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機的發現，帶來了第一次工業革命。
電力的大規模使用，促使了第二次工業革命。
對於大唐來說，不管是蒸汽機也好，電力也好，都還是比較遙遠的事情。
這個時候，能夠將水能轉換為機械能的水車，對於工業的發展就舉足輕重了。
歷史上，水車除了用來將水從低處轉移到高處這個最原始的用途之外，它還被廣泛的用來拉磨、造紙、榨油等多個領域。
對於張家來說，灃水就從旁邊流過，水車又已經被製造出來，不好好的利用一番，實在是有點暴殄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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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最近在製作水車嗎，我在想，水車居然有力量將水從低處汲取到高處來，那麼有沒有可能利用水車來推動這個風箱呢？當然，在現在這個作坊的位置，可能沒有辦法，但是以後新建鐵坊的話可以考慮。”
張華一邊想著水車還能用來幹什麼，一邊引導這阿牛。
“水車轉動的時候可以把水從低處取到高處，那麼如果我在水車中間加一個連線裝置，讓它和鼓風機的踏板相互連接的話……少爺，我覺得你這個想法很可能真的可行，我現在就回去重新設計一架水車。”阿牛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興奮的跑了。
“少爺，我三弟他就是這樣，一說到水車就什麼都不顧。”阿虎有點不好意思的對著張華說。
按理說，在大唐人看來，這是一種很失禮的表現，不過張華不在意這些虛禮！
如果阿牛真的改出了可以用來拉風的水車，那麼拉磨的水車還會遠嗎？用來軋製鐵錠的水車還會遠嗎？用來造紙的水車呢？
張家的作坊將成為大唐自動化水平最高的作坊！
“沒事，阿牛是我的弟子，他的性格我還能不清楚。對了，阿虎，我看這些木炭很快就燃燒完了，需要不斷的新增，但是每次新增之後的一段時間，這個火就會變的沒有那麼旺吧？”
“是啊，這個問題其實也一直困擾著我。以前在長孫家的作坊做工的時候，他們嘗試用燒煤炭的方式來改善這個問題，但是煤炭雖然比較耐燒，可又帶來新的問題……”張華的話顯然是說道阿虎的心坎裡了。
後世鍊鐵雖然基本上也都是需要大量的煤炭，但是人家的煤炭並不是直接拿來燒的，而是先經過煉焦長將煤炭製作成焦炭。長孫家的鐵坊漏了這個工序，自然是不可能成功的。
“煤炭不太好點燃，主要是因為裡面有一些雜質。那麼你有沒有試過我們先建造一個爐子，把煤炭放進去燒一下，讓那些雜質先被燒掉呢？”
張華的話驚到了阿虎，“少爺，你怎麼想到的？是啊，煤炭有不少雜質，所以不好燒。但是如果我們先在爐子裡處理一遍煤炭，之後再拿去燒的話，會不會就可以了呢。這完全有可能的呀。”
阿虎的基本功還是比較讓張華放心的，在繼續提點了一些鍊鐵的注意事項之後，張華就離開了鐵坊，剩下的東西就靠阿虎自己去琢磨了。
“少爺，你好厲害哦，居然連鍊鐵都懂。”
回去的路上梅子一臉崇拜的看著張華，對於梅子來說，把一堆石頭和木炭放在爐子裡就能煉出鐵來，這已經是很神奇的事情了。沒想到自家少爺居然還能指導阿虎改善這種神奇的過程。
工業製造的東西，有些是需要積澱的，但是很多時候，有些東西又只是差一層紙。誰能把這層紙給捅破了，技術就往上走了一個臺階。
大唐算是一個開明的時代，後世鹽鐵茶都是國家專營的，但是在唐初，除了巨弩等一些敏感度的軍用物資，其他的都可以民營。
“東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煤炭處理過之後可以用來鍊鐵？”馬周顯然想的比較多，從前段時間張家程家聯手收購了長安城周邊的所有煤礦，到今天說的鍊鐵，馬周認為這是自己東家在很早前就開始謀劃了的事情。
“啊？你為什麼會這麼想？”短短的幾天，張華已經見識到了馬周的聰明才智，現在說出一番出乎意料的話來，也還算正常。
“長安城裡無數的人在笑話程家和東家從長孫家買了一堆沒有什麼用的煤礦，但是這些煤礦在長孫家手裡可能是沒有什麼用處的，在少爺手中卻是不一樣。”
“你說的是這個啊。雖然你這話沒有錯，不過我買那些煤礦還真不是主要因為鍊鐵，而是有別的用處。我估摸著那些煤炭作坊應該也建設的差不多了，下次去長安，你就可以知道這些煤礦是用來做什麼的了。”
蜂窩煤的製作其實很簡單，只不過比較花費人力。好在有程咬金這個軍方高層合作，正好從官方那邊買一堆俘虜過來，既解決了俘虜的處理問題，又解決了煤礦作坊缺少人力的問題。
今年的第一場雪就下的比較猛，這個冬天肯定是個寒冷的冬天，蜂窩煤的出現，註定是要改變大唐煤炭行業的，或者說，蜂窩煤的出現，將創造大唐的煤炭行業。
“東家大才，那周就等著看好戲了。”馬周見張華沒有詳細說明的意思，便也沒有再追問。
“對了，馬周。我之前說請你過來做蒙學先生的事情，你有什麼想法沒？”
張華開國縣男的食邑就在互助村，所以村裡一百多戶人都算是張華的人，但是整個村，識字的人卻是非常稀少，像老茅家這樣全家都識字的，更是一家都沒有。
人才有多重要，沒人比張華更加清楚。
村裡十歲以下的兒童就有不下一百個，基本上都沒有機會識字，這在張華看來是完全不可想象的。
“少爺，張家要向發展壯大，家族的蒙學建設是必然需要的，不過周現在負責各家作坊的事情，不一定有精力每天都去蒙學授課，我之前在長安的時候，倒也認識幾個文士，雖然才華不見得多高超，但是用來教授蒙童識文斷字應該沒問題。”
馬周在長安城混了幾年，總是有自己的一些交際圈，也有一些自己交好的朋友。張家眼看著是一個冉冉升起的朝陽，馬周自然也就不避嫌的推薦起自己的好友。
“沒問題，我準備過幾天就讓蒙學開始授課，你是自己去一趟長安還是讓家中僕人跑一趟？”
馬周的才華張華是知道的，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夠和馬周成為好友的人，張華不認為會是才華平庸之輩。現在張家正是用人之際，不管誰推薦的，張華都不介意先用一用。
真要是看走眼了，可以換的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