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大人不大樂意烈跟自己搶地盤,但這會子把人再踹下去又太不地道,不情不願的踹了烈一腳,哼唧道:“矯情。過去點,佔我位置了。”
烈:“……”
他不該對這樣的雌性真情實意。
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沼澤地總算到了頭,興許是擊殺九頭鳥讓暗地裡觀察的其他兇獸不敢再出手,總之,總算安分了一會兒。
餘燼累的不想動彈,更心疼自家大狼飛了這大半天,見這一片還算明亮開闊,便讓銀西停了下來。
“咱們今晚先在這裡休息一晚上吧,養精蓄銳,遇到那老鳳凰才有一戰之力。”
兩個男人也累了,自然不會反駁。
搭起簡易的篝火,銀西便去打獵,餘燼倚在樹邊休息,實際上是伸手在須彌芥子裡搗騰。
雖然是原始世界,但她到了這個世界後,倒還沒有風餐露宿過,更何況這裡這麼危險,她可不放心讓幾人大大咧咧的幕天席地。
她記得須彌芥子裡有一頂好幾百年歷史的帳篷,也不曉得還能不能用。
烈坐在一邊,看著她一臉欲言又止,他不說上神大人也不問,暗地裡翻了個白眼。
嘖,找到了。
剛想找個藉口離開偷偷拿出來,便見烈臉色一變,又急又驚道:“別動!”
餘燼手一僵,放緩了呼吸。
頭頂有嘶嘶的聲音,濃重的腥臭味傳來,對某種生物與生俱來的恐懼讓上神大人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大意了,方才太入神,竟沒有察覺到有東西靠近。
閉了閉眼,餘燼感受到鹹澀的汗水又滑了進去,難受的緊。心跳的紊亂,她努力想找到一絲冷靜。
喉頭一哽,她感覺全身的毛都炸起來了。
那只蛇,離她更近了!!!
黏膩的冰涼觸感就在耳邊,她眼角餘光能看到是一隻通體綠色得蛇。
好傢伙,吾命休矣。
上神大人索性閉上眼睛,等死。
突然一陣溫熱噴來,緊接著泛著冰冷的蛇身纏住了她。
餘燼活了這麼久,只對一樣東西怕的真真切切,就是成神也不能克服。
“”啊啊啊啊啊啊啊!”
左右活不成了,去他娘的面子吧。
這般想著,上神大人終於沒忍住尖叫出聲。
大抵是件神祗都難以避免,尖叫的時候會鼻酸想哭,會渾身顫抖,會歇斯底里。
所以當脖子上的觸感消失,被抱進一個溫暖的懷抱時,餘燼有一瞬間想嚎啕大哭。
“沒事了沒事了,蛇已經死了,別怕,別怕……”
低沉的嗓音帶著笨拙無措的討好,重複著這些安撫的話,餘燼把自己的臉埋進他的胸膛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嗓音有些委屈:“銀西,你怎麼不早點回來。”
嚇死她了。
卻原來烈出聲的時候,銀西也拎著兩隻獐子回來了,他看到那只蛇的時候,害怕不比餘燼少。
他怕的是餘燼出事。
但他卻逼著自己冷靜下來,從背面一步一步接近,然後用短刀從七寸處砍斷了蛇頭。
唯一失算的是這畜生還能掙扎著纏住餘燼。
“對不起,是我不好,讓你受怕了。”
大狼真心實意的懺悔著,讓他的神祗受驚,他恨不得將自己千刀萬剮以謝罪。
悶了一會兒,上神大人深覺矯情,不大好意思的把自己挪了出來。
烈很有自知之明的離他們遠了些,畫面對單身老鼠不太友好,他一天沒吃飯了。
上神眼角泛著紅,水光瀲灩的,微微嘟著嘴很是懊惱的模樣。
銀西目光一暗,粗糲的指腹忍不住擦了擦,在上神大人害羞的像熟透的蝦逃走之前,用狼的方式在上神大人脖頸處咬了一下。
“以後不管去哪裡,我都不會離開你半步了。”
“咳咳咳,注意一下啊。”
眼看著兩人有天荒地老下去的架勢,腹中空空抗議的烈忍不住抗議。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成何體統!
兩人若無其事的鬆開彼此,銀西處理獐子的時候狀似無意道:“今兒這獐子小了,咱們兩個人吃應該剛剛好。”
烈:“……”
“對不起哥,我錯了。”
惹不起。
吃完烤肉,餘燼拿出了帳篷,銀西是知道她有須彌芥子的,見怪不怪。
烈驚的下巴都掉了:“你,你,你從哪拿出來的這些東西?這是什麼?”
上神大人用看鄉巴佬的眼神瞥了他一眼,沒有搭理,抖開帳篷搭了起來。
小小的帳篷睡兩個人剛合適。
“今晚你和我輪流守夜,我守上半夜,你守下半夜,帳篷巫一個人睡就好。”
銀西沉著聲做了決定,餘燼知他是為了照顧自己,也不至於為難烈,心中一暖。
大荒的夜來的迅疾而乾脆,像墨潑了下來,一瞬間天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野獸大多怕火,燃著篝火雖吸引了一些野獸的覬覦,卻也讓大多數野獸不敢靠近。
再加上銀西和烈將血脈中的威壓散發出去,這一夜過得還是安穩。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烈靠在帳篷邊睡了過去,而銀西像青松似得挺拔坐在篝火邊,看來是一夜沒睡。
烈身子不好,第一次見面就一副短命相,餘燼也不怪他,卻也沒有客氣,踹了一腳把人踹醒:“起床了,趕路了。”
烈睡眼惺忪,意識到後半夜銀西也替他守了,臉一紅,很是不好意思,一路上話都少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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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走來,餘燼見到了許多後世已經滅絕的野獸,雖然新鮮,卻還是沒看到所謂的鳳凰長明,忍不住問烈。
“跟你們家有仇的老鳳凰到底在哪啊?都快把大荒走透了吧?”
“大荒千萬裡,走不近的。鳳凰長明……據說在湯谷之陰,迷轂生處。”
說了跟沒說似得。
連續兩天眼前的景色都沒變化,餘燼有些惱了,踢了一腳路邊的一塊石頭撒氣。
食物和水雖說不愁,但再這麼耗下去到底不是法子,三人間氣氛一時有些低迷。烈更是覺得拖累了兩人,終日沉默。
又走了一會兒,眼前的景色仍是沒有變化,餘燼臉色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