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慈猜不到掌櫃的想法,但還是默默的將粉末收了起來,畢竟他也只是個受到牽連的無辜路人罷了。
而這時,鄭先慢慢的掀開了門簾。
看到屋裡的兩人全都老實的站在一旁,鄭先緊握著刀柄的手也稍微鬆開了一些。
“難道他們說的是真的?這小子果真有古怪,還是說、、、”鄭先沒有再繼續想下去,而是慎重的看了一眼薛慈,在他看來,薛慈的威脅要比掌櫃的還有大。
“如果如我所說,你是不是會放我們安全離開這裡。”掌櫃的忽然開口說道。
鄭先先是一愣,隨即重重的點了點頭,“這是自然,我只想給我這兄弟報仇。”
掌櫃的聽了他的話,竟是收刀入鞘,神色坦然的向著外面走去。
鄭先下意識的繃緊了身體,在兩人擦身而過的瞬間,強行壓制住了自己內心的衝動。
薛慈本也想學著他的樣子離開,可看了看劉小熾,他卻又留了下來。
剛才看到那個頭骨上面的痕跡,薛慈心裡便明白了,這人一定是劉小熾殺的。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幾人有機會能夠一窺《葵花寶典》的廬山真面目,但是不巧,他正是其中之一。
內氣化針,這正是葵花寶典的特性之一。
之前劉小熾說並沒有練出什麼名堂來,他對此還深以為然,畢竟他修煉的方式太過與眾不同,極陰封的效果究竟如何誰也不知道。
現在看來,他哪是沒有練出名堂啊,瞧瞧那被打的跟篩子一樣的頭骨就知道了,這分明已經是登峰造極了。
至於掌櫃的說他是睡夢中殺人,在薛慈看來這或許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手段。
所以他很想知道,是鄭先這黑道第一快刀的速度快,還是《葵花寶典》內氣化針更勝一籌。
鄭先站在劉小熾的跟前,他不相信有人睡著了還能動手殺人,可是看掌櫃的有恃無恐的樣子,卻又讓他心裡犯了滴咕。
他將刀遞了過去,冰冷的刀刃貼在了他的臉上,將他的臉扭了過來。
自始至終他都保持著十二分的警惕,可是想象中的攻擊根本就沒有出現,鄭先現在只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被人戲耍的猴子,難以言表的羞辱感讓他發出了一陣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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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欺人太、、、”
話還沒說完,強力的危機感便將其籠罩在內,太陽穴突突的跳了起來。
意識雖然來不及做出反應,可是這歷經無數戰鬥的身體卻已經自發的動了起來。
身體急速後仰,幾乎彎成了弓形,無數半透明的細針擦著他的面部飛過,刺斷了他的睫毛,也刺斷了他額前的頭髮。
鄭先左腳向後一滑,右腳順勢跟上,站直了身體,抬起刀指著劉小熾。
他偷眼看了一眼那些透明細針的去處,只見屋頂的一根橫樑,此時已經被打出了一塊缺口,細小的木屑紛紛揚揚的往下落著。
“你到底是誰?”鄭先歇斯底里的大叫了一起,剛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導致他現在的心情格外的激動。
劉小熾自然不會回答他,但越是這樣鄭先便越是憤怒,最終他的憤怒終於達到了極致,不顧一切的向著劉小熾揮刀砍去。
叮的一聲,到在離著劉小熾脖子幾毫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劉小熾抬起了手,一根半透明的針被他捏在手裡,用針尖抵住了刀刃。
鄭先的童孔瞬間收縮成了一點,同時快速的向後跳去,黑道第一快刀的刀竟然被人擋住了,這世界上還有比這更離譜的事情嗎?
再看劉小熾,他像是提線木偶一般,身體以一個十分詭異的姿勢站了起來,腦袋卻是一直低垂著,他竟然還處在昏迷的狀態。
鄭先想要問一問薛慈是怎麼回事,可是屋子裡哪裡還有那個老家夥的人影。
劉小熾屈指一彈,休休休的破空聲響起,聲勢好似萬箭齊發一般。
鄭先一直緊盯著他,早在他剛有動作之時,便不過身份的來了個滾地龍,翻身滾到了門口,然後不顧一切的奪路而逃。
外屋裡,掌櫃的和李瑞也全都消失不見了,鄭先這時候才明白過來,自己似乎上當了,這傢伙實在是太邪門了。
鄭先直接逃到了院子裡,回頭一看,卻發現劉小熾竟然沒有追出來,他警惕的四下觀察著,鼻子忽然用了的抽了抽。
“好重的血腥味!”
鄭先心頭一震,腦海裡忽然產生了一個無比荒謬的想法。
就在此時,腦後忽然響起了一陣呼嘯,鄭先雙手舉刀勐地轉過身來,憤怒的看著眼前被鮮血浸透的人影。
“分屍掌櫃!”
鄭先怒吼一聲,雙臂向前用力一推,將掌櫃的頂了回去。
“好一個斷子絕孫刀,你竟然殺了我三十多個手下來為你蓄力。”
掌櫃的已然陷入了瘋狂,拖著刀直挺挺的邁步向著鄭先走去。
鄭先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閃電般的揮刀向他砍去,他就不信今天還能連續遇到兩個能夠擋住他快刀的人。
只是這個世界往往就是這麼神奇,在即將砍中掌櫃的瞬間,一柄沾滿了鮮血的短刀豎在了他的刀前。
兩把刀碰撞在了一起,短刀紋絲未動,鄭先的刀卻是被彈了回來,反彈的力量險些讓刀脫手而出。
“這不科學!”
鄭先的信心徹底的被擊潰,他瘋了般向著一旁的叢林掠去,但下一刻,那個鮮紅的人影竟然鬼魅般的出現在了他的前方,然後如剛才一般,直挺挺的向他走來。
斷子絕孫刀,不磨滅一切生機,誓不罷休。
鄭先想到關於魔刀的傳聞,知道自己怕是沒機會逃走,只能選擇拼死一搏了。
從來沒有人讓他出過第二刀,因為沒有人能夠躲過他的第一刀,他用無數人的生命證明了。
他,是黑道第一快刀。
鄭先的眼中恢復了清明,卸下了全部的恐懼和驚慌。
他的手上有刀,心裡也有刀,所思所想也是刀。
這一刻,他將自己的全都都奉獻給了這一刀。
出刀!
掌櫃的和鄭先同時出刀。
銀色與紅色交錯而過,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嗤的一聲,鮮血噴湧而出。
鄭先的腦袋骨碌碌的滾到了一旁,而掌櫃的一條手臂卻是落到了遠處。
一死一殘!
就算被斬斷了一條手臂,鮮血嘩嘩的往外流著,掌櫃的依然堅定不移的向著房子裡走去,因為那裡面還有一個活人。
活人不絕,魔刀不止。
只是他剛踏入門口,屋內便射出無數半透明細針,他的身體就像是在跳霹靂舞似的快速抖動了起來。
身體直挺挺的向後倒去,手裡依然緊握著短刀。
傳說中的魔刀,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死在了破舊的茅草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