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燼幹淨利落,扯過烈,左右開弓甩了兩巴掌。
烈嘟著嘴對空氣親,被打懵了,捂著臉滿臉不可置信,淚汪汪的叫著他暗戀的雌性土行獸的名字。
看來還是不夠。餘燼忍痛又賞了一巴掌。
這回總算是清醒了,烈捂著臉怒道:“金河的,你打我?”
“你,”餘燼指了指那根樹樁,面無表情:“剛剛把這東西當成你心上人,欲行不軌。”
“本尊,是好心把你叫醒。”
烈:“?!”
餘燼沒來得及照顧他受傷的脆弱心靈,因為方才被火光嚇退的藤蔓又湊了上來。
三人警覺,以防禦姿態背對彼此,烈咬牙:“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成精了不成?
“是鬼藤,吸人精氣。”
最喜將人引進來之後誘人交歡,因此被鬼藤吸食的人大多死的時候還是滿臉快活,可怖至極。
烈一個哆嗦,心有餘悸,方才若不是被餘燼叫醒,他可能是跟一根樹樁快活死的,那可太丟人了。
“有什麼辦法對付他們麼?”
銀西的嗓音啞啞的,令餘燼不知想起什麼,臉一紅,輕咳道:“用火燒。”
鬼藤懼火。
烈這才注意到她頭上的火摺子,驚奇道:“這是何物?火把?這麼小如何燃這麼久的?”
“火摺子,用硝和硫磺做的一種火把……說了你也不懂。”
來到這個世界後,餘燼對各種生產資料的落後感到十分頭禿,尤其是族人用的火把都是松明燒的,煙又大又嗆,後來發現了硫磺,她就自己做了火摺子。
“餘燼,我發現你好東西太多了!”
某只大老鼠目光熱烈,很有想黑吃黑的衝動。餘燼冷冷一笑:“你現在惦記我的東西,掂量掂量自己出不出得去這個地方。”
烈:“哈哈哈那哪能呢,咱們是盟友啊。”
老鼠果然貪婪無厭,餘燼翻了個白眼,懶得在這節骨眼上討論盟友忠誠問題。
鬼藤忌諱火光不敢湊上來,餘燼撿了幾塊木頭點燃,齊齊丟了出去。
一時間,如嬰兒哭啼般淒厲的尖叫此起彼伏,藤蔓扭動著身子試圖滅火,卻讓火勢蔓延的更快。
銀西握住餘燼的手,指尖在她掌心撓了撓。
明明沒人瞧見,上神大人卻生出了些大庭廣眾之下調情的羞赧。
火光熊熊,卻散不開濃烈的霧,等鬼藤散去之後,除卻火摺子能照見的這一角,四周又陷入了濃稠的模糊中。
餘燼蹲下身子,捻了些土在指尖,眉間凝了些許煩躁。
區區一隻老鳳凰居然困了她這麼久,上神大人若是還有法力,定要掀了這兒。
“怎麼樣?”
餘燼眼中的煩鬱在對上銀西的擔憂時散去些許,勉強笑了笑,毫不掩飾自己的無力:“一時半會找不到陣眼。”
老鳳凰連陣腳都藏的那麼隱蔽,更何況是陣眼,漫天的大霧,神仙也沒法子。
銀西摸了摸她的頭髮,溫柔道:“沒關係,不要著急。”
知他是關心自己,餘燼輕嘆一聲,卻沒有多少安慰。
他還答應了族人一個月之內一定趕回去,再耗下去,豈不是要食言而肥?
“要不,你之前不是借過我的那什麼?還有用麼?”
大狼撓頭想了半晌,也不知自己能幫上什麼忙,便想到了這個。
餘燼眼睛一亮。
她怎麼忘了身邊有個天道之子?金閃閃的外掛啊!
“銀西,你怎麼這麼聰明!”
畫了個借法力的陣,餘燼奉行了最初的想法,用最簡單的辦法破陣。
她要,掀了這裡。
風起於青萍之末,有小小的漩渦以三人為中心成型,漸漸的越來越大,最後呼嘯著席捲而過。
漫天大霧被卷的乾乾淨淨,露出了最原本的模樣。
一棵枝椏招展的大樹散發著淡淡的金光,而其上是一隻鳳凰。不過餘燼一眼就看出,這只鳳凰血脈不純,旁的不能再旁的支。
鳳凰低垂著頭,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這些不速之客,高貴的羽翎垂在身後。
看到烈時,長明發出一聲憤怒的清嘯:“又是你——血脈土行獸的臭老鼠,上次放你一命,你還敢回來?”
烈氣的炸毛:“說了不要叫我老鼠!”
想來長明是把烈認成他父親了,拆窩之仇不共戴天,餘燼不大厚道的想笑。
老鳳凰目光掃過他們三個,羽翎華麗的展開,嘖嘖稱奇,看到餘燼時一怔,翅膀拂過一下,更迷惑了。
“奇怪,一隻老鼠一隻狼,你又是什麼血脈?本尊怎麼看不出來?”
餘燼冷冷的與她對視,抽出天道劍……同一材質的匕首,冷笑道:“雜毛鳳凰,敢在吾面前稱尊?”
上神大人狐假虎威,紫色氣運如滄海般傾瀉而出,壓得老鳳凰翅膀一抖,差點從樹上摔下來。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長明在餘燼身上感受到了一種恐怖的威壓,卻並非來自天道氣運,而是獸人之間純粹的,血脈威壓。
這個世界的鳳凰,早就應該……
長明作為而今神遺大陸為數不多的鳳凰,知道比別人更多的秘辛,所謂神遺大陸,顧名思義,被神遺棄的地方。
純種的鳳凰,早該在這個世界如今的生命還未開始之前,便遺棄了這片大陸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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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燼想了想自己無盡的壽命得到的那些冗長神號,一時半會拎不出個最有代表性的,便咳了一聲,冷然道:“憑你,還不配知道本尊名號。”
鳳凰長明腦中驚疑不定,良久,化作人形飄下了樹。
不管餘燼身份是什麼,血脈定比她純粹的多,長明自認沒膽子大到對這樣的存在居高臨下。
老鳳凰的人形居然是個……赤身裸體的御姐!
而且這御姐徑直向她走過來,猶豫片刻,跪下了。
餘燼老臉通紅,非禮勿視的移開目光,忙把外裳脫下給長明穿上。
“使不得使不得,本尊雖說千萬年來男女老少通吃,這位姐姐也不必一見面便如此熱情!”
長明一臉迷茫,安慰自己尊者的話深奧些理所當然,便小心翼翼試探道:“您,是神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