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相書向老天師解釋了太吾即眾生之大我,相樞即永珍之樞機,並請老天師幫忙抵禦即將到來的相樞化身。
聽易相書天花亂墜一通胡說,老天師卻是門清:“你要是不建那太吾祠堂,不就沒有這些狗屁倒灶的事了。”
易相書說出了他的理解:“世間萬物不會因一個人閉上眼睛就不存在,同理,相樞也是,既然伏虞劍柄在,相樞也該存在,只不過她不知太吾在此,只能遊蕩在不知處。”
相樞的危害是客觀存在的,就算易相書卡著進度不管,也終有一日會蔓延到一人的世界中來,到那時再匆忙應對,太過被動,不如主動出擊。
“那相樞與天師你,我說不準誰境界高,因此我還請了一位名宿,以策萬全,過幾日他便會到龍虎山,天師你可以與他好好論道一番。”
老天師好奇,他曾問過諸葛青,清楚易相書知曉他真正的境界,因此才更加好奇,易相書認為有資格與他論道者,會是何人。
易相書不敢賣關子:“是紫陽山人。”
“南派丹法的祖師,傳說中的丹祖,張伯端?”作為後天異人,老天師知曉紫陽山人的生平與事蹟。
而要說生平,那這張伯端自然是已經死了,至少歷史上如此。
“你是說悟真先生還活著?”
易相書搖頭:“悟真先生是死是活,是羽化成仙還是身死道消,我確實不知,但我找到了八奇技的起源,悟真先生留下的一縷道蘊化身。”
八奇技是仙人之技,這事知道的人不多,而老天師就是其中之一,不過他受制於天師度,不可妄語。
“相書,你知道得很多啊,”老天師放下拜帖,心中已信了八分,“如果相樞真如你所說那樣,殺不死,滅不去,思之則生,念絕則亡,我又該如何幫你?”
老天師選擇先相信易相書,如果是假的,他可以一巴掌拍死易相書,萬一是真的,那早做準備總沒錯。
“用我。”
易相書亮出伏虞劍柄。
在老天師這位一人面前拿出本體,這是易相書真正意義上的豪賭,因為哪怕有一絲可能,老天師能夠對伏虞劍柄造成傷害,易相書就得迎來真正的終結。
不過這一切都沒有發生,老天師甚至都沒多看一眼這木頭疙瘩:“看在晉中和靈玉的份上,我幫你一回,不過僅限這一回。”
老天師身上再度浮現出猶如天塌的威勢,雙眼確切的亮起紅光。
“如果你邁入邪道,我必鎮壓你。”
鎮壓,這對易相書才是最強有力的威脅。
“晚輩一定堅守正道!”
易相書說得大義凜然,心底又補上一句,僅限於一人的世界。
等開啟奇遇,去到別的世界,易相書還不是想怎麼造就怎麼造。
事情暫時談妥,易相書立刻卸下太吾傳人的做派,恢復往常的人設,稱謂也改了回去:“老天師,其實我這一回來,還有一件事,就是幫一個人向您請罪。”
呂良站在殿外,身邊站著兩個道長,一左一右把他夾在中間,四隻眼睛死死盯住他,讓他渾身不自在,他還不敢發作。
別看他覺醒了雙全手,八奇技又怎樣,要敢有動作老天師隔著門也能精準拍死呂良,就是容易濺徒孫一身血。
“吱呀”
一側門開啟,易相書向呂良招手:“進來,天師喊你。”
呂良頓時如釋重負,邁開步子走到易相書身邊,孰料剛進門易相書就在外邊把門關上了。
呂良身體一僵,貼著門板小聲慌張道:“你幹嘛!”
易相書說話倒是用的正常音量:“老天師說完見的是你一個人,我去找靈玉真人了,回見,好好幹啊。”
說完易相書拍拍屁股,真走了。
為什麼挑選呂良陪同來龍虎山,其實易相書是有心拉他一把。
就算呂良覺醒了完整的雙全手,要對付呂家那也是螳臂當車,曲彤都謀劃向呂家復仇多久了,積攢下偌大家業,現在還沒動手呢,你呂良孤家寡人一個,真敢露面就是送。
但又因為呂良有了雙全手,他就能借彌補過去對田晉中下手的錯誤,幫田晉中修好斷去的肢體,讓他重新成為一個完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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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師境界無虧,張之維心思不盈!
對於當年田晉中被人殘害,張之維一直覺得,如果是他先找到張懷義,師弟絕對不會落得如此地步。
而田晉中為了守這個秘密,自那天起再也沒閉過眼,若非易相書一番施為,田晉中恐怕就要在張之維眼皮子底下……
張之維對田晉中心中有愧,當呂良幫他彌補這份愧疚,老天師就得承這一份情,到時候呂良被呂家清算,他必然會出手。
而易相書傳這份意,又能收呂良之心。
“浪裡個浪,浪裡個浪~”
得到了天師的應允,易相書心情好上許多,哼著小調來到張靈玉的住處。
“易相書?來找小師叔嗎?”有天師府的道長認出了他,“小師叔這個時候都不在房裡。”
易相書好奇:“這不是做晚課的時間嗎?”
道士也有功課要做,分為早課和晚課,早晚都要嚴整衣冠、唸經誦讀,這並不是異人修行功課,而是用於拋除雜念、鍛鍊心性的,就像每天鍛鍊一小時,人人都是好身材,真能做到的人又有多少。
堅持,就是道心。
那道長不好意思地笑笑:“呵呵,羅天大醮之後,小師叔就不做早晚課了,很多時候都不見人。”
易相書兩眼睜得大如銅鈴,說話舌頭都打結:“好好好,好你個張靈玉,居然如此讓人羨……啊不,自甘墮落!”
易相書一拂長袖,義正辭嚴道:“他去哪了,快點告訴我,我這就替老天師規整規整,以肅天師府門風!”
道長聽著一愣一愣的:“小師叔這會兒好像在後山的瀑布底下……”
話還沒說完,易相書腳底生風,竟是運起武當雲環步,環環相扣,步步相連,身姿飄搖如雲霧無形,轉眼消失無影。
道長不知道易相書走了,還在繼續說著:“……其實小師叔比以前可苦多了,那夏禾整日不分時刻纏著他,要他收自己為弟子,害得小師叔心煩意亂、日漸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