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許仙點點頭，離開房間並順手關上了房門。
對他來說，房間裡和房間外根本沒分別，因為他有靈識。
而且綠蘿應該也知道修煉者有靈識，只不過當著他的面，仍舊不好意思配製。
到底怎麼配製的？
許仙有些好奇了。
靈識一探。
面色頓時變得古怪起來。
房間內的綠蘿在許仙離開後，背對著房門，隨後慢慢……寬衣解帶？
就在許仙不知道她要幹什麼的時候，房間內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許仙面色一僵。
這……這就是壯陽酒？
他忽然心疼起李公甫來，若是讓姐夫知道，他喝的那二兩壯陽酒是這東西，會是一種怎樣的表情？
片刻後，綠蘿開啟房門，遞給許仙一個酒壺，小聲道：“配……配好了，我沒有使用妖力……”
綠蘿的聲音越說越小，頭也慢慢低下去。
很顯然，她知道許仙‘看見’了配製壯陽酒的全過程。
許仙好奇道：“除了蜈蚣精，還有別的妖精有這種能力嗎？”
他雖然有兩千多年的見識，但這方面，還真沒研究過。
“蛇妖也可以，而且效果更好。”綠蘿面色緋紅的回答道。
許仙腦海中，立刻浮現出白素貞的樣子，但很快，他就強行抹掉了這個畫面。
白素貞的修為早就達到辟穀之境，吃喝拉撒睡這些凡人要做的事，她一件都不用做。
頓了頓，許仙看向床上昏睡的李公甫，詢問道：“他一般會睡多久？”
“不管喝的多醉，子時左右一定會醒來，他不在外面過夜。”綠蘿看向李公甫，誇讚道：“其實他是一個好男人，我看的出來，他很愛你姐姐。”
“那你還每天把他灌醉？”許仙不悅道。
醉酒總歸是傷身。
“我也沒辦法。”綠蘿伸出右手。
她的手很白，但掌心處有一隻黑色的蜈蚣，面目猙獰，與白皙的手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黑色蜈蚣寸許長，處在手掌皮肉之下，但詭異的是，它的腿腳卻還在活動。
是一隻活著的蜈蚣。
綠蘿一臉嫌惡的看著掌心的黑色蜈蚣，解釋道：“它可以掌握我的活動軌跡，我如果天天去李府打聽你回來沒有，我有麻煩，李府也有麻煩。”
“妖氣？”許仙目光一凝。
黑色蜈蚣是一縷妖氣所化，附在綠蘿身上，可以隨時掌握她的行蹤。
當初白素貞送給他一個扳指，上面也有白素貞一縷妖氣，只不過白素貞將妖氣隱藏起來了，凡人肉眼看不見。
但在綠蘿身上置放妖氣這人則不同，他不止沒有隱藏，反而將妖氣幻化成一隻蜈蚣。
許仙猜測，此舉很有可能是為了震懾綠蘿。
“你能看出這是妖氣所化？”綠蘿有些吃驚的說：“他有四百年道行啊。”
相當於人族化神七階左右。
許仙伸出右手食指，在綠蘿掌心輕輕一劃。
嗤——
黑色蜈蚣抽動幾下，瞬間無影無蹤。
“沒有了？”綠蘿反覆觀察手掌，又凝聚法力檢視體內，片刻後一陣狂喜：“真的沒有了！？”
妖氣消散後，綠蘿的第一反應就是逃跑：“妖氣消散，他立刻就會察覺，主人，我要離開錢塘了，你也要儘快離開怡春院。”
“四百年妖族，不是我的對手。”許仙示意綠蘿不要慌：“剛才那一縷妖氣，是一隻四百年妖精附在你身上的？他是誰？”
“沒用的，他雖然只有四百年道行，但他的父親，卻是千年大妖。”綠蘿露出驚恐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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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大妖，相當於人族歸道九階。
許仙前段時間才是煉氣境，無論再怎麼有奇遇，也不可能勝得了歸道境。
“哦？還牽涉到千年大妖？你先說說，到底怎麼回事？鎮定一點。”許仙面色不變，沒人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他們父子，都是鳳凰山的蜈蚣精。”綠蘿快速說道：“想娶我的那只蜈蚣精有四百年道行，他父親渾號金鈸法王，千年修為，是鳳凰山所有妖族的頭領。”
“慢著，你剛才說，想娶你的人，就是那只四百年蜈蚣精？”
許仙接著道：“聽你的口氣，你不想嫁人？”
“是，以前我沒得選，但現在，我只想離開錢塘，逃離他們兩父子的魔爪。”綠蘿回答道。
“你心腸倒是不錯。”許仙忽然說了一句。
“啊？”綠蘿沒聽懂。
“剛才在樓下，你明知道可能會有化神境修煉者前來，卻還是讓我們逃走。”許仙道。
“那時我不知道你的神通，何必抱在一起死呢？”綠蘿道。
“人遇到危險時，會本能的拉上更多人與自己一起，你卻沒有這麼做。”
頓了頓，許仙接著道：“而且你一直以為我是煉氣境，我又拿了你的妖魂，你卻沒有讓蜈蚣精殺我。”
許仙若死亡，綠蘿的本命妖魂就會自動回到她體內。
“當初我雖然是因為被宋玉書逼迫，但到底還是做了對你不利的事，你揮手就能殺我，最後卻只拿了妖魂，我一直心存感激。”
綠蘿搖搖頭，欲哭無淚道：“我只想過自己的生活，我不想害人……可是，總有人來找我的麻煩。”
“我幫你吧。”
許仙幫綠蘿，一方面是被後者的善良所打動，另一方面，則是為了千年妖丹。
千年妖丹，是煉製七寶淬體丹的主藥材。
雖然他現在已經恢復全部修為，不再需要七寶淬體丹，但陸炳順需要。
他從來沒有忘記過這個好兄弟。
而且六聖算計的，本來就是他們兄弟四人，陸炳順也無法置身事外。
“你能對付千年大妖？”綠蘿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彭！彭！
樓下傳來嘈雜的打鬥聲。
還伴隨著一陣強烈的法力波動。
“這麼快？”綠蘿一驚。
“怡春院的所有人，你們聽清楚，馬上到大廳拜見我大伯！”
是史伯明的聲音，他極為囂張的叫喊道：“誰要是敢偷跑，後果自負！”
“出去看看。”許仙說完，當先向門外走去。
“好……”綠蘿膽戰心驚的跟在身後。
大廳裡亂糟糟的。
兩個打手像壁虎般，被懸空掛在牆壁上，動彈不得。
一看就是修煉者的手段。
老鴇子和幾個姑娘捲縮在牆角，瑟瑟發抖。
正中的大桌上坐著兩人。
一個是史伯明，另一人四十左右，長的有些肥胖，閉著雙眼，一副老神哉哉的模樣。
應該是史伯明的大伯。
周身瀰漫著一股澹澹的法力波動。
確實是化神境。
綠蘿面色狂變，不自覺貼著許仙。
沒辦法，這個胖子太強了。
一根指頭就能捅死她。
“大伯，就是他！”
史伯明看見樓上的許仙後，雙目通紅，叫囂道：“所有事，都是他搞出來的，一定要打斷他的腿！”
大伯施施然睜開雙眼，一眼就看見了許仙。
“許……許兄，這……這麼巧？”
大伯瞬間變成了結巴，麻熘的站起身，臉都嚇綠了。
許仙澹澹道：“史三飆，派頭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