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陸平南從洗手間出來,髮梢還沾著水,溫歲已經踢掉了拖鞋,半躺在在沙發上看電視。
電視機螢幕還沒有自己辦公桌上的電腦屏幕大,但是溫歲蓋著小薄毯子,莫名愜意。
陸平南在她身邊坐下,“看的什麼?”
“《八月桂花香》,你看這個男演員是不是有點眼熟?”就是想不起他的名字了。
“你那個年代的老戲骨,李亞群?”
“我那個年代?”溫歲一下子來了興致,“我那個年代是哪個年代?你那個年代又是哪個年代呢?”
還以為她沉浸在電視情節裡呢,腦瓜子轉得倒是快,男人往後坐了坐,把人攬進自己懷裡,“我比你晚大概兩百年。你那手機什麼的,在我看來都是老古董了。果機已經出到派系列了,”他在手臂上比劃了一下,“可以用意念調動。”
溫歲半張著嘴巴,聽他講了大半小時二十三世紀的生活,一個無實物又非常環保的世界,她一臉嚮往,“還有呢還有呢?”
“還有?嗯,我也記不得了,沒準兒那天我就帶我媳婦兒回去看看。”橫遭一記飛拳。
九點,廠區裡的路燈暗了,溫歲坐直了身子,下一秒,又被男人拉進懷裡。
“我得回去了。”
“回哪?”男人不滿地看她。
“當然是回我宿舍,我姐應該快回來了。”
腳上套著嶄新的女士棉拖,溫歲有那麼一瞬間,覺得好像是在後世自己家裡一樣,雖然電視還沒有她電腦屏幕大,但是軟軟的沙發,暖暖的房間,不過她還是起身了,還不是自己享受的時候。
“真的要走啊?”陸平南看著她在門邊換鞋子,自己也拿過皮鞋往腳上套。
“怪冷的,不用你送,走兩步就到了。”溫歲渾不在意,已經拎起自己的棉衣出門了。
陸平南轉頭拿外套的功夫,人已經出去把門帶上了。
快步跑下樓梯,溫歲的衣角已經轉過了前面儲藏室,他加快步伐。
手被牽住時,溫歲愣了一下,低頭看,“你幹嘛?”
“自己女朋友的手也不能牽了嗎?”還攥得更緊了。
溫歲的手心還是溫熱的,被男人的大掌包裹著,索性妥協了,乖乖把手指塞進男人指縫間,十指相扣。
男人的嘴角微微上揚,輕哼了一聲,“你剛才跑那麼快乾嘛?”
溫歲撇撇嘴,“離這麼近,真的不用送,我沒那麼嬌氣。”
“只要我在,你去哪我都接送。不用怕別人說你嬌氣,我願意讓你更嬌氣。”
十二月的冷風呼呼吹著,心卻是暖的,“謝謝你。”不僅是今晚。
男人忽然停下腳步,她也被拽停,唇上一熱,男人狡黠的眼神閃過,“以後你對我說一次謝謝,我就收一次利息。”
“還好意思說收利息!”溫歲氣得打他,“剛才在你家門口……”被收了多少利息了還敢說!
“在我家門口怎麼了?嗯?”見她臉羞紅,陸平南更來勁,整張臉晃到她眼前,“怎麼了啊?你臉紅什麼啊?”
已經到女工宿舍樓下,還有三三兩兩從舞廳出來又去壓操場的年輕人結伴往回走。有些別的廠的職工也會到生源找同鄉借住,畢竟這裡的單身宿舍算得上是全縣最新最大的單身宿舍了。
“哎?那是不是生源那個帥主席?那女的是誰?”
“是溫歲嗎?前幾天鬧分手鬧挺大的那個?”
“對!是她!我的天,郎才女貌啊!”
“什麼郎才女貌,那女的,仗著那張臉可是最喜歡攀附權貴的。讓人看不慣。”
“雖然你跟潘君是老鄉,但是也不用總這樣說話吧,畢竟有些事你也說不準。潘君那樣子,我都怕我一說話給她嚇掉魂兒。”
“就是,也不知道是真這麼嬌弱還是裝的,反正我不喜歡,在男人面前和我們面前完全是兩個樣子。”
“如果主席真和我們溫歲在一起了,那可太好了,這種組合我喜歡,對眼睛很友好。比電視上的演員還好看!我們生源的驕傲啊!”
陸平南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攥著她的手更緊了,兩人從一側樓梯上去。男人故意放慢了腳步,生怕有沒回宿舍的看不到他們一樣。
溫歲掐他手指,“走快點啊。”
“著什麼急,月色正好,阿嚏——”
溫歲:……
回到宿舍,樓下還有不少人盯著看,溫歲給他裝了暖水袋,“你趕緊回去吧,晚上多蓋點。”
“哦。這種時候不應該來一碗薑湯什麼的去去寒嗎?”
“那你回去煮。”溫歲給他塞了塊姜,又塞了一包紅糖,“這樣應該好喝一點。”
看著簡裝袋子上明晃晃的‘紅糖’兩個大字,陸平南想把東西放回去。
“喝一大碗哦,明天要是發燒我可不理你。”連人帶東西推出了門。
一秒鐘,門又開啟,溫歲在他脖子上繞了一條深灰色手織的圍巾,纏了兩下,她表情有點不自在。
纏得有點緊,陸平南拽了拽,看到歪歪扭扭的針腳,又看到她彆扭還帶點委屈的表情一下就笑了,“你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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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太醜了?”她伸手往回拽,這是原主織的,四捨五入算是她織的吧,雖然她壓根不會織。
男人抓住她的手遞到唇邊親了下,“不醜,我很喜歡。”
“那你笑什麼。”
“笑你可愛啊。”說著又在她臉頰親了下,“有點不想走了怎麼辦?”那麼大個人就像個樹袋熊往她身上蹭。
溫歲的臉一下就紅了,“快走快走,真的起風了。”
又偷親了好幾口,陸平南才戀戀不捨地往樓梯口走,邊走邊自己拽緊了圍巾,嗅著圍巾上若有似無的味道,滿足地下了樓。
五分鐘後,溫芝開門走了進來,一邊拖鞋一邊看她,“剛才下樓我看到陸主席了。”
正在泡腳的溫歲腳丫子立刻提了起來,“啊?”
“他怎麼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