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諾依稀記得《倩女幽魂》的結局好象是小倩和寧採臣最後也沒有在一起，一個重入輪迴，一個則繼續自己的人生，兩者之間再無交集。
程諾也不知道這個結局和現在他們這個結局哪個更好。就象梁山伯與祝英臺一樣，化成一對蝴蝶就一定好嗎？蝴蝶畢竟不是人，就算繼承了之前的眷戀纏繞在一起，又能代表什麼？
就象小倩說的那樣，沒有了記憶又有什麼意義？
程諾沒有食言，第二天就帶著寧採臣和聶小倩的骨灰罈，和清醒過來的戴瀾一起，在蘭若寺外找了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作為下葬之所。
燕赤霞則承包了所有的刻牌之事，在他心裡，雖然心魔已去，但終究對寧採臣還有幾分歉意。
至於戴瀾，好吧，她並沒有認為自己身處異世，只是以為被程諾救下以後躲到了山裡。程諾也沒想著去糾正她，她這麼理解也省了自己解釋的麻煩。
穿越這種事真不好解釋。
相較而言，寧採臣和聶小倩就好解釋多了，把他們當成一個當地一個傳說就好了。而為什麼要修墓，直接推給燕赤霞。
故事聽得戴瀾很投入，注意力因此被分開不少…作為一個搞宣傳工作的女戰士，骨子裡總有一些革命主義的浪漫情懷。
程諾分開戴瀾注意力的另一個目的，咳，當然是讓她不要太關注自己的嘴唇。還好戴瀾對程諾同志般的關心很信任。
程諾在蘭若寺又呆了兩天。
這兩天主要在陪著戴瀾恢復，但也做了不少事。除了留下二十點左右的法力防止意外，剩下的法力全被他煉製成了子彈。五個法力一顆，算上之前剩下的，恰好裝滿了彈匣。
子彈的顏色和之前的類似都是青銅，但要稍淺一點，程諾估計這可能代表了單發威力要弱一點，以程諾的槍法，數量更重要。
程諾算的很清楚，一顆子彈用於對付小玉那樣的女鬼肯定足夠，多加法力也是浪費。而如果要對付樹妖，兩顆子彈疊加傷害並不比一顆子彈要差。
燕赤霞對程諾這件法器和這種能夠預存法力的子彈很感興趣，程諾倒是挺大方，打算打槍帶子彈一起送給他，畢竟難得碰上一位仰慕已義的大俠，又幫了自己的忙。
燕赤霞卻是堅持不收，理由很簡單，他本命修劍，其它武器能不用就不用。同時他也提醒程諾，陰間路有時並不好走，程諾之前在路上沒碰到麻煩純屬運氣，所以還是讓他留下防身。
當然，燕赤霞也不是沒有收穫，他從法力子彈的製作上獲得了很大的靈感，按他的說法，非常有助於提升他再借法力時的容量與速度。
要麼怎麼說燕赤霞是修道天才呢。和他相比，程諾在修道方面就是一個學渣，燕赤霞手把手教了他半天畫符，連最簡單的都沒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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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程諾在法力一途的進步只能依靠漏洞，或是再有人象紫霞那樣灌頂。說起灌頂，燕赤霞也是滿滿的羨慕，那可是天仙才有的手段，在這裡他還從來沒有見識過。
為安全起見，程諾半誘導的讓戴瀾也跟著試了試法術，但可惜，在這方面戴瀾和程諾一樣不開竅，當然，戴瀾也根本不用心，畢竟她算是一個無神論者。
想想當初的顧曉夢，如果不是利用黑洞強行灌頂，估計後果也一樣。
…一介凡人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能入道？
這和程諾或是戴瀾她本身的素質、意志無關，全是天分。
既然再練也練不會，再加上戴瀾也著急想要回去追趕大部隊，程諾也就不想再耽誤。
至於法力子彈，程諾身上就一個彈匣，想多煉也不行。
第三天中午，收拾妥當的程諾和戴瀾兩人，辭別了燕赤霞，重又回到了之前那座被黑山老妖充為迎新房的院落。
燕赤霞本來是打算多送一程，被程諾婉言謝絕。雖然兩人相處的不錯，但程諾也沒有詳細介紹自己的來歷，天外來客這種事在哪兒都不好解釋。
而燕赤霞對程諾雖然也很好奇，但師承來歷本就是私密之事，可說不可問。事實上，象燕赤霞和程諾這樣分屬不同門派的人，能進行技術交流也非常少見。
…程諾有門派嗎？
在臨行前，燕赤霞總感覺從程諾那裡獲取了技藝但程諾卻一無所獲，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也別無可贈，便把自己一時看著的《金剛經》送給了他做紀念，對這種禮輕情義重的物品，程諾當然也不會拒絕。
“我們快到你說的山洞了嗎？”戴瀾看著面前的院子。
雖說她也走過好幾次，但之前肯定都沒有印象。
“沒錯，等我們再走出山洞，就能回到咱們之前的地方了，”程諾點點頭：“放心的，路不長，有點陰冷，頂多兩個小時就到。”
戴瀾唔了一聲，和程諾一起抬腳跨進院子，一股陰冷之氣襲來，程諾下意識地激發了法力，而戴瀾則一下軟倒。
程諾趕緊抱住了她。
…看來這個地方也不是一般人能進的。
程諾這也是沒經驗，要是燕赤霞跟著過來，肯定會分辨出這個地方已被濃濃的妖氣覆蓋。放在平常，普通人進入這裡雖然會感覺不適，但絕不會暈倒。
程諾沒有多想，對他來說，這樣反倒省了事。本來他還在考慮要不要在進入陰間以前把她弄暈…既然不想解釋什麼穿越，就只能這麼幹。
現在不需要了。
程諾抱著戴瀾穿過院子，剛跨過通道，一股更加陰冷的氣息迎面撲來，閉著眼睛的戴瀾都禁不住打了個寒顫，而程諾也一下愣住。
眼前的場景和上次完全不同。
上次程諾從戴瀾的時空進入這裡時，四周一個鬼影都不見。但這一次圍著通道卻站滿了鬼兵，粗略看去幾百號怕是有的，一個鬼將模樣的傢伙被擁在中間。
…話說你們保持這種姿勢多長時間了？
程諾之所以能確定鬼兵鬼將的身份，因為它們並不象六子那樣做衙役裝扮，而是全都身著古時盔甲，個個執刀拿槍。
不過既然是鬼兵鬼將，形容與陽間兵馬自然不同，並沒有軍人的陽剛之氣，渾身上下瀰漫著冷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