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內,負責處理屍體的仵作神色冰冷看著那一具屍體。
“怎麼樣?可知這屍體死於何因?”
京兆尹捂著口鼻走近驗屍房側目詢問背對自己的仵作問。
“並無診斷,此人身上並無外傷,身體之中亦無毒物。”
“恕屬下學識淺薄,對此人死因並不知曉。”
仵作搖搖頭無奈嘆息。
“怎麼可能,難不成真如市井傳聞一般,此人乃是死於使者拘魂?”
京兆尹神色略顯慌張,顫顫巍巍追問。
“神鬼之說,根本就是無稽之談。臣以為,此人死於某種毒物。”
“只是此等毒物到底是什麼,屬下才疏學淺實在不知。”
“不過,若是御醫,或許有幾成把握能夠看出。”
仵作冷笑一聲,隨即給出自己的猜測。
“這等小事,若是上報陛下,只怕會惹來陛下指責。”
京兆尹不願將這樣的的事情上報許景,唯恐會讓自己的仕途受到影響。
畢竟這種不大不小的事情,若真要上報能不能引起許景注意可說不準。
“此人可是死在簫府附近,更有人親眼目睹此人乃是自簫府之中走出方才死去。”
“若加上這些,想來陛下定然會十分感興趣。”
仵作慢悠悠開口替京兆尹找好理由。
“有道理,若此時真與當朝宰相牽扯上關係,那可就覺得簡單兇殺案。想來陛下對此興趣絕對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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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尹連連點頭附和著。
“此時宜早不宜遲,還請大人早些將此時上報。”
仵作再度提醒道。
“言之有理。”
京兆尹點點頭,快步離開京兆尹府直奔東宮而去。
待他來到東宮之時,天色已經漸晚,天邊升起一團紅暈。
“進來吧。”
得到許景准許,曹公親自將這位官銜不過五品的京兆尹迎進東宮之中。
“臣京兆尹拜見陛下。”
京兆尹小心翼翼走入習政殿內,跪在許景面前。
“說吧,來此所為何事。”
許景頭也不抬,一心看著奏摺漫不經心問。
京兆尹抬頭掃了眼許景,低聲答道:“今日京城之中出現一句屍體。臣特來稟報陛下。”
許景聽聞這話,不由冷笑:“怎麼?京城之中出現一具屍體這等事情都要上報?”
“朕要你京兆尹府幹什麼?只是擺設?”
說話間,許景頭已經抬起冷冷盯著京兆尹。
京兆尹與許景那冰冷眼神對視嚇得慌忙低頭,嚥下唾沫戰戰兢兢答道:“這一具屍體絕不簡單。”
“一來它乃是在簫府附近出現,市井傳聞,此人乃是從簫府之中走出後,才一命嗚呼倒地不起。”
“二來,府上仵作仔細檢驗,從此人身上找不到半點傷痕,更不見其身體只是有毒物。實在不知此人死於何種手段。”
京兆尹生怕許景怒火宣洩在自己頭上,慌忙解釋起來。
“這麼說,你這是要朕派遣御醫前去檢視?”
許景抬頭看了眼渾身微微顫抖的京兆漫不經心問。
“對,臣來此正有此意!想來宮中御醫見多識廣,說不準能夠看出此人死於何種病因。”
“臣之所以這般心急此事,更是擔憂京城之中風言風語。”
“不少見過屍體慘狀百姓,皆是傳聞,此人乃是死於亡者拘魂。若此等傳聞喧囂塵上,只怕多有不妥。”
“臣這才趕到東宮,求見陛下。”
京兆尹見許景不再生氣,當即給自己的行為找好藉口。
讓他對於此事這般勞心勞力全是為了許景著想。
“如此說來,朕不僅不改歸罪於你,還要大大賞賜?”
許景放下手中奏摺平靜看著跪在身前的京兆尹笑容玩味。
“不敢!能為陛下效力,還是我等福分,怎敢多談賞賜一事?”
京兆尹自然聽得出許景言語之間的戲謔,慌忙跪地連連解釋。
“下去吧,朕會讓御醫明日前去檢查屍體。”
許景揮揮手示意京兆尹離開。
“諾!”
京兆尹不由松下一口氣,腳步輕盈飛一般想要離開東宮。
“慢。”
就在此時,許景聲音再度響起。
“不知陛下還有何吩咐?”
聽聞許景聲音響起,京兆尹再度頓住腳步回頭衝許景行禮。
“不必等明日,朕即刻與御醫前去。你也一併把。”
許景放下奏摺何手中筆站起身開口說道。
“陛下,那屍體實在淒厲,恐怕不便您見。”
京兆尹笑容尷尬,小心翼翼開口勸說許景。
“朕自然不會親眼去見,這不是還有御醫與曹公?想來,還是能夠為朕傳達一二。”
許景盯著京兆尹緩緩開口。
“諾!”
京兆尹從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說著。
此刻他的心裡欲哭無淚。
原本想著能夠藉著此事好好邀一回功。
若能得許景賞識,說不準這近乎停滯的升遷之路還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可不曾想,許景會親自前往。
如果此事之間有半點披露,他莫說能夠多得獎賞,能不受罰便已經算極好了。
“走吧。”
許景開口喊拿呆愣原地的京兆尹。
嚇得這位本就心聲懼意的京兆尹渾身一顫險些跪倒在地。
“如何?可能看出屍體到底死於何種原因。”
京兆尹府距離東宮不算太遠,不過一炷香功夫,許景便已經趕到。
柳元與曹公二人整裝待發走入斂房之中檢視屍體。
約摸半個時辰功夫,二人才從那房間之中走出。
“回稟陛下,臣學識淺薄看不出此人到底死於何種毒物。”
“在此人胃中,臣不曾找到半點毒物痕跡。不過,此人身上多處痕跡證明,此人必定是死於毒物。只是想來是以其他方式下毒。”
柳元將自己見解一五一十全數說出。
聽著柳元所說,許景只是微微點頭,同時側目望向一旁的曹公。
曹公眉頭緊皺一言不發,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曹公,此人你如何看?”
見曹公公遲遲沒有開口,許景再度提醒道。
“還請陛下恕罪,老奴一時間想起另外一人。若此人還活著,想來此事與此人逃不開干係。”
“甚至,此人對於大乾之危遠在蕭道齡之上!”
曹公公如夢初醒跪在許景身前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