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成凝視著在場的說有人，當目光落在蔡建飛身上時短時間停頓，“我們是公安人，我們來這裡是為了破案，我曾三令五申咱們公安局內部不要勾心鬥角，特別是在這裡我希望你們每個人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自己應該做什麼，就算誰看誰不舒服，我希望你們現在都能拋之腦後，等案子結束了你們想怎麼樣兒就怎麼樣兒，只要不讓我看到怎麼樣兒都成，你們能不能做到？”
“我知道，你們有一部分人對秦漢有意見有想法，你們看不起他是個農民。可你們想想他為什麼能出現在這裡，如果你們能行，我們何必請一個農民過來幫忙？”
“身為人民警察，你們不覺著丟臉嗎？你們不嫌丟臉，我這個公安局長都替你們覺著丟人，想要看不起人家可以！首先自己要能行，你們不行難不成案子就這麼擱置不管了？”
楊大成的聲音並不高亢，就像平時說話一樣兒，但誰都能聽出來楊大成心裡的憤怒，但仔細一想楊大成說的確實有道理，要是自己能行還何必去找一個農民過來？
“行了，我該說的都說了，接下來就看你們怎麼做了，我希望你們能擺正自己的態度，如果讓我知道誰在因為個人的私事兒影響破案，對不起，至少現在我還有權力讓這樣的人滾蛋，到時真的讓我找上你也請你不要說我楊大成不近人情！”楊大成又是掃了蔡建飛一眼，說道：“既然大家都沒其他意見了就散會吧，周隊長，你跟我來辦公室一下，我有話問你！”
楊大成說完便是轉過身向外邊走去，會議室的人面面相覷只能苦笑，蔡建飛的臉難看到了極致，他不是傻子豈能聽不出剛剛楊大成那一席話是什麼意思，很明顯就是在針對他，可這個時候他也不敢說什麼，只能將心頭的火焰漸漸壓下來。
讓周學剛生氣還沒什麼，萬一楊大成拿他當典型，弄不好他還真的有卷鋪蓋走人的可能，之前的張強就是最典型的例子，不但卷鋪蓋走人了不說，最後還弄一身麻煩，前段時間他去辦案子，在一家公司地下車庫見到了張強，張強竟然當起了保安，整個人看上去憔悴的很。
他也不知道是該同情一下張強還是怎麼樣兒，想一想這事兒完全是因為一個人而起，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虞傾寒。
為了一個女人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真的值得？
如果這只是個普通的女子確實不值得這麼做，可她偏偏傾國傾城，偏偏那麼招人喜歡，為了她別說沒有了大好前程，就算是丟掉了這條命又能怎麼樣兒？
蔡建飛想著想著便是眯上了眼睛，眼睛裡閃過了一抹寒意，他看到了前車之鑑，但不想重蹈覆轍，而且他相信他要比張強那個蠢貨精明的多，肯定不會犯下最低階的錯誤。
秦漢站在門外將手裡的菸蒂丟在一邊的垃圾桶裡邊兒，剛剛楊大成在屋子裡說的話他都聽在耳中，被人稱為僚機按理說確實有點讓人不舒服，畢竟沒有人願意做配角，但這一次秦漢不但沒覺著不舒服反而還覺著楊大成周學剛做的很對。
人要有自知之明，如果是出去看病他絕對會當仁不讓，但出來破案，他自己幾斤幾兩沒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這倆人這麼做很恰當，而且，他也能聽出來，這倆人是在
幫他，儘量不讓他走進責任這個旋渦之中。
“來很久了？”
楊大成走到門口剛好和秦漢撞到了一起。
“剛剛到！沒一會兒！”秦漢笑著說道。
“我那會還想給你打電話，沒想到小周提前了一步，走，咱們去辦公室說話。”楊大成上前一步拍了拍秦漢的肩膀說道：“你比救世主還要救世主，每次在最關鍵的時刻都能看到你的身影……”
“可能我也有一顆聖人之心吧。”秦漢笑著說道：“能不能幫上忙我不確定，不是什麼人每次都有那麼好的運氣，這一次可能就沒那麼好運了，所以，楊局不要在我身上寄太多希望，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您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這是在提前給我打預防針？”楊大成眯了眯眼睛說道：“你說的有一點道理，可還有一句話你可能沒聽說過，運氣好的人到什麼時候運氣都不會太差……如果這次你能把這個案子解決了，咱們……”
“咱們就不是口頭上的嘉獎了。”秦漢笑著說道：“我說的對嗎楊局？”
楊大成咧咧嘴巴，心裡默默想著，這小子怪不得人家虞傾寒和他較勁兒，這要是換成自己怕是也點讓他好看，這張嘴簡直有點太犀利了，和一堆大老爺們犀利一點倒也沒什麼問題，可要是和一個姑娘也用這麼犀利的一張嘴巴，除非這個姑娘有病腦子進了三斤礦泉水怕是才能看上這樣的人。
一個總是能看穿別人心思的人實在是有點不太招人喜歡，只是能看穿心思也就罷了，最讓人討厭的是這個傢伙的表情，總是那樣兒笑眯眯的盯著你，這才是讓人最不舒服的地方。
當然，正常情況下應該是這樣兒，換成其他人可能楊大成可能會非常討厭，但這話是秦漢說出來的他不但沒覺著不舒服反而還有點想笑，好像被秦漢挖苦兩句還是一種榮譽一樣兒。
就像一個超級大人物對一個農民工說話一樣兒，即便是笑著諷刺兩句那也是一種榮耀，因為能讓這樣的大人物說兩句一般人還真的不一定有這樣的機會！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也不是不存在，楊大成和秦漢有著同樣的癖好那就是有些時候會喜歡犯賤！
公安局長又如何？
公安局長不也是人嗎？
難道他就沒有可愛的一面了？
所以說每個人都會犯賤，主要是看賤到什麼程度！至於犯賤和可愛有什麼聯絡，這是個很值得深究的問題，找的好就是問題，找不到那就不是問題！
秦漢曾捫心自問自己究竟賤到了什麼地步，最後的結果他想都沒敢想，要不是犯賤自己能來到這種地方？
要不是犯賤自己能因為周學剛的一句她也在就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有些時候甚至在懷疑自己，自己究竟還算不算個男人，如果是個男人為什麼會做出這麼多很沒面子的事兒。
“秦漢，你對這個案子有什麼看法？”楊大成回過頭問道。他雖然是個賤人，但
做起事兒來絕對是雷厲風行，不然也不能在他在任職期間做出了那麼多輝煌的成績。
“周隊剛剛已經說了。”秦漢乾脆的說道：“他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暫時我想不到其他……”
楊大成頓了頓，說道：“這個案子很棘手啊，比上一次合作村的案子還要棘手，這個畜生是在和我們警察叫板，反偵察能力很強，作案手段也很嫻熟，從三個被害者被害的情況來看，我認為這些都是經過精密計算，不然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線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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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漢點了點頭，還有個案發現場他沒過去一看究竟，可今天在現場他詳細看了一下，心裡大致有一些想法，楊大成說的這些確實很有道理，如果沒有之前的周密計劃，連續殺害三人還不是同一時間進行，不留下線索的可能不能說一點都沒有，但可能性絕對是微乎其微，倉促之下作案更是如此，既然警方到現在都沒找到任何線索足以證明兇手有多精明。
面對一個無比精明的對手壓力自然會增大，不過這也不見得是一件壞事兒，有挑戰的事情做起來才有意思，他現在最擔心的不是案子沒辦法破獲，而是擔心這個膽大包天的傢伙會不會再次作案，如果在有人遇害，那麼，無論是周學剛還是楊大成都要遇到大麻煩，特別是楊大成，被撤職的可能性還不是一般的大。
當然，這只是他擔心的問題之一，如果兇手真的敢再出來殺人對警局來說確實是個挑戰，但也是一把雙刃劍，只有兇手一直在活動才有可能找到想要的線索，萬一這個兇手潛伏起來，光憑現在警方掌握的這些線索基本上不可能破案。
就算是找到了目標，可也需要有證據才行，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哪怕是兇手在眼前叫囂那也只能看著，怎麼也不能抽出手槍直接將其擊斃，畢竟華夏泱泱大國是一個法治國家，任何人情在法律面前都是如同牛毛，反過來也是同樣的道理！
“我喜歡做一些有挑戰的事兒。”秦漢眯著眼睛說道。
“……”
楊大成翻了翻白眼差點沒暈死過去，要不是礙於身份他真的想給眼前這個傢伙狠狠的來幾拳頭，讓他知道知道什麼叫有挑戰。
這種生死大事兒，大家都變成了熱鍋上的螞蟻，這傢伙竟然還有心思說這種話，這不是欠揍是什麼？
不止是欠揍，就應該揍死他才對！
楊大成心裡不爽嘴上卻不敢說出來，秦漢不是他的下屬他沒權力命令秦漢做什麼，真的說多了秦漢一甩屁股走人那可就麻煩了，雖然周學剛說秦漢只適合做個僚機，可在他看來絕對不是那麼回事兒，在他心底秦漢就是那種無所不能的存在，而且，他有種很強烈的預感，這個案子只有秦漢能解決！
“喜歡挑戰是好事兒，值得讚揚。”楊大成挑了挑眉毛說道：“不過話說回來，喜歡挑戰就要克服挑戰，能攻克才有意義，最後失敗了可就沒意義了，對不對？”
秦漢笑著點頭，楊大成說這麼多是什麼意思他豈能聽不出來，要是聽不出來那他都不如三歲的孩子，這明顯是在刺激他，換做三歲的孩子可能被這種無比低階的手段欺騙，但他絕對不會受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