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天色微沉，下著濛濛小雨，皇宮未央大殿內，趙天亮與虛竹相對而坐。
下手則坐著七相以及一些重要官員和德高望重的人。
這算是趙天亮和虛竹共同的意思，趙天亮想讓這些人把虛竹高大的形象傳播出去，虛竹則是想讓這些人傳遞一種薪火傳承，落花成泥的精神。
“陛下，臣準備好了。”地面上鋪著厚厚的毛毯，虛竹盤腿坐在上面，對著面前的趙天亮笑道。
“朕現在的心情就是外面的陰雨，可你卻笑得如此燦爛，換作平常，朕一定會治你的罪，可如今，朕只想讓先生的笑容一直保持下去。”瞅了一眼外面的天空，看了看店內眾人，趙天亮嘆息道。
“能有陛下此言，臣已心滿意足。臣只是想在臨死之際將一生積累傳承下去，這是好事更是值得鼓勵的事，所以陛下的心情不應該如此陰沉，應該敞開胸懷，坦然接受才對，這才是對傳承之人的最大的關愛與尊敬。”虛竹是說給趙天亮聽的，也是說給殿內眾人的，更是說給天下人的。
“虛竹先生，您可以為聖，從今天開始，您便是大趙的武聖，雕刻石像，立於太學之中。”看著虛竹，趙天亮突然放聲說道。
“開始吧，陛下！”聽著趙天亮的旨意，微微一笑，虛竹什麼也沒說，只是再次催促道。
“那就開始吧！”沒有那麼多的矯情，心緒傷感、悲痛的趙天亮將手掌放在了虛竹的身上。
強大的吸力從趙天亮體內傳來，虛竹體內的真氣本能地想要抵抗，畢竟是先天真氣，精純強大到了極致，第一時間，趙天亮並沒有吸收到虛竹體內的真氣。
不過虛竹隨即感應到了異狀，立馬放開所有下意識的防線，體內的真氣頓時猶如滔滔長江順著趙天亮的手掌直奔體內。
尋常武者數十年的功力已是極為精純，可即便如此，在趙天亮《至尊功》強大的吸收能力下，片刻便能被吸盡，體內的各大竅穴城池更是會第一時間將這些外來人口搶走，消化，真正轉變為自己的力量，說來複雜，可這一切不過就是瞬間之事。
可虛竹的先天真氣進入趙天亮體內，一時間竟讓各大竅穴有些吃不下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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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廟難供大佛，就像是一個簡單的零件加工廠將一位造原子彈的專家請來坐鎮一般，就算人家願意來，咱也沒能力吸收這樣的人才。
雖然有些誇張，可此刻面對虛竹的先天真氣，趙天亮體內確實差不多就是這麼個情況。
趙天亮體內的至尊真氣雖然精純至極，更是陰陽五行俱全，生冷不忌，任何異種真氣都能被它消化，可先天真氣與後天真氣實在是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面對突然進入體內的先天真氣，《至尊功》暫時只能將這些有著強烈民族特色的族群切割分配到不同的竅穴城池，讓他們難以相顧，不能融合在一起，如此，這些外來者自然不能造反，至於如何同化、吸收這些極具民族特色的族群、那就只能慢慢磨，看各自竅穴城池的本事了。
每個竅穴城池的的政策，也就是功法都不盡相同，有高有低，這時候就是考驗它們的時候了。
盞茶功夫，雖然體內的先天真氣不能一下子消化，可卻從未停止向自己體內傳送。
虛竹的頭髮已經變得雪白，原本光滑沒有皺眉的面龐更是佈滿褶皺，眼神同樣不如之前那般暗藏精光，內蘊神華，如今怎麼看起來都有些渙散。
“停！”趙天亮及時將手掌撤離虛竹身上。
“撤早了，臣體內還有十數年的功力，用不了這麼多，吊著臣的性命，幾年功力也就夠了。”蒼老的聲音從虛竹的口中傳來，帶著嘶啞，已然完全沒有從前的圓潤。
“已經足夠了。”沉默半晌，看著面前的虛竹，趙天亮緩緩說道。
他其實還想說些別的什麼，只是話到嘴邊，卻是只感覺多餘。
“不、不夠，臣的真氣進入陛下體內，臣感知的到，陛下的真氣若想液化還差些火候。”虛竹固執地搖搖頭，還想要趙天亮多吸收些自己體內的功力。
轉眼烏青變華髮，童顏變鶴皮，殿內眾人震撼莫名，更是感動無限。
本能地，眾人想要替代虛竹，可轉念間，卻只能苦笑。
今天這算什麼？這不是陛下貪戀虛竹先生的先天功力，而是虛竹先生要輔助陛下邁進先天，是虛竹先生向全天下傳播的一種薪火傳承的精神，更是虛竹先生對於陛下晉升先天的執念。
自己等人若是貿然插手，那會變成什麼？那將是對二人最大的褻瀆！
“不必如此，虛竹先生能夠感知的到，先天真氣在朕的體內一時間也很難同化、消滅，再多的話，他們人多勢眾恐怕就會造反了。”
“而且，虛竹先生，您需要多留些功力，這樣您才能堅持到親眼見證朕晉升先天境界，不是嗎？”趙天亮鄭重說道。
“陛下，不可因為臣的一點小心思，就自毀根基啊！陛下，您一定要等真氣液化後再邁入先天，那時的成就絕非現在可比。”虛竹急聲說道。
“咳咳.....”失去了龐大的功力，兩百歲的老人焦急之下，竟咳嗽起來。
急忙扶助要站起來的虛竹，趙天亮微微搖頭，直視虛竹雙眸，道：“先生，相信朕，朕不會做自毀長城的事，不過朕也一定會讓先生見到朕晉升完美先天之時的盛景。”
“陛下......”虛竹囁嚅，隨即點點頭，“老夫相信陛下。”
虛竹修習武學兩百年，研究探索，更是推導出真氣液化的理論，由此可見他是極為熱愛武學的。
因此，當趙天亮橫空出世，在他面前展現《至尊功》的無上根基之時，他真的很想見識一番如此根基配合自己的理論究竟能鑄造怎樣的先天，雖然甚少展露，可這確實是他的執念。
今日傳功，其中一個重要原因也是因為虛竹希冀自己的功力能讓趙天亮在最短時間裡達到晉升先天的要求，從而能在有生之年得見最強先天，一償宿願。
只可惜，人生之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
不過，既然趙天亮知道了虛竹的這個執念，那他就一定不會讓他失望而去。
虛竹提出真氣液化有兩種方案，一種純粹數量堆積，量變引發質變，身體的容量有限，氣體多到一定程度自然會液化，而趙天亮的身體強度更是允許這種暴力的轉變。
另一種方法就科學多了，在丹田內製造一個液化漩渦，丹田內，真氣旋轉，自己控制真氣，主動壓縮真氣，一定程度後，自然會壓縮出一滴滴液體真氣。這種方法雖然簡便，易操作，可卻很難將全身真氣全部壓縮成液，不符合趙天亮的野心。
“軍隊除外，召集全天下習武之人，朕需要他們！”趙天亮下旨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