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聽說，你們這些年一直在攻打羊同。”
也就是象雄。
李二坐在座位上，緩緩地問道。
“那是因為他們先攻打的我們。”
李二便道：“你要是真的有臣服大唐之心，那就把羊同的百姓都放歸回去，讓他們的王來統治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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噶爾·贊悉若：“這不可能。”
李二：“那大唐就會去攻打你們！”
噶爾·贊悉若雖說自己心裡苦，但這一步，他們吐蕃絕對不能讓：“如果大唐皇帝陛下一定要這麼做的話，那我們吐蕃也一定奉陪。”
見噶爾·贊悉若露出了一臉堅毅的神色。
李二也是忽然大笑了起來。
“你不怕我，很好，不過……這只會給你們吐蕃帶來災難。”
噶爾·贊悉若：“即便是災難，我們吐蕃也不怕。”
李二明白，此時的吐蕃君臣上下一心，不太好打。
終究是讓他們把羊同給吞併了啊。
當初他跟李重提起這個的時候，他原本是想打的。
但是李重卻不太願意。
只好作罷。
當然！
他也十分清楚，吐蕃太遠了，想打也不容易。
李二：“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你把你帶來的禮物都帶回去吧。你們這不是想要向大唐臣服的態度。”
跟噶爾·贊悉若談完了以後，接下來……
李二又把李重給召了過來。
去的人到公主府找了李重一趟沒找到。
問了下才知道，李重今天進宮了，在太子那。
李重被找到了以後，很快也是來見了李二。
李二直接問道：“你怎麼看？”
李重：“吐蕃這不還沒打吐谷渾嗎，不著急。而且……高原反應，可不是鬧著玩的。”
李二：“？”
李重：“所謂高原反應，就是當生活在平原地區的人忽然以極快的速度進入高原地區，就會出現的一種反應。”
“而且，據說是越強壯的人，越容易得，主要的反應是，頭痛、頭昏、噁心嘔吐、心慌氣短、胸悶胸痛、失眠、嗜睡、食慾減退、腹脹、手足發麻等。”
“要想不出現這些症狀，就必須要長時間慢慢地適應，也就意味著，沒有辦法在極短的時間之內，一口氣把吐蕃給滅國。”
“還有，青藏高原之上，經常會有一些雨雪，若是高原反應再加上雨雪，那基本上，軍中肯定會大量感冒生病，最後還沒打到邏些城，軍中士兵就已經是病倒一大片了。”
李二便道：“那你的意思是，這吐蕃真的打不了呢？”
李重：“倒也不是，文成公主都能入藏，沒有在路上病死，就足可見，只要路線正確，不做多餘的走動，唐軍還是可以直達吐蕃的都城的。”
“我只是想說明，想要快速地打下吐蕃是不可能的。”
“不過……我們可以嘗試著一點點地把城堡修築過去，然後在城堡當中囤好糧食，並且，一點點深入，讓士兵適應當地的環境。”
“最後，等適應好了，吐蕃自然而然，也就沒那麼難打了。”
“最怕的是什麼都沒有準備，然後便孤軍深入，而且還去盲目地追擊別人，把自己給追出病來。”
“可以以鄯州為起點，一點點地把城堡、物資什麼的，往前輸送。”
“原本我是想等著吐蕃把吐谷渾給打的差不多滅族，再去收拾吐蕃的。”
“畢竟，以吐谷渾現在的實力，也不能說很弱。”
是的！
這足足是二十年的休養生息，要是按照唐代女性，一般最少都會生兩到三個來說。
現在吐谷渾的人口至少都要比一開始增加了差不多一半了吧。
其實吐谷渾的實力一開始並不比吐蕃弱多少，只是吐谷渾內部沒有吐蕃那麼團結。
所以，最後才被吐蕃給擊敗，只能遠走他鄉。
李二：“吐谷渾的騎兵進入吐蕃，也有高原反應？”
李重：“青海的海拔在三千米以上，說不定對他們來說，即便是有，也不大。可鄯州的海拔只有兩千米，如果是從鄯州出發，貿貿然地攻入吐蕃國內，那發生高原反應的機率肯定比從青海湖進入發生的機率要高得多。”
李二：“那讓吐谷渾去攻打吐蕃如何？”
李重：“人家能願意麼？搞不好，容易失了民心。”
李二考慮了下，只能說李重的話說得也對。
所以……
李重才只能是暗戳戳地讓吐蕃先去攻打吐谷渾。
到時候，他們大唐才去收拾殘局。
李二這天剛剛見完了噶爾·贊悉若跟李重。
第二天，吐谷渾的使臣也來了。
最近這兩年，吐谷渾對於大唐在鄯州屯田的事只能說頗有些忌憚。
畢竟……
正經人誰會在邊境屯田，這屯田肯定是為了將來大軍出征之用。
而鄯州離青海如此之近，不足二三百裡。
可以這麼說，快的話，大唐的騎兵只需一日一夜，就能到他們那。
你說那慕容諾曷缽他能不害怕嗎。
雖說……
此前李重也給了他回覆，這是將來給安西都護府運糧用的。
可慕容諾曷缽又不是傻瓜。
安西都護府自己不會在當地屯田種糧嗎，需要這麼遠運糧？
這就等於是在你家旁邊安了一顆隨時可以發射的核彈。
你睡覺都睡不踏實。
這不！
今年跟往年一樣，也是恭恭敬敬地向大唐派出使臣，目的，就是希望能麻痺大唐，讓大唐別覺得他們是敵人。
雖說慕容諾曷缽還是很信任李重的，他感覺李重應該不會加害於自己，只是……
他畢竟不是李重肚子裡的蛔蟲，那萬一李重騙了他呢。
萬一李重也是迫不得已呢？
李重是李重，李重又不是大唐皇帝。
有時候，作為臣子的，皇帝說要攻打吐谷渾，那估計李重也阻止不了。
更別說，這些年來，大唐可沒少對外吞併。
只能說，那些原本對大唐還不服的，現在都被大唐給消滅得差不多了。
慕容諾曷缽這屬實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跟李二示了一番好後，緊接著，慕容諾曷缽又有命人悄悄地給李重送了不少的禮物。
說實話，李重根本不想收的。
因為一個不慎，就有可能被人彈劾他收受賄賂。
這對他來說，名聲不太好。
但他不收吧，慕容諾曷缽肯定又不放心。
因此李重只能是先收下，然後再給李二彙報。
李二眼神睥睨地看著李重：“所以……你就是這樣空著手來彙報的？”
李重便道：“陛下你富有海內，所以這點東西，你肯定是看不上的。而我不一樣，我可以用來分給麗質還有其他公主、姬妾。”
李二覺得李重有些貪婪。不過……好像李重從一開始，也沒有好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