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軒在鎮子裡還多呆了幾天。
他一直在幻想,幻想第二天一大早開啟房門,蘇蘊樂就站在門口,偏著頭,微笑的看著自己,說道:“我回來了。”
但這些都停留在了幻想。席軒每天沉默地看著窗外,不吃不喝,竟是明顯地瘦了一圈。
“席軒……”
“君殿主……”他澀聲說道,“為什麼我們活在世上,要受那麼多苦呢?”
“求不得,愛別離,人生常態罷了。你一直以來是個很聰慧的小子,我相信你能夠想通這個道理。”君痕月拍拍席軒的頭,“何況你們只是生離,而非死別,總有一天,會相見的。”
席軒垂著頭。
“我相信她不會有生命危險。那個傢伙帶走蘇蘊樂,不是為了簡單地要殺了她。我只是擔心,再次相見,她會變成什麼樣?我……我能不能把她帶回來?”
君痕月說道:“自己心愛的姑娘,就要靠自己來想辦法。”
席軒點頭:“是……”
陸離在房門口出現:“師父,東西我已經收好了……”
“你們出來太久,是時候回蜀山了。”君痕月舉起一張紙,“孫副殿主給我發了飛鴿傳書,說現在正在召集所有門生,包括在外執行任務的二年門生,十天之內,必須快馬加鞭趕回蜀山。”
“出什麼事了?”席軒覺得有些反常。
蜀山的門生向來是不太齊的。一年門生以在山內修行為主,也會有簡單的任務。而到了第二年,門生就會轉為在外任務為主,在內修行為輔。第三年則是眾所周知的最終考核。
最終考核決定了門生能不能進入荊離島,這是一場要同時和“海棠”門生、“彼岸”後備同場晉級的考核。考核的內容並不知道,所有知情人盡皆諱莫如深。
所以突然之間要將所有門生召回,還是那麼急的情況之下,實在不尋常。
“孫副殿主並沒有明說,但需要你們回去。”
席軒嘆了一口氣,又看了一眼窗外。
他也清楚再等下去不會有結果,只是內心深處一直隱隱有那麼一絲妄想。蘇蘊樂是他最愛的姑娘,這一離開,雖然君痕月說終會重逢,可山高水遠,何時才能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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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痕月見席軒仍然有些猶豫,說道:“也罷,如果你實在還想留下,我也不逼迫你……”
席軒眼睛一亮。
“但是房錢我就結算到今天。這之後你就自己結賬吧。”
席軒:“……”
“羽林衛時不時要來盤查,你自己想辦法應對吧。”
席軒:“……”
“陸離你東西收好我們就上路吧,別浪費時間了。”
席軒慘叫一聲,衝上去抱住陸離的大腿:“阿離你不可以離開我!”
陸離:“……”
於是君痕月成功勸退了席軒。他利用自己遍佈江湖的耳目買到了三匹好馬,快馬加鞭,日夜兼程。
不過四天,青澄山腳的灌城便已經隱隱可見。這天夜裡他們坐在篝火旁邊歇腳,君痕月卻突然說道:“你們自己回去吧。已經到了這兒,應該很安全了。”
陸離有些奇怪:“師父您不回聽風閣?”
“我還有很緊急的事情要辦。”君痕月低頭看手裡的紙條,最後的落款是——
“煙光”。
那個因為偷取破心弩而被蕭彧逐出聽風閣的屬下,恰好被他暗中派向了其他地方。如今傳來如此重要的資訊,倒真的算是因禍得福。
“不管你們回去遇到什麼事情,既不可掉以輕心,也不用心懷恐懼。”君痕月離開前最後說道,“有些事情你們遲早要面對。雖說有些突然,但也是一個不錯的考驗。”
陸離和席軒不明白君痕月這話究竟有何含義,心裡頭惴惴不安。等到他們回山、被薛浩銘火急火燎地給接過去之後,他們才終於知道了君痕月那句話的含義所在。
“準備一下,今年情況特殊,所有門生都要參加最終考核。”
“最終考核?”陸離和席軒對望一眼,“你是說……”
“沒錯,按慣例三年門生才會有的最終考核……爭取進入荊離島資格的最終考核。”薛浩銘說道,“但是今年有了特殊情況,所有門生,不管是一年門生還是二年門生,均要參加此次考核!你們,快去準備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