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羅神是個強大的邪神,即使在被封印的狀態下依舊能向周圍的人進行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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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相書用伏虞劍柄將其封印,卻也在其潛移默化的影響下,模湖了本該存在的界線,從剝削平民的貴族就應該死,到反抗他的都應該死,現在讓士兵入侵屠殺平民,終於墮入邪道。
好在王也察覺到他的異樣,易相書才能懸崖勒馬。
易相書重新入座,眉眼中帶著絲絲疲倦。
王也見他情緒恢復穩定,出聲詢問:“怎麼回事。”
“沒什麼,終日打雁,叫雁啄了眼,差點被一個傢伙奪舍了。”
易相書捂眼,這時候他的眼睛已經恢復正常,不再是尖細的蛇眸。
“她蟄伏在我身上很長一段時間了,在太吾村的時候應該是忌憚老天師和紫陽山人,一直沒有動作,到了這裡就忍不住了。”
“不過接下來只要我持心厲行,不被負面情緒牽著鼻子走,應該是不會有問題的。”
王也覺得易相書有些太樂觀了:“不能想辦法拔除掉嗎?”
易相書無奈很難,相樞入邪的狀態一旦出現,只能去元山派進行石牢靜坐,也就是找個僻靜處面壁思過。
而現在的狀況,根本沒有足夠的時間給易相書面壁思過,更何況河羅神一定會給他搗亂,不如先著手解決眼前的君王聯軍。
易相書將伏虞劍柄交予王也:“老王,接下來就得勞煩你多費點心了,要是我再表現出異常,拿劍柄拍我,不要手下留情。”
王也收劍的速度很快,抓著劍柄跟拎著塊板磚似的,表情躍躍欲試:“放心,我肯定不會手軟的,嗯,要不現在就來上一下?”
“別!”
易相書感覺這貨憋著壞,老早就想拍他,苦於沒找到藉口罷了。
隨行的奧夫和羅摩聽兩人嘰裡呱啦說了一大堆,聽懂的寥寥無幾,見自家君王妥協,悶聲悶氣道:“葛瑞克大人,我們還去蓋利德嗎?”
易相書食指關節輕輕敲打桌面。
“去,為什麼不去。”
王也歘的一下就站起來了,很快啊。
易相書趕緊捂頭解釋:“先等蒙葛特回來,我們五個人一起去,就五個人。”
“拉塔恩邀請過我和蒙葛特參加他舉辦的戰鬥祭典,只要能在祭典上擊敗他,我們就不需要和紅獅子軍團開戰了。”
奧夫和羅摩作為在競技場鬥士的佼佼者,手中的斧頭和大錘都能證明他們英雄的身份,自然也聽過碎星將軍拉塔恩的威名。
“拉塔恩將軍與很多知名的鬥士戰鬥過,無一敗績,他邀請過很多英雄參與祭典,我和羅摩曾經與他有過一戰,慘敗。”
奧夫說到自己戰敗,臉色都不帶變的,顯然他是被打到心服口服了。
羅摩也在一旁附和:“最強半神,名不虛傳。”
易相書卻毫不在意:“沒關係,我也沒指望你們戰勝他。”
“有我叔叔在呢。”
……
羅德爾城外七千米開外,葛孚亞的軍隊重新駐紮好營地,收攏殘軍。
因為奴隸們自亂陣腳,這一戰葛孚亞戰死五百人,上千人受傷,可謂是傷亡慘重,不過到底是正規軍,在被衝殺兩波後,士兵自己結陣退回來了。
就算沒了兩萬奴隸,葛孚亞這邊還有著八千完整戰力的士兵,對王城威脅還是有的。
與兵營相連的高坡上,蒙葛特俯視著下方的逆賊們,他用麻繩將一塊破布綁在身上,如此就不會因為衣服被身上的角掛住而影響行動。
“白天我找了你好久,沒想到你和這些該死的逆賊攪在一起。”
蒙葛特忽地轉身,從一灘濃醇的血液中,一個全身披著寬大聖袍的血色身影緩緩升起。
“我親愛的哥哥,不要那麼急躁。”蒙格手裡抓著三叉矛,慢條斯理地解釋道:
“我只是回家的途中,恰巧遇到了葛孚亞的軍隊,看見他們氣勢洶洶地去往羅德爾,於是就隨手在他們當中下了一枚閒棋。”
與苦大仇深的哥哥蒙葛特相比,蒙格說話時喜歡拿腔作調,故作優雅,他身上的角也更多、更粗和更長。
光看外表,蒙格的整張臉都已經被狂野生長的角覆蓋,幾乎看不出人形。
因為蒙格愛著惡兆的身份,他認為這份力量是一種賜福,並醉心於挖掘其中蘊含的力量,身下的血液就是他的成果。
蒙葛特沉吟片刻,對於自己這個孿生弟弟,他還算有所瞭解,雖然蒙格對惡兆的身份認可程度很高,但在這之外的事,兩兄弟都能達成一致。
“既然你已經下手,這些士兵交給你,沒問題吧。”
蒙格欣然應下:“若是在之前可能還需要花些時間,但我們的小侄子幹得不錯。”
血水凝聚成球狀,映出一眾傷兵的營房。
“我在軍隊中選了幾個人作為鮮血祭祀,他們會自己幫我傳播鮮血信仰。”
戰爭最不缺少的就是鮮血,尤其是傷兵營,而蒙格的信徒極度渴望鮮血,剛入夜,黃金樹的光芒還照耀著交界地,有人就已經按捺不住了。
葛孚亞率領的軍隊中不只有戰士,還有戰場醫師,他們擁有緊急處理傷口的醫術,同時也揹負幫人解脫的使命。
在大軍重新安定下來後,葛孚亞就下令讓醫師們為傷兵治療,但他不知道的是,血薔薇已在這些白衣使者的腳下,悄然綻放。
一個頭戴白色面具的男人走進營帳,裡面的傷兵立刻向他道謝。
“梵雷,多謝你幫我保住這條腿啊!”
梵雷放下工具包,不驕不躁地回道:“不用謝,這都是醫師該做的,我幫你再處理一下傷口。”
拆解傷口上的止血布,梵雷看著再度滲出的血液,詭異地沉默了一陣。
“梵雷?”
“哦……”
梵雷這才回神,他從腰間的調香瓶裡倒出粉末,塗抹在傷口上。
“嘶啊。”傷兵痛得倒吸一口涼氣,“這還真痛啊,以後我還能不能正常走路啊。”
梵雷包紮的動作一頓,他抬起頭,空洞的白面具注視著傷兵。
“你想遠離苦痛嗎,我有一個方法。”
梵雷默不作聲,取出小刀割破手指,讓血液滴落在傷口上。
營帳之外,一簇血薔薇緩緩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