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出來了, 哥進去了。
外頭看客們給刀子捅心窩哀嚎一片片,朝中原先支援哥奪位的黨羽人人自危,面對汗阿瑪的清算也同哀嚎一片片。
胤禩迴歸了朝政,也急著去收回掌衛事臣的權力, 不慌不忙又溫溫吞吞的子, 氣得康熙鼻子都歪了。
他關了長子, 心情不好, 將胤禩拎到跟前來臭罵一頓, 質問他:別人權利,你卻交出權力, 你是不是偷懶?!誰都可偷懶, 就你不成!
胤禩給訓得一臉莫名其妙:“兒臣這不是配合汗阿瑪嗎?況且兒臣剛宗人府出來,還是夾著尾巴做人比較好。”
他關在裡頭, 同有宗人府和汗阿瑪擋住外頭風風雨雨,遍地撒刀雨都不害怕。
現在出來了,反而有心慌慌, 這不是怕被捅心窩子的人升起報復之心嗎!
提起他“夾著尾巴”做人的緣,還不是《秦傳奇》、《唐傳奇》、《蘭陵王》全都悲劇結尾!
史上看到的悲劇結尾,那是冷冰冰的文字, 不會有看了胤禩話本渲染後的悲痛。
傾城的渲染力太強了,他的結尾催人淚下,還把人小心臟捏在手心裡把玩, 不讓看客們心碎而死不罷休。
“你早知會有這一天,就必將始皇與鹹魚堆寫出來, ”康熙無語凝噎。
一邊又害怕看客們找上,一邊又止不住得在話本裡頭蹦躂地歡。
胤禩試探:“那不,兒臣還是作為馬公公回到汗阿瑪身邊?”
做馬公公多好呀, 有一層保護偽裝,誰都不知他就是傾城。
康熙沉吟片刻,囑咐:“你先迴歸朝政。”
關了一老,再關一老八不適合,讓胤禩回來朝政,老九老十就找到了主心骨,不爭的阿哥們不之間影響,形成一良好的辦事氛圍。
康熙揉了揉眉心,對他說起了都有哪些人求情請放他出來。
太子、老三、老、老五、老七,老九與老十,還有十三,都出面來求情。
“你在兄弟之間的人緣真不錯,除了與老鬧不和。”
胤禩搖了搖頭:“權勢動人心,哥的力量變強後,迷失在裡頭了。只希望您這回關他一陣子,讓他靜下心來。”
康熙深深得看了他一眼,冷冷:“一陣子?不是一陣子,是一輩子。”
“你說權勢動人心,那麼你呢?在權勢面前,可保持平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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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微微一怔,他看了一眼眼神深邃的君父,在他暗含審視的目光中,坦言:“地位越高,責任越高,兒臣很難保持平常心,站在越高處,身上揹負的可就太多了,那重擔,不是兒臣所象的。壓力,說不定鬱症的人都得了鬱症了。”
他做不到如果擁有了權勢,只是為了自己野心而去稱霸天下,他註定就是勞碌命,待在更高的位置上,他會不自覺承擔起應的責任,在其位謀其政,肩膀上的重擔也就越來越重。
一那麼多戲文裡一被累死的“老們”,胤禩思索了一下自己的脾性,雖然不至於像老那嫉惡如仇,他也自認更圓滑一些,可正是圓滑與不得罪人,反而更累人。
康熙審視一消,眉頭皺起:“你這,令朕很意外,這也是皇叔教你的?”
“這是兒臣自己悟出來的,”胤禩笑:“您給兒臣的權勢,已經讓兒臣忙斷腿了,還是感謝汗阿瑪讓兒臣避了一件會令兒臣忠兩難全的事,這段時間的休沐兒臣了許多,果然還是還是汗阿瑪最心疼兒臣了。”
康熙美名其曰讓胤禩去宗人府避險,順便“休沐”,收回他掌衛事臣的權力,是為了斷絕胤禩再幫胤禔的可,這會兒他口中茶言茶語得說出來,卻成了君父貼心心疼他。
康熙打了激靈,給他那句“還是汗阿瑪最心疼兒臣”給說得一陣惡寒。
康熙:“你不好好說話?”
胤禩一臉茫然。
康熙:“……”
他放棄了試探胤禩,免得到時候又坑了自己。
一《秦傳奇》的結局,康熙一陣心塞。
悄悄看老八寫的話本,結果梗住了自己的心。
“老七那邊讚揚你不參與黨爭,勸朕將你放出來,”康熙揉了揉眉心,對此前朝中爭來鬥去的黨羽派系林立很是煩躁。
無論是太子,還是老,全都盯著他屁股底下的位置呢!
老給關了後,他那些舊部又跟上了十,真就有一省心的!
凌普走後,內務府總管的位置就空缺下來了。這重的職務,康熙不打算交給任何一結黨的人,趕巧老八剛出來“閒”著,於是說:“如今內務府總管之位空虛,你暫且先頂上一陣子。”
掌衛事臣之事,也讓胤禩一併領了回去。
這回輪到胤禩哽咽了。
汗阿瑪這是把他當騾子使了嗎?!
這才放了多久的“休沐”,一回來就肩挑揹負兩重職務,恨不得將他所有精力都給壓榨咯!
康熙不悅:“你不願意?”
胤禩為難:“兒臣精力不足應對兩職務。”
“朕五十餘歲都在勤政,你還躲懶?”康熙鼻孔裡噴氣:“朕還未說精力不足,你年紀輕輕多做些事怎麼了!”
因皇長子黨羽攪弄風雲,暴露了意在位的野心,使得康熙疑心病更重,不再信任其他兒子,不願意再給其他皇子們機會。
誰有可盯著他屁股底下的位置,康熙便警惕誰,打壓誰!
胤禩忙:“兒臣遵旨!”
“那,汗阿瑪,兒臣去看望一下惠額娘。”
康熙見他半句話不提見老,識趣的很,對胤禩見惠妃的請求擺了擺手,放他去了。
自胤禔鬧出來事後,惠妃就深居淺出,甚少問後宮諸事,康熙惱了胤禔,卻不至於遷怒惠妃。
他們都知,清的皇子有一是長於后妃之手的,他們早早獨立,極有主見,胤禔也不是會聽勸的人。
胤禩去惠妃處拜見,惠妃告訴他:“皇上正在氣頭上,近期莫為胤禔求情,免得引火燒生,他呀,還是關在裡頭冷靜冷靜的好。”
是,近期不求情,卻也彷彿篤定了胤禩後會為胤禔求情。
胤禩安撫惠妃,一語雙關:“還請額娘放心。”
惠妃輕嘆一聲:“你也去看一看良妃,她許久未見你,牽掛著你呢!我這兒什麼事,不必憂心我得不好。這後宮裡頭,暫時還有人會欺到我頭上來。”
胤禩一口應下了,又去自己額娘那兒溜了一圈,瞧了瞧長高許多的小妹妹敦靜。
待回到府中,郭絡羅氏與弘旺等著他一塊兒吃團圓飯。
弘旺見到他,發出了致命暴擊。
“阿瑪,宗人府的膳食是不是特別好吃?”
弘旺一臉震驚:這才幾月,他俊美的阿瑪,變成了軟白湯圓兒?
胤禩也震驚了,他一摸自己的肚子,軟乎乎的手感特別好,直覺事不妙。
他的腹肌呢?有了!
他也只不是坐著躺著久了一些,幾月有鍛鍊,原先練武時的食慾半兒減少,因為卡文的關係,每天不自覺的還會在寫話本的時候往嘴裡塞吃的。
宗人府膳食也就那,但是宗人府中有自己人照顧,膳食有膳食,讓人拿一些零嘴也得到了滿足。
這一頓團圓飯,肉全進了郭絡羅氏與弘旺的肚子,胤禩痛定思痛,吃了一雞蛋,又塞了滿肚子的菜。
吃素後,他感覺自己更加像一頭早出晚歸的毛驢了。
八貝勒回府後,府中的又變得熱鬧起來,原本閉不出的八貝勒府開始庭若市,隨著胤禩領職內務府總管後,前來拜訪之人洛洛不絕。
“老八將拜訪的人全都拒之外了?用不著那麼小心吧!”康熙得知此事,認為胤禩小心了頭。
“朕還不至於因為這些而與他計較。”
梁九功低聲:“皇上,八貝勒並非有意避嫌,而是怕‘傾城’的看客上。”
胤禩人神共憤的事情做多了,自己心虛呢,不敢收禮,生怕收到刀子啊!
康熙竟無言對。
趁著還徹底忙起來,胤禩與兄弟們赴約,一同去喝酒慶祝。
他除了答應和老九老十喝酒,還應了老七呢!
印鑄局那兒收到了胤禩出來後派人送去的彩蛋,一篇名字叫做《中客之秦傳奇》,講述的是一位喜愛《秦傳奇》,崇敬始皇的看客,一夢進入秦傳奇之中所發生的事。
傾城可壞了,他寫了這位看客,對傾城報喜愛,無論是他有有催人淚下,那位看客有多麼憂傷都不曾怪傾城,所他有機會親手去彌補遺憾。
印鑄局那兒快速將這篇上篇給印了出來,放在京城各地肆售賣。
被狠狠蹂/躪心靈的看客們喜極而涕,奔走告:“傾城為《秦傳奇》寫了續作!”
“進入中改變遺憾,好新穎的寫法!”
“一定救始皇啊!殺了趙高與李斯,若是讓始皇少吃一些丹藥,強身健體,是不是還讓他多活幾年?”
隨著這篇續作售賣傳播開,看客們炸開了鍋,就連他們喝酒的酒樓,都聽見有人談論《中客》。
可問題是《中客》寫到了最為關鍵的地方就停了,又是吊足人胃口的一本巨坑!
天殺的傾城,果然安好心,他就是不讓人睡安穩好覺!
兄弟幾在最好的酒樓約了一塊兒為胤禩慶祝,他們聽見人們對《中客》議論紛紛,驚歎於胤禩的象裡:“老八連進入中都得出來,你還有什麼是不到的?”
胤禩紛紛與他們拼酒,多久臉頰上就浮現出了紅暈。
他笑著:“還不是怕太招人恨,這才寫了續篇。”
刀人時候爽了,回味來就為自己遞臺階下了。
“八哥只寫到了荊軻刺秦,秦王繞柱前夕,之後你打算給《中客》一好結局嗎?”
胤禩喝得有亢奮,他笑:“最後結局如何,我自己也不知。我可會讓他一夢睡醒,都成假的,一切只是一場夢。我也可讓他在秦生活下來,讓他在現實失蹤,成為一樁懸案,卻為後人留下傳世著作,暗示一切改變成真。至於後來該怎麼寫,看心情了。”
還看心情決定虐不虐人,蔫壞!
這話是讓看客們聽見了,老八恐怕法全須全尾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