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但不會受騙還有點想笑，堂堂公安局局長竟然也能用這麼低階的手段，就算是想讓人上當也不應該這樣才是，這要是說出去豈不是很沒面子，笑掉大牙還沒什麼，畢竟現在的牙科醫生多不勝數，他們正愁遇不到消費者，可一旦笑掉了內褲或者奶罩就不是那麼回事了，畢竟這種東西比較私密，會不會被人罵秦漢不知道，但一定會被人鄙視……
聽秦漢和楊大成你一句我一句鬥法，跟在身後的周學剛忍不住露出了一點笑容，相比楊大成，他更瞭解秦漢，他和秦漢鬥嘴的次數著實不少，秦漢平時不怎麼喜歡言語，但真的說起話來，他自認不是這小子對手，主要是這小子說的話真的能氣死爹！
這小子要是自己的兒子還能教訓他一下，可他偏偏不是……
三人說著話便是進了辦公室，臨時徵用的辦公室十分簡陋，秦漢進了辦公室第一想法是自己是不是又犯了什麼罪，小小的屋子裡沒有多少光亮，除了幾把椅子和一張辦公桌之外幾乎看不到其他東西，唯一多出來的東西就是桌子上放著的幾樣東西，一盒價值十幾塊錢的黃鶴樓香菸和一個菸灰缸，還有一個陶瓷杯子，杯子口上還有不少紅色的茶鏽，不用想他也知道這些東西是誰用的，縱觀整個公安局除了周學剛平時邋遢一些，好像其他人都很愛乾淨。
“楊局。秦漢。你們找地兒坐。”周學剛說道：“我這裡有茶葉，你們喝不喝？”
“免了免了。”
楊大成擺了擺手說道：“一會你和秦漢你們兩個喝，只要不耽誤正事兒怎麼喝都行，一會我還要回城，這邊要應對，咱們那些領導也要應對，明天一早還要到市局開緊急會議，讓你們過來我是想聽聽你們有什麼想法。”
秦漢早就料到楊大成是為了這事兒，所以他一點也沒覺著意外，至於有什麼建議想法他現在還真沒有，畢竟他只是去現場看了一眼，具體怎麼回事兒他還不是很清楚，至少要有一些線索他才能提出一些意見，憑空亂想這種事兒他真的做不出來，最主要的是他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好！
他看了周學剛一眼，周學剛的表情和他幾乎一樣兒，不用想他也知道周學剛和他一樣兒，怕是也沒什麼好的想法……
“楊局。剛剛在會上我說過，無論如何我們都會短時間之內把案子拿下來，您是老刑警，應該知道案子有多難，我不想推卸責任，但請你給我們一些時間！”周學剛無比凝重的說道：“就算兇手真的做的天衣無縫，那我們也要給他撬出來一條縫，只要他還在這個村子，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他挖出來！”
楊大成苦笑著點頭，他豈能不明白周學剛的意思，周學剛才剛剛康復沒多久，按理說他都不應該把周學剛派來破案，但整個公安局除了周學剛能用得上之外根本沒有第二個可用人選，之前他想過讓蔡建飛帶隊，思前想後他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蔡建飛和周學剛比起來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另外，蔡建飛在公安局的人緣一直不怎麼樣兒，更沒什麼威信，用這樣的人帶隊想要破案和天方夜譚也沒什麼區別。
“理解……”
楊大成深吸
了口氣說道：“你小周辦事兒能力什麼樣兒我怎麼能不清楚，時間倒是小事兒，就算上邊找下來也找不到你們，我儘量周旋就是，但也別太放鬆，我們應該爭分奪秒那拿出你當年那副拼命三郎的樣子來，能早一點把兇手緝拿歸案就早一點，這次的案子不像之前那樣兒，上邊對我們十分不滿意，今天這起案子雖然和我們沒有直接關係，但真的追究起來，我們就是失職，破了案子還好，萬一解決不了，我們都要有麻煩啊……所以這事兒我點交給你們兩個，整個公安局除了你們兩個沒有什麼人能讓我放心！”
“多謝局長信任。”周學剛說道。
楊大成凝重的搖了搖頭，說道：“信任是因為你們有能力，之前我相信你們，現在我還相信你們，因為你們從來都沒讓我失望過。有什麼困難隨時告訴我，局裡就是你們最大的靠山，只要我楊大成還是一天局長，你們就放手去幹，拿出來樣子給我看看！”
“我們盡力！”周學剛無比嚴肅的說道：“一個月，一個月時間我保證完成任務將兇手緝拿歸案。”
“我相信你們！”
楊大成深吸了口氣便是站了起來，先是拍了拍秦漢的肩膀，隨後目光在挪到周學剛身上，“有什麼需要別忘了給我打電話，記住我剛剛說的話，即便不能破案，但有一點必須給我保證不能有任何人在被殺！”
“局長放心。如果在出現同樣的事情，周學剛第一個辭職。”周學剛說道。
“好了，我要說的只有這麼多，你們不用出去送我，在這裡好好討論案子，爭分奪秒知不知道？”楊大成又是拍了拍秦漢的肩膀說道：“秦漢，這次就拜託你了，你已經幫了我們很多次，我希望這次你還能幫我們走出困境……”
“楊局客氣了。”秦漢搖了搖頭說道：“我既然來了就會傾盡所能，不然我也不會來到這裡！”
“小周，你需要的人我回去馬上安排，你們別出去。忙你們自己的！”
楊大成又是說了兩句便是大步走了出去，在他轉身的一瞬間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他現在能做的只有給這些他認為得力的人打打氣，但能不能破案他真的不知道，以他多年的刑偵經驗，他認為這個案子別說一個月以內拿下來，三五個月能拿下來就已經非常不錯了。
警方破案最怕的是什麼？
最怕的就是沒有一絲線索，現在他們這些人就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這麼撞下去運氣好可能碰到一些線索，運氣不好最終這個案子就會被擱置，畢竟天山縣城每天都在發生著各種各樣的案情，總不能讓所有人都留在這裡。
楊大成離開辦公室，屋子裡頓時安靜了下來，周學剛將放在桌子上的香菸拿出來一根給秦漢丟了過去，然後他自己點上一根慢吞吞的抽了起來，他的腿習慣性放在桌子上，一雙大眼珠子凝視著窗外，看樣子好像正在想著什麼。
“我有個想法不知道能不能行……”周學剛突然說道。
“說說？”秦漢笑著說道。
“我今天想了
一天，總覺著有些不對勁兒的地方，兇手三次殺人，真的一點痕跡都沒留下？”周學剛眯著眼睛說道：“還記不記得合作村的那個馬洪祝？”
“馬洪祝？”
秦漢沉吟片刻，說道：“好像沒什麼印象，但名字蠻熟悉，之前你好像說過，是不是那個目擊者？”
“就是他！”
周學剛眯著眼睛說道：“當時我們問他幾次他都說什麼都沒看到，後來不是也說看到了，開始時咱們問他為什麼不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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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漢頓了頓說道：“你的意思是這村裡也有可能有人看到了兇手，但是不敢說出來，怕得罪了兇手惹禍上身？”
“我不確定……”周學剛深吸了口氣說道：“但有這種可能，如果只是一次我們可以相信沒人看到，但連續三次，周雪和劉梅都是在深夜被害，沒人發現兇手也很正常，但王麗被殺是中午，那個時間段剛好是鄉親們農耕回來的時間點，按理說不可能沒人發現才是……”
“當然這只是我的推斷，如果按照楊局剛剛說的，兇手在殺人之前已經做好了周密計劃，想不被人發現也不是沒有可能……”
秦漢頓了頓說道：“我們知道馬洪祝有可能看到了，我們可以去找馬洪祝三番五次去詢問，甚至用上一些手段去問話，這樣也能拿到我們想要的結果，可現在問題是我們根本不知道誰看到過兇手，挨家挨戶去問你覺著可能嗎？”
“就算真的有人看到了，人家只要說沒看到我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啊……”
“問題就在這兒！”
周學剛抽了兩口香菸，說道：“所以我們必須要用一些手段才行，我剛剛想到了一個解決的辦法，只要有人能夠提供線索，我們可以給這些人暗地裡發一些獎金，你看行不行？”
“發獎金？”
秦漢一臉錯愕的看著周學剛，說道：“這有用？”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誰見了錢不心動？”周學剛老神在在的說道：“只要提供線索，我們就可以少給一部分錢，如果線索真的有用我們可以追加一部分獎金，真的因為這個找到了兇手，我們可以直接獎勵十萬元……”
“萬一有人胡亂舉報怎麼辦？”秦漢皺了皺眉頭說道：“這樣可能會耽擱很多時間，我們可能會把很多時間用在一些根本沒有任何意義的人身上，我個人認為這個辦法並不是十分妥當，即便可以用也應該找到一個完美的方式去解決弊病才行！”
“我擔心的也是這個問題，所以才找你商量，看看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解決！”周學剛沉聲說道：“這是最笨的一種方法，但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這也是最快的一種方法！”
秦漢將手裡的菸蒂放在菸灰缸裡邊兒，一雙深邃有神兒的眼睛注視著窗外，腦海中不斷思考著剛剛周學剛說的辦法，想來想去他也覺著這是個辦法，風險也很大，但如何能解除弊病確實是個難題，用錢去解決顯然不太可能，想了想也只有一個辦法，這辦法還點這些警察去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