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痘事件漸漸緩和之後,另一件國之大事,便陸續要提上範寧的日程了。
既然天花事件漸消,都種了疫苗不用再擔心。
接下來要面臨的秋收事宜,便讓眾人的精神再次緊繃起來。
國家根本就在秋收之後的賦稅。
健康充足的賦稅,是國家穩定的基石。
範寧身為縣尉,這賦稅事,便是諸事之中最重要的事。
九月中下旬。
範寧便已經在城內外組織著人手進行稅收工作。
根據戶數和具體人口數,他需要徵收的除了租庸調之外,還有地租和戶稅。
租庸調就是家裡有幾個男人,就要交每個男丁固定的稅錢。
古代男的才算丁,才算人,需要交稅。
女人不算丁,不算人。
地租就是有多少國家的地,你就得按面積交稅錢。
上面兩個都是固定的錢,除非土地或人口有變動,教的錢才會變,否則便照舊。
唯一有變動的就是這戶稅。
戶稅就相當於按後世的戶口戶主劃分。
這稅就有些麻煩,還細分為大稅小稅別稅。
還得根據當地縣州分攤到的數額進行劃分。
範寧也不是上官,只是個小小縣尉。
用俗話說就是只是個辦事員,上面老爺怎麼說,他就得怎麼做。
因此,在等待百姓秋收未結束的這段時間,他就在衙門裡,對上面長官下達的各項命令,進行歸納整理。
待收稅時,便能直接用整理好的現成資料幹活。
這也是範寧的一個習慣。
無論是學習還是做事,提前做好準備、想好本次學習要學的知識點、重點。
找準目的去幹。
自然要比邊幹活邊找資料,或者漫無邊際學習,毫無體系目的,學到哪算哪,要效率得多。
不過,在查詢丁戶時候,範寧發現一個很重大的問題...
他娘的沒得紙?!
沒得紙他還幹哪門子活?
就像做算術題不給演算草稿紙一樣,考你妹妹呢考。
“紙呢?咱們這麼大個衙門,紙呢?”
範寧問著旁邊屋裡的幾位吏員。
“我們可是天子腳下的長安縣吶?!”
範寧感覺窒息一般。
那幾名吏員你看我看你都是一臉為難。
其中一位年紀最大的絡腮鬍的石書吏站出來,開了口,
“範縣尉,這事說來怪我,沒打招呼,就擅自挪用了該你那份的紙。”
石書吏嘆了口氣,
“本來我們是不會佔用你的,但大家見你每日裡都在外頭忙,衙門也坐得少,我們紙的份額向來緊缺,經常不夠用...
所以有時候著急用紙,又找不到...就順便來您這拿紙用,所以就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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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書吏他們原本還很高興,這範縣尉自從上任以來就挺忙。
而且比上一任宋縣尉為人要好,用紙啥的更不會反來搜刮他們這些書吏。
唉,還是他們苛求人家範縣尉了。
“不是,你們用紙用也就用了,我並不在意。
我就是不懂,朝廷難道窮到這程度,連紙都給不全了麼?”
範寧哭笑不得。
他對別人用自己紙這種小事,毫不在乎。
安樂坊那個造紙作坊裡要什麼紙沒有?
還會在意別人用他那點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