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末有些幸災樂禍,又有些罪惡的成就感。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暴粗口,李末也第一次見識到了年輕貌美高高在上的女老板撒潑是什麼樣子。不知為什麼,他偶爾想要激起她的這種撒潑,難道,自己有一種虐待的傾向?
李末和她從為爭奪一張報紙而發生暴力開始,到在暴力中莫名其妙地合作,時而在言語相左中共事,互相詆譭、互相譏諷,似乎天生的一對冤家。
“滾。”片刻,她見李末一直在用一種幸災樂禍的眼神看著她,腦羞成怒,吼道。
“好的,董事長這算是同意了。”李末不溫不火,玩笑般地順勢下坡。
“趕快滾。”李末推開門的一剎那,她仍餘怒未消。
其實,李末是真想回去的。來清北市已經一個半月有餘,不論沈若冰分析得如何,從什麼角度講,他也要回去一趟。
從沈若冰辦公室出來,李末便急勿勿在網上,買了一張返京的車票。
歸心似箭,這才是李末此刻最真實的寫照。他有些感謝李遠方了,是他,給自己創造了一個回京的機會!
一夜的路程,下了火車,面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都市,李末陡然升起一種近鄉情怯的親切感,彷彿是漂泊在異鄉的遊子,觸物生情,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雖然離開北京才一個多月的時間,甚至還沒有上次做規劃的時間長,但是,卻是兩種境遇。現在,李末在北京租住的房子已經沒有了,沒有了家,就如同沒有了依靠一樣。
走出站臺,李末並沒有急於回公司,而是在距離公司不遠處,找了一家賓館,先安頓下來。
這次回來,李末不知道公司要分配給他什麼任務,需要停留多長時間,他已經決定,要在北京呆上一段時間,沈若冰的兩天假期,就讓她見鬼去吧。
李末本來是計劃下午到公司的。
躺在賓館的床上,他閉上眼睛,有點睏倦,火車上雖然小睡了一會兒,但沒睡實。長期在外奔波,他最忌諱的便是坐火車,時間是最難熬的。
朦朧中,他的手機響了,是李遠方打來的,李末接起來。
李遠方問:“你到北京了嗎?”
“剛到,我找了個賓館,簡單地收拾一下。”李末說:“李總,我下午回公司可以嗎?”
“下午?可以吧。”聽得出,李遠方很不情願,但還是同意了他的請求。他知道李末的情況,他現在已經不是蟻居,而是徹徹底底地漂在北京了。
李遠方的來電,徹底打消了李末的睡意。他簡單地洗漱了一下,想給女友夏青青打電話。
這一個多月,李末幾乎沒怎麼和她聯絡,只是偶爾發發短信。夏青青在接到李末的簡訊後回覆的時間很漫長,一來二去,李末連簡訊也懶得發了。他知道,他們的感情可能已處在崩潰的邊緣。
但他還是有些不甘心,拿起手機,給她打了過去。李末之所以上午不願去公司,最主要是迫切想見一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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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響了好一陣,沒有接聽,過了一會兒,李末又重新撥過去,仍是依舊。李末看了一下時間,現在上午九時多一點,按習慣,此時應該是她的上班時間,怎麼會沒有接聽呢。或許她的手機沒在身邊吧,李末自己安慰自己,不甘心地放下了電話。
這麼一折騰,李末的睡意全無,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回公司一趟。
當李末來到公司,正準備上樓時,他的手機忽然響了,取出來一看,竟然是夏青青的。
“才分別這麼長時間,就不接我電話了?”雖是質詢,李末仍有些調笑的味道。
“剛才有點事,手機沒在身邊。”李末聽到了那個無比熟悉的聲音。
他問:“怎麼,現在還很忙?”
她說:“也不怎麼忙,臨時有點事。”
“在單位?”
“嗯。”
“現在不是工作時間嗎?”李末奇怪地道。
“不是給你說了嗎,單位臨時有些事。”
“噢。”李末下意識地點了一下頭,想給她一個驚喜:“我現在北京。”
“什麼?你回來啦?”她的確有些驚訝。
“有點意外?”李末追了一句。
“不,也不算是意外,你不是說要很長時間嗎?”
“是的,不過,想你了,就回來了。”李末極力地套近乎。
“……”奇怪,她竟然沉默了,李末沒有聽到習慣性的嬌嗔。
“怎麼,這才多長時間,就把我給忘了?”李末心裡一絲絲的不快。
“瞎說。”她的話聽起來有點平淡。
“現在有空嗎,出來坐坐吧。”李末開始邀請她。
“現在?恐怕不行,單位有事呢。”她拒絕了李末。
“那就晚上?”
“今天?估計不行,明天吧,明天我給你打電話。”
“好吧。”
放下電話,一陣寒意襲上心頭,果不出李末的意料,她對於自己來說,越來越淡了,淡得讓他不知所措,聽得出,她的應邀是有些勉強的。
上樓吧,李末垂頭喪氣地點選電梯按鈕。
“李經理,李經理回來了。”首先發現李末的是同事張思聰,驚叫地從格子間站立起來。
李末的這個副經理,是公司臨時承諾給他的。
“大家都還好吧。”李末向他們揮揮手。
“好是好,你這一走,可苦了我們了。”張思聰道。
“為什麼?”李末笑著問。
“缺了主心骨了唄,圖稿一遍一遍地改,總是得不到頭兒的滿意。”?張思聰作了一下鬼臉。
“我哪有那麼大的本領,公司高手如雲。”李末謙虛了一下。
“都是些吃素的。”?張思聰壓低了聲音,嘿嘿地呲了呲牙。
李末正要說點什麼,這時,總經理秘書白如夢扭著腰肢從走廊裡走出來,瞪了張思聰一眼:“說什麼呢,鬼鬼祟祟的,見不得人啊。”
“和李經理長時間沒見,說點悄悄話,悄悄話。”?張思聰吐了一下舌頭,縮回了格子間。
白如夢在公司裡雖只是個秘書,卻儼然扮演著二把手的角色,她和李遠方的關係,大家都是心知杜明的,自然對她也畏懼三分。
不過,她對李末還是不錯,李末伸出手,向她走了過去:“白姐,幾天不見,您越來越漂亮了,漂亮得幾乎都認不出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