孩子都不是王爺的!
若是認定太子是端莊王妃,大阿哥是南宮雙,豈不是等於康熙承認自己代入那妾室紅杏出牆的荒唐王爺?
康熙輕咳聲,面不改色道:“這遼國來攻,倒也有宋朝的影子。”
“朝代背景是兒臣捏造的,宋朝時也沒有攝政王。”胤禩問康熙:“您看兒臣這話本能賣不?講宅的話本,您應該不會在意的吧?”
不會吧不會吧,日理萬機的汗阿瑪會在意宅女人怎麼爭寵的嗎?
康熙瞅他,淡淡道:“朕自然不在意,就是宗室王爺會在意,你這話本寫,豈不是又罪批人?”
“不會有人將話本現聯絡起來的,又不是不明是非的孩子,何況兒臣寫的話本,好多都是憑空捏造的,寫圖個樂呵罷。”
寫圖個樂呵,能將宅裡的鬥爭寫猶如爾虞我詐的官場,你死我活的戰場?
不過胤禩有點猜對,女人的手段如何康熙並不在意,康熙認為,格局大有作為的人,是不會將注點放在院的。
所以這宅鬥,他大致瀏覽下也就笑置之,只要不是對映真人,對朝堂政務沒什麼影響,也就隨他。
“,朕沒時間看話本,給你皇叔祖看,有,將你寫的這些給保清保成送,他不找你算賬,你再將話本拿出印。”
康熙有些壞地想道:等保清保成看,定會你翻臉。
胤禩瞅瞅汗阿瑪,裡暗暗嘀咕:汗阿瑪不是直都對話本興致缺缺嗎?他怎麼比我能想多?
“兒臣本就打算將話本給大哥送的,這是兒臣之前答應大哥要送的大婚禮,大哥說要給大嫂看的。”
康熙想想,等老大媳婦看這宅鬥話本,有意識地管院,或許這話本能起到些讓皇子阿哥家宅安寧的積極作用?
他若有所思,憐惜般地摸摸胤禩的狗,是那句話:“你要是能過保清保成那,朕這邊自然也沒有問題。”
胤禩明白,汗阿瑪這是在暗示他禍害大哥太子呢!
所以告別康熙,胤禩等《商女王妃》全三冊精緻版印出來,他率先送給大哥胤禔。
胤禔驚訝於他的話本字數之多:“沒想到八弟這寫的比前兩作都長的多,竟有足足三冊,難為你在短短半年裡趕完成稿,我先代你大嫂謝謝你。”
“大哥不看看嗎?”想到汗阿瑪的囑咐,胤禩忍不住問道。
胤禔隨手翻兩頁,看到的都是姐姐妹妹之語,笑道:“寫女人的故事,我就不看。”
他將三冊書放好,裝盒子裡。
既然是答應給大哥做獨份的大婚禮,胤禩打算等大嫂看完《商女王妃》再印給太子皇叔祖。
大阿哥大婚因是第位成家的皇子,於康熙而言意義也不同,對底下的其他阿哥而言則是個可以衡量自己未來的參考,所以辦很盛大。
大福晉伊爾根覺羅氏是大家族出身,具體性格如何未知。
第次看見大嫂時,胤禩對她的印象是面色紅潤,身形窈窕,骨架自比般的女子要稍高些,站在身長八尺的大哥身邊,二人郎才女貌頗為登對。
胤禩無意間聽見嬤嬤神秘兮兮地湊在惠額娘耳邊低聲說話:“老奴看大福晉那骨架,瞧就是好生養的,相信要不多久,娘娘就能做瑪嬤。”
惠妃聞言,笑眯起眼,眼角歲月留下的魚尾紋都露出來。
為讓眼角保持年輕,惠額娘已經很剋制,平日裡不是遇特別高興的事兒,她般只是矜持地勾勾唇,這笑眼眸眯起,也見識情飛揚,樂連剋制皺紋都忘。
惠額娘重視嗣,汗阿瑪也同盼著第三代,胤禩記各大戲文裡說大嫂給大哥生四朵金花個兒子,因為著急生嫡子,身體沒調養好就接著生下胎,導致大嫂沒能長命百歲,年紀輕輕就病逝。
如今初見大嫂,觀其身體健康,年輕富有朝氣,胤禩若有所思。
大婚的切禮節都很繁瑣,看著都覺累人,待大福晉給長輩敬茶,就代表她已經正式嫁入皇家,此的幾天,汗阿瑪都給大哥放假,直到大哥帶著大福晉門,第十天才恢復早朝。
胤禩的大婚禮提前交給大哥,就沒有兄弟的禮同抬入院,大福晉掌家清點嫁妝禮單,沒找到八弟的禮物,旁敲側擊地問胤禔:您八阿哥之間系如何?
就算是大阿哥針鋒相對的太子,也命人送座玉雕做禮。
胤禔拍腦門:“我倒是忘,八弟給的新婚禮在我這兒呢!”
他忙命人將話本拿來,交給伊爾根覺羅氏。
“他的禮其他兄弟給的不同,我想你可能會喜歡。”胤禔可是派人到處打聽過的,傾城之名在京城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那些京城的大家貴女誰沒有讀過《傾世鍾情》?有誰沒有看過《霸道王爺的小狐仙》?手帕之交的姐妹聚在起,總會聊到傾城的話本。
他也不說虛的,將盒子開啟,大福晉眼就能瞧見面右下角“傾城著”的印章。
伊爾根覺羅氏果真識貨,驚奇道:“‘傾城’出新作?!”
大福晉萬萬沒想到,八弟的禮竟這別樹幟!送話本當新婚禮,當真是阿哥之中的人。可這話本太合她的意,多少人盼著傾城出新作啊?作的狐仙自盡,可賺足她的眼淚。
“傾城”這個名字究竟有多麼的出名?
在這京城,男女老少,至八十歲老人,下至三歲小兒都知道她,茶樓裡的說書人說她,書肆之中的狐仙同款豔麗口脂都賣脫銷!
伊爾根覺羅氏也有狐仙同款口脂,淡色的、深色的都有。
“傾城幾時出的新作,怎麼京城之中毫無風聲?”大福晉對這書皮愛不釋手,喜愛之色溢於言表。
胤禔暗道聲“果然如此”,他情有些微妙,大概是驕傲中帶些新奇,用種“我告訴你個秘密哦,你不要說出”的奇特口吻福晉分享:“自然是因為至今未對外售賣,這是唯冊,八弟第時間拿給我。
伊爾根覺羅氏驚奇道:“難道八弟認識‘傾城’?”
她憶起八弟的模,大婚之曾隨爺見過兩眼,長唇紅齒白的小小少年,如今正在竄個子的年紀,人有些精瘦,但是眼神明亮,五官精緻,聲音清朗。
“福晉想要知道傾城是誰嗎?”
胤禔高深莫測的模說伊爾根覺羅氏有些慌神:“若是不能說那算吧,妾身也不是那麼想知道。”
不,其她可想知道,想到傾城距離自己那麼近,裡就跟貓爪在撓似的癢癢,恨不傾城見見面,在揪住她領子搖搖,質問她“為什麼要在我口扎刀子?”
“並非是不能對你說,只是不能對外人說,福晉既然嫁我,自然是內人,”胤禔眼眸稍暗,已是摟住福晉的細腰,低聲在她耳邊說兩句話。
“天黑,福晉……”小秘密已經告訴你,是不是該來點獎勵?血氣方剛的青年胤禔,發出強烈暗示。
“什麼?八弟就是傾城?!”伊爾根覺羅氏的驚呼聲高個度。
這訊息對於傾城話本的忠看客而言,猶如天降驚雷!
她驚疑不定地看看話本,再看胤禔,勉強笑道:“爺您別說笑,八弟才多大呀,他也能懂什麼是情愛?”
“這麼說來,八弟從小就像個多情種子,”胤禔可點沒有她說笑,憶道:“八弟對感情很敏銳,或許這就是他的天賦吧,連老四那的古怪性子都能他親近,驕縱的小九也聽他的話,所以這就是他在宮書房大受歡迎的秘訣?”
“福晉既然看過傾城的話本,我說的話是真是假,等你看他的新作能自己做出判斷。”
太不可思議,這讓她如何能信?
新婚夫妻倒是在磨合期,對於彼此不熟悉,胤禔見伊爾根覺羅氏對傾城好奇,拉著她多說些八弟寫前幾作時發生的趣事。
比如說他在寫《傾世鍾情》時,到處給人看自己的話本,卻沒有遇識貨的,那時候老四極不贊同,告誡他“不要不務正業,要好好學習”。來是寵愛他的汗阿嗎,將《傾世鍾情》收下命人前賣。
“所以《傾世鍾情》最開始的印本很少,”伊爾根覺羅氏恍然大悟,她輕聲細語告訴胤禔:她有個手帕交沒買到話本,來她這兒借讓人抄寫給她。
“可能汗阿瑪也沒想到這話本能賣的那麼好,”胤禔感慨道。
伊爾根覺羅氏恍恍惚惚,猶如在聽天書,好半天都反應不過來,原來八弟就是“傾城”。
漸漸的,夜深,夫妻二人又是鬧騰到半夜,待胤禔朝,大福晉邊掌家,在閒暇時間看起傾城的新作。
那《商女王妃》的開篇,有傾城細膩文筆的味道,雨色為景,傘下自稱安寧小天地,俊美的男人體貼又讓人有安全感,多麼浪漫,多麼的美。
剛新婚的少女,帶著對未來的忐忑憧憬嫁入皇家,接受的教育使她足夠理智,成熟穩重,但是那顆少女,依然會為美好的愛情而跳動。
如果沒有兩個妾侍礙眼就好!
“福晉,魏氏錢氏來給您請安。”
伊爾根覺羅氏笑容凝固起來。
身邊的嬤嬤低聲問她:“福晉,需要給兩位妾侍立規矩嗎?”
初來府,立規矩立威才重要,只要開始就唬住她,日她才能老!
伊爾根覺羅氏興致缺缺,手裡捧著傾城的話本情正好呢,突然就讓這事給敗壞。
她淡淡道:“讓她。”
過片刻,待外院子裡沒聲音,伊爾根覺羅氏冷哼聲“本福晉未找她,她倒是自己湊來。”
她情不好,唯有靠傾城的話本才能治癒。
這看,就看到日落西山……
[端莊大度那都是做給外人看的,這世哪個女人會樂於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如果真的有,那不是愛,而是利益的交換。]
[初見面的下馬威,只會讓人覺那人沉不住氣,也會讓別人摸透她的脾氣,就像是南宮雙那,而王妃以溫柔賢淑為假象,她騙過我,也騙過王爺,你可有見過她在王爺面前為難任何妾侍側妃?從未有過!她的大度賢良,讓她即使沒有王爺的寵愛,也立於不敗之地,王爺敬她,視她為妻。而我又是什麼,王妃敲打我本分,她在譏諷我不過是王爺的玩寵罷!即使我醒悟過來她的真面目,我對她仍然毫無勝算。]
[小不忍則亂大謀,我只能隱忍等待良機。個人做錯事,她再怎麼掩蓋也遮掩不住鐵般的事,她會留下痕跡,定會!當面戳穿她,不足以令王爺信服,我需要的是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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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錯就錯在對嗣下狠手。]
[不,本王妃只是錯在小瞧你,錯在未能將尾巴清掃乾淨,反讓你抓住柄。]
[王爺他首先是爺,其次才是夫,我想讓他做我的夫,他卻想要做我的爺,多麼不公平,可我唯有將他當做爺來捧著,才能到他的愛,多麼卑微。]
[商英妹妹,王爺不信王妃對他的愛,多麼有趣,我快要笑死!男人啊,他又希望娶到賢良淑德的嫡妻能容人,又希望妻子戀慕自己拈酸吃醋。他究竟有多麼貪,我在青樓裡看多,早就將他摸的透透的!他要個女人既端莊又美豔,既清冷孤高,又要嫵媚銷魂,世界沒有這矛盾的女人,所以他就多納幾個。我帶給他的銷魂獨無二你給不,所以王爺每個月都來我這兒,他就算只是愛我的身子,那也是愛,足夠我在這院屹立不倒……]
[愛情?我不相信,唯有孩子是女人立足的根本,有兒子,那地位就穩固,王爺看在嗣的面子都會讓我升側妃的。可惜啊,我身子在青樓裡灌藥,這輩子已喪失做娘的機會。]
[媚兒不相信愛情,是因為你沒有遇願意為你付出生命的男人,而我遇。]
傾城的新作金句頻頻,早已不僅僅是話本那麼簡單,它引人思考,引起人強烈的共鳴,看到這裡,中的感悟感觸越來越多。
伊爾根覺羅目不轉睛地看著這話本,翻來覆地反覆閱讀,越是品味,越是品嚐出不的味道來。
她感嘆道:“不愧是‘傾城’。”
要表現出容人之量,又要讓夫君感受到自己的醋意,平日裡要端莊,床笫間要熱情!
“八弟用良苦,我此前不該因為他的年紀小瞧他,謝謝他的點撥。”
至於對兩位妾侍的立威,正如《商女王妃》中的金句所說[笨的女人自己親自動手,聰明的女人,會借男人的手。]
在本可以自己動手的時候,讓爺來動手展現他的霸氣威猛,在爺遇困難時,又做賢內助。千萬要記住不要爺硬碰硬,如果夫妻二人產生分歧,也可以以柔克剛。
她學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