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斯頓同樣怔了一下：“你說什麼？”
“說你腦袋不好使你還不承認…這有什麼聽不懂得？如果我熬過這四鞭，算我贏，你給我一千個金幣…相反，如果我沒熬過這四鞭，算我輸，我賠給你一千個金幣。”程諾道：“怎麼樣？這次你敢不敢賭？”
加斯頓看著程諾略帶瘋狂的臉，驀然一笑：“還是有貝兒他們家的所有東西？”
“沒錯！”程諾點點頭，然後拍了拍貝兒：“行不行？”
貝兒抬起頭，兩眼有些無神，象是有些失去了魂魄。
“相信我！”程諾眼裡再次強調了一句：“再忍一會兒，很快你就會得到一個圓滿的結局。”
貝兒看著程諾，過了一會兒，轉向一臉嘲諷的加斯頓，眼睛裡透出了無比的厭惡：“行！”
“貝兒，你也瘋了？”一個平常與貝兒家裡相熟的鎮民忍不住叫了出來。
照這個辦法，如果程諾沒有熬過這四鞭，程諾死，而貝兒父親還得接著接受鞭刑，結局也是死，就只剩下貝兒一個人，還要把所有東西都輸給加斯頓。等於逼著貝兒一起死。
貝兒父親張了張嘴，沒有再說話。
“哈哈哈哈，”加斯頓放聲大笑：“你們玩得還真大。”
“少說這些，”程諾打斷了他的話：“就說你敢不敢吧。”
“有人送錢給我，我幹嘛不要？”加斯頓笑聲一頓：“我答應了，就跟你賭一把！”
加斯頓轉向貝兒，稍微壓低了一點聲音，但也有許多人聽見：“如果今晚你沒有地方去，我允許你到你原來的家接著休息…不過要記得，替我準備好晚餐和洗澡水。”
貝兒看了他一眼，嘴角彎一個帶出了一點悽美的笑容，無聲地比出兩個字：“做夢！”
這一刻連程諾都感受到了她寧死不屈的決心。
“不錯！”程諾對著貝兒讚歎一句：“贏的東西全都是你的。”
一直作壁上觀的鎮長這個時候終於站了出來，目光掃過眾人，高聲將剛才的賭局重複了一遍，輸者今天就要拿出1000枚金幣，如果錢不夠，輸的一方要拿出所有財產，包括人在內。後面這一句是加斯頓要求加上的。
不需要籤什麼字，賭局已定。
圍在刑架旁的人越來越多，但不論是那些腦殘粉還是普通鎮民，都彷彿失去了議論的興趣。
“現在可以開始了吧？”加斯頓抖了抖手中的鐵鞭，話語裡帶著猙獰：“說實話，我就在王城見過一次用這種鐵鞭的，行刑的是一個高階武士，一鞭就把一個逃跑的奴隸抽成了兩半…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
貝兒抑制不住的輕顫。
“一會就結束了。”程諾拍了拍她的肩頭，脫掉上衣放在貝兒的手上，轉身走向刑架。
貝兒下意識地想要去抓，但伸到半截便頓住…她也明白，到了這個份兒，這件事已然避無可避！
貝兒父親剛才已被守衛解開拉了下來，和貝兒站在一起。
眾人的注視中，程諾走到刑架前，面向迫不及待早已站到位置上的加斯頓，拒絕了綁住雙手的要求，伸手分別抓住兩個鐵環。
“你想正面挨鞭子？”加斯頓一皺眉。
“第一次，所以特別想看看這鞭子是怎麼玩的，”程諾道：“而且我也得看著你，省得到時候你不敢打。”
加斯頓看了看程諾，一豎大拇指：“果然是硬漢。”
“準備！”鎮長的話音響起。
加斯頓眼光掃向貝兒，貝兒緊緊咬著嘴唇，視線全部停留在程諾的聲音，手也握得緊緊的，象是把全身力氣都用上了一般。
加斯頓目光一陰：“我就讓你知道知道鐵鞭的厲害！”
“開始！”鎮長一聲輕喝。
伴隨著鎮長的最後一個字，加斯頓手腕一抖，長鞭凌空而起，加斯頓身體微微前俯，腰間發力，長鞭捲起凌厲的風聲向程諾抽去。風聲凜冽，帶起一道黑影，透著一往無前的氣勢，象是能把眼前的一切都抽的粉碎。
也就是加斯頓，一般人鐵鞭能甩起來就不錯了，想用它打人根本不可能。加斯頓不愧是鎮裡最優秀的獵人，武力值確實不錯。
圍觀眾人同時發出了一聲輕呼，只是由於太齊，聽上去就象在一起喊一樣。有不少膽子小一點的人甚至閉上了雙眼。
…既然不敢看還圍觀什麼？這老外跟我天朝子民風格差不多啊。
貝兒同樣偏過頭不敢再看，指尖已是全部泛白。
刺拉拉，一聲鐵刺摩擦的聲音，長鞭正正地抽在了程諾的身上，遍佈鞭身的倒勾勾所有接觸到的東西，衣屑紛飛。
膽大的人目不轉睛地看著程諾。
沒有意想中的慘嚎，沒有意想中的血肉紛飛，更沒有想象裡受刑之人被抽爆的動靜，除了鞭子自己的響聲和那一聲輕呼，彷彿什麼也沒發生。
加斯頓帶著獰意的面容一斂。
“看什麼呢，快點啊，”一片寂靜裡，程諾的聲音響起：“不知道天很冷的嗎？”
貝兒一下轉起頭，從她的角度看不清程諾的正面。她急匆匆地轉向另一個方向，差點摔了一跤，幸好被她父親扶了一把。
轉過程諾正面時，即便剛才心裡已經有了一點猜測，仍然被眼前的情況震驚地睜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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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程諾神態從容，聲音平淡，連站立的姿勢都沒有變化，除了襯衫上留下了一道明顯的鞭痕外，根本看不出他剛剛被打了一鞭。
當然，也幸虧有襯衫上的鞭痕，否則大家都以為加斯頓那一鞭打空了。
其實就連加斯頓也有這方面的疑問，剛才他就帶著一點不可思議的表情看了看自己手裡的長鞭，並且伸手去摸了摸鞭身上的倒刺，用力一握，差點劃出一個血口子。
“喂，別看那鞭子了，再看也長不出花…”程諾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你到底還打不打？”
貝兒捂住了嘴。
擠到程諾正面方向的人群哄叫一片。
鎮定如鎮長和身邊那幾位酷得不行的守衛們眼裡也放出震驚無比的光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