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個玩笑,酒局也不能多吃多佔。”李末說完,給自己倒了大半杯。
“滑頭,倒滿。”沈若冰吃吃一笑,喝令他。
開局氣氛很濃,菜很快也上來,造型奇特,精美麗別緻,竟然讓人無從下口,不忍下口。
沈若冰倒是不客氣,拿起筷子,向一盤用水果沙拉雕刻的樹尖上盛開的一朵小花掐去。
“夠狠的。”李末見罷,小聲嘀咕著。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沈若冰得意地笑笑:“剩下的粗枝大葉歸你了。”
“這是讓我啃樹皮呢。”李末嘿嘿地道。
沈若冰聽罷,剛放進嘴裡的小花朵險些給噴出來:“去你的,還讓人家吃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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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邊吃邊說,聊得很融洽。閒談之間,李末瞭解到沈若冰現在承擔的問題也不少,由於認購的事件,導致華宇集團幾個小區暫停了銷售,九曲河工程全部墊資建設,資金鏈壓力很大。清北市後續的建設項目還要爭取,國家的財政政策是積極還是穩健尚不明朗,各大銀行貸款吃緊,沒有鬆綁的跡象。
“企業家有企業家難處,我以為只有我們這樣為生活奔波的人是最辛苦的。”李末對她能向自己敞開心菲說這些而感覺到高興。
“或許,平平淡淡才是真,象你們這樣無憂無慮的。”沈若冰抿了口酒,感慨地說。
“誰能做到那麼灑脫,無憂無慮?如果覺得我們這樣很好,咱倆就換換,讓我也品嚐一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生活,你也體量一下被領導的感覺。”李末打趣地道。
“你不是只喜歡技術,不喜歡做管理麼?”沈若冰聽罷,很詫異地看著他。
“不是有那麼一句話麼,趕鴨子上架。”李末笑道:“我就是那鴨子。”
“還是只笨鴨子。”沈若冰嘻嘻一笑,“你是被誰趕的,趕到哪去了?”
“陳宇。”李末說。
“我聽到他電話裡的意思,不就是向你借錢嗎?”沈若冰問。
“哪只是借錢的事,他偷偷地把公司轉入到我的名下。”
“怎麼轉的?”沈若冰問。
“拿了我的身份證,就把事情給辦了。”
“看起來,你還真是只笨鴨子,公司更換法人,有那麼容易麼,你簽過字嗎,股權有過重新分配麼?”沈若冰連聲地問。
噢。李末撓了撓腦袋,恍然大悟,道:“看來,我是被這小子給蒙了。”
“這種事情,傻子都能想得出來。”
“這麼說,我真有點傻?”李末裝作糊塗。
“我看你就是個傻子。”沈若冰重複的“傻子”這兩個字。
“他想幹什麼呢?”李末故意地猜測道。
“那還用問,道理很簡單,你給他投過資吧,讓你當法人,他這是在轉嫁風險。”沈若冰分析。
“我那點錢,對他來說,杯水車薪。”李末道。
“怎麼,他的企業真有點起色了?”沈若冰聽罷問。
“是有那麼點,據他說,在爭取市政府的電子政務建設項目。”
“投資多少?”
“三四百萬吧。”
“所以,他就找你幫忙。”
“不是找我幫忙,而是想套上我。”李末曬然一笑。
“所以,你就請我,想再套上我。”沈若冰忽然用眼睛盯著李末,嚴肅地說。
李末一聽壞菜了,自己費了好大的勁,想拐彎兒與她探討,結果卻被她這麼容易一眼看穿,看來在她面前,自己簡單得就一張白紙。
“是,是,我真是個憨子,在魯班門前弄板斧,關公面前耍大刀,未免也太傻。”李末自慚地喝了口酒,調笑般地掩飾。
“你確實不懂談判,這種事情,直接提出來就好,非要拐什麼彎,讓人懷疑你的動機。”沈若冰沒有慍怒,而是似嗔非嗔看著他。
“計劃完全失敗,喝酒,喝酒。”李末索性調侃起自己來。
“尚有自知之明。”沈若冰得意地瞧著李末。
“能沒自知之明麼?”李末裝作慘兮兮地邊說邊喝了一口酒,掩飾。
沈若冰微笑著,端起酒杯,也小酌一口。
好長一段時間,他們只是在喝酒。或許因為沈若冰看穿了李末的陰謀令他尷尬,或許,他們之間都在揣摩對方的意圖。
李末在酒精的作用下,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
換去了職裝的沈若冰,在酒精的點綴下,桃面如春。他不得不承認,女人是百變的,職裝的她,與女人本色裝截然兩個不同的兩類人,小巧玲瓏的裝束,裹在她修長而高挑的身體上,顯得越發的迷人。李末與她接觸,很少看到她這種裝束,有點新奇,有點惹眼。
短披肩小外套領口開得很大,一條深深的、白皙的肆無忌憚地向下延伸,幾乎已經延伸到了山峰的兩側。
李末的眼睛不聽使喚地沿著那地兒向上爬去,緩緩地,緩緩地,就在快要接近峰頂的時候,卻被無情的濃雲遮擋住了。
“嗯?……”沈若冰看到李末怔怔的眼神,拉長聲哼了一聲。
李末嚇得一哆嗦,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不過,這種毛病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再犯。
“不勝酒力,不勝酒力。”李末不知道是在掩飾,還是什麼,他的這種荒唐的說法,更加暴漏了自己的不檢點。
“你這個人,本質是很壞的。”沈若冰黑亮的眸子盯著他。
“這是怎麼說的,你不都是一直在說,我雖然人不怎麼地,但本質還可以麼。”李末糾正她。
“我是指在那方面。”沈若冰拿起一根筷子,指了指他的胸口。
“你是說我的心黑?”
“說你心黑,那是在恭維你,你哪有那本事。”沈若冰抿了抿嘴:“心術不正。”
“心術不正?顛倒黑白。”李末的嘴再也把持不住,欲脫口而出:“有何為證?”
他對於她,不經意間,始終在聯想北京那個夜晚。
“找死嗎?”沈若冰發現李末的眼睛一邊說,一邊還隨著她的身體下移,當他賊賊的目光還沒有達到她的那個區域時,手中那根還沒來得及放下的筷子立即敲了敲的額頭:“以後對我放尊重點。”
她的眼神兒有些慍怒。
“我一直對您很尊重啊。”李末笑著辯解道,“只是你想的太多了,首先詆辱我。”
“什麼詆辱,你就是這樣的人。”她白了他一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