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餘燼不動聲色飲茶。
除了方才懟人,金河部落這邊還是銀西在代表說話的。
烈蠱惑的話像一個陷阱。
他們卻不得不跳。
想起此行的目的,銀西皺著眉,問了幾個問題。
“為什麼屠殺了那些部落的人?”
“我善良的狼人族長,請恕我直言,這就跟你們捕獵一樣正常。”
“你!”
連續問了幾個問題,都被烈四兩撥千斤的擋回來,反而把大狼自己氣的炸毛。
順了口氣,大狼終於問出最想問的問題:“你們的武器很奇怪,以前從未見過。”
烈眸子裡閃過得色:“哦,你說那個啊,是在後山找到的,因為被天火燒過,還很堅硬鋒利,就用來當武器了。”
天火,也就是被雷劈了……
倒是連熔鑄都免了,難怪那些鐵器奇形怪狀的。
只是……
回答的這麼痛快?
餘燼可不覺得這人真想和自己做朋友。
然而烈卻真的沒再做什麼,很親熱友好的和他們聊天,還留幾人在族裡住幾天。
彷彿是多年未見的好友。
餘燼一時摸不清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再加上她還想看看後山的鐵礦,便答應了留下來。
“神使。”
就在他們準備出去的時候,烈突然叫住她,笑的和藹可親:“一路辛苦了。”
上神大人只覺莫名其妙。
方才還懟的死去活來的人,突然變成這樣,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巫怎麼和寒山部落的人關係這麼好?”
“是不是早就認識啊?”
過分好的聽力讓她聽到角落裡族人的竊竊私語,餘燼腳步微頓,沒多想。
烈留他們住下,真就跟個東道主似得,讓灰袍巫帶著他們四處轉轉。
餘燼自然直奔後山。
被雷劈出的那批鐵器只是少數,還被蹦到了地面上,寒山部落的運氣可謂極好。
但真正的鐵礦並沒有被發現,餘燼也不會好心到告訴他們,暗暗記下位置。
突然,她看到雪地了一抹身影,只覺眼熟。
眯了眯眼,竟還是個熟人。
她一聲冷笑,氣的後槽牙都癢了。
永遠也不會忘了這個女人,正是嵩山部落的花。
想到這她就生氣,那日嵩山部落的人搶走部落的鹽石,讓他們焦頭爛額。
等到忙完回過神來,後山關著俘虜的地方已經空無一人。
那些豹子裡應外合,趁亂逃了!
那之後,嵩山部落在那一帶就銷聲匿跡了,漸漸的她也忘了他們的存在。
沒想到冤家路窄,居然在這裡遇上了。
沒準寒山部落侵略金河都跟這女人有關係!
花並沒有發現她。
她手上不知拿著什麼,做賊似得,很匆忙的跑向一個地方。
餘燼冷冷的等她的身影遠了,才從雪丘後面走出來。
可真是太有意思了,比他鄉遇故知還讓人感慨呢。
回到暫住的屋子裡,餘燼把遇到花的事跟銀西說了,銀西從震驚到憤怒:“這個雌性害我們那麼慘,我不會放過她!”
態度分明的莫名取悅了上神大人。餘燼勾了勾唇,也冷靜了下來。
“還不知道她在這裡幹什麼,不要輕舉妄動。”
銀西自然是聽她的。
烈和現任族長的爭鬥已經水深火熱,表面上還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一家人,而族中涇渭分明的分成了兩派。
灰袍巫是烈的人。
餘燼閒談時似無意的問起了花:“本尊昨日看到一個雌性,卻是眼熟得很。灰袍大人,這寒山部落還有本尊認識的人?”
寒山部落的先鋒小隊全軍覆沒,見過她的人是誰,不言而喻。
灰袍巫的臉色黑了下來,不屑極了,哼道:“那是個災難!”
大抵是烈這幾天表面功夫做的足,雙方竟真有了幾分朋友的樣子,灰袍巫於是和她說起了花來到部落的經歷。
“那個雌性是在半年前來到部落裡的,說是原部落被滅了族,求我們收留她。”
餘燼揶揄:“滅人族這種事,你們不是常做?有這麼好心?”
灰袍巫絲毫不覺得羞愧,坦蕩道:“當然沒有,甚至想吃了她。”
但是,花不愧是她。
夠狠。
她反手把跟著一起逃出來的族人賣了,現在成了後山儲藏食物的冰庫裡的儲備糧,甚至當面烤了一個族人吃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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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寒山部落的人也被震驚到了。
卻是烈的叔叔,現任族長,率先鼓起掌來,說欣賞花這樣的人。
“她被族長收做女兒,手段毒辣,滅了幾個小部落,現在已經是個小首領了。”
餘燼聽完,只覺風都冷了幾分。
有的人,生來就是惡,無關經歷、生活環境。
“繞這麼遠的路去攻打金河,也是她的主意,她說是金河部落滅了她的部落。還說,金河部落有個巫,如果能得到她,就能打敗所有部落。”
那個巫本巫聽著,只覺滑稽,給面子的笑出了聲。
得什麼得天下這種惡俗梗,上神大人從未想到,有一天居然會落到自己頭上來。
因為花的出現,事情一下變得復雜了。
寒山部落內部的爭鬥,也不得不跟他們扯上關係。
畢竟,如果花日後成為首領,一定不會放過金河。
和花比,餘燼覺得還是烈比較適合做朋友。
“朋友,帶我去見烈吧。”
灰袍巫:“?”
見到烈,餘燼開門見山:“烈,我幫你得到首領的位置,作為交換條件,你要答應我一件事,如何?”
正啃著一條腿滿嘴流油的烈:“?”
什麼玩意兒,這什麼走向?
烈原本的打算,是讓金河部落的人以為餘燼和他是一夥的,餘燼被排擠待不下去的時候,就能順理成章的為他所用。
但世事如此奇妙,妙到家了。
餘燼冷靜的重複了一遍,烈才發現自己沒有聽錯。
他:“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你只需要知道,一個能抬手滅了你一個先鋒小隊的巫,做朋友總比做敵人好處多。”
烈深以為然。
他這類人,利益才是永遠的朋友。
於是欣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