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沒？聽到沒！趙姐的聲音！可錯不了了吧！那種禍害就該早點清出去！聽說她的工作還是她那當兵的物件給找的呢，揍都讓陳俊海挨了，真是便宜她了。”
“所以兩人湊一起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我的歲啊，你可算是開眼了。要是你跟以前那樣繼續忍，這一輩子都是苦啊。”
開眼了？並沒有，她只是站在了這些受苦的女人肩膀上，不過也還是功虧一簣……
“哎，聽說你今早上去陳家了？什麼情況，快跟我說說。”
“丁零零——”下班鈴響了。
宋思雨拉著她往外走，“我記得你說過，你那個公公人好像還不錯……”迎面對上陸平南冷冰冰的眼神，“陸主席。”為什麼剛才還笑眯眯的男人，這會兒怎麼好像一下子就轉了天氣呢？
陸平南的眼睛掠過她，看向她身後的溫歲，聲線一秒變溫柔，“去不去食堂吃飯？”
溫歲臉頰有點紅，點了點頭。
woc，woc，她鐵子，會臉紅了？！宋思雨內心一萬個震驚，而且這兩人，在這說啥呢？
然後，又聽到男人的聲音，“走吧，一起。”
一起？和誰？她們？要和陸主席一起吃飯嗎？
宋思雨內心裝了一萬只小松鼠，這才剛在工作上跟這領導接上線，現在又要納入生活了嗎？
溫歲拽了拽她，“走啊，想什麼呢？”
前面男人先她們兩步，見沒人，又回頭來看。
看溫歲就是溫柔小意，看她，就是嫌棄不已。
宋思雨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點什麼事情，不過，不可能吧？她趕緊拉了溫歲跟上，一邊又拿眼睛點了點前面人。
溫歲的臉更紅了，沒說話，只無聲點點頭。
好了，一萬匹馬正在從宋思雨心頭踏過，“到底什麼時候的事啊？我錯過了什麼？不是，你們什麼時候聊上的？”努力壓低聲音的她感覺仍是一頭霧水啊，全是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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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多久。有機會再跟你說。”
三人前後腳進了食堂。
陸平南或者溫歲出現的地方，總是會自動吸引很多人的目光，這會兒兩人同時出現，看過來的目光就更多了。
“吃什麼？”陸平南跟在溫歲旁邊，“你愛吃紅燒肉和西紅柿炒雞蛋？”他記得第一次在食堂見她打飯就是這倆菜。
“食堂的紅燒肉太肥了，有點膩，不想吃。我想吃炒菜心。”她指了指不遠處一個素菜視窗，“我去排那個。你們看你們要吃什麼。”說完就先走了。
溫歲走後，陸平南臉上的笑意就收起來了，壓根也沒有問宋思雨的意思，自己徑直去了辣子雞視窗，又衝隔壁隊伍中的溫歲道：“辣子雞，醬燒豬蹄，還是青魚？”
她想了一下，“辣子雞？”
“行。”
宋思雨打完菜的時候，溫歲已經在一張四人餐桌上坐著朝她揮手了。她剛坐下，還沒來得及開始逼問，溫歲旁邊又坐下一人。
小林端著飯盒衝她們笑，“這裡沒人吧？”
“沒人沒人。”
看到溫歲餐盤裡兩道素菜，小林還有點納悶，“小溫今天一點兒葷腥也不沾啊？今天我買了有青魚，你嚐嚐。”夾了半條給溫歲。
嘩啦——凳子拉動的聲音，小林愣了一下，“陸，陸，陸主席，這麼巧也來吃飯啊？”
宋思雨都替他尷尬死了。
“巧什麼巧，到這來除了吃飯還能幹嗎？”順手把那半條青魚夾回小林的盤子裡，“她的菜在這呢，你吃你的。”
一條青魚，一份辣子雞，還有一份醬牛肉。
“快吃吧，快吃吧。”溫歲這會兒恨不得把腦袋埋到盤子裡，為什麼會覺得這麼尷尬呢，被人知道也尷尬，不知道也尷尬，總就是難受到腳趾摳地都緩解不了。
小林在陸平南‘深情’的注視下，不到五分鐘吃飽先走了。
下一位選手，小宋主任也在一分鐘內離開了戰場，“我忽然想起來我宿舍還有兩個滷蛋沒吃，我帶回宿舍吃了啊。你們慢慢吃。”
看著兩人落荒而逃的背影，溫歲輕輕嘆了口氣。
男人還十分無辜，“我可什麼都沒幹啊。是他們很有眼力勁兒。回頭表揚一下。”
“你那眼神兒，看誰誰不跑？”
“你不就沒跑？多吃點肉，你太瘦了，腰上都沒肉。”夾了一塊雞腿肉給她。
溫歲臉頰通紅，立刻埋頭吃飯不想理他了。
又夾了一塊青魚，“哎？我說錯話了？怎麼不理我了？”
“快吃吧，好多人都在看著呢，好尷尬啊。”
“尷尬什麼，我就是要讓大家都知道，你有主了，張三李四的別再惦記了。”傲嬌的像只鬥雞。
看到她盤裡的青魚沒動，“你吃啊，難不成我給的你不愛吃？誠心惹我生氣呢是不是？”
溫歲忍不住抬頭確認，“你怎麼這麼幼稚了？”
“誰幼稚？你說誰幼稚呢？青魚，吃不吃？”剔了一塊完整的魚肉，直接放到她嘴邊，“張嘴，啊——”
溫歲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從小父母都沒這樣喂過她吃飯，周圍比她還震驚的目光更多，她趕緊張嘴一口咬掉了男人快子上的魚肉，低聲道：“你要是再敢得瑟，我立刻，我立刻——”立刻了半天也沒忍心說出那兩個字。
男人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說吧，上午在辦公室發生的事情你願意在食堂重演一遍也挺好，我看你還，挺享受的。”
啊啊啊啊啊——這男人為什麼可以這樣胡說八道？
趕緊往嘴裡塞了幾口飯，“我吃飽了，我先回去了。你慢慢吃。”
陸平南也把餐盤往餐盒上面一摞蓋好蓋子跟了出去，沒走兩步就追上了，“沒事，我們回宿舍慢慢吃。”
“你回你那睡會覺好不好？”
“不要，我還沒吃飽呢，我想吃你的心，”看到溫歲的眼神，又改口，“你打的菜心，菜心挺好吃的。”
頂著所有人的注視，陸平南像個沒事人一樣跟在她後面晃晃悠悠上了樓，“你們這宿舍樓梯也太窄了，平層前面還是露天的，下雨的時候一出來不就給淋溼了？平時晾衣服怎麼晾？風一吹不就刮跑了？”
溫歲停下腳步，居高臨下看著他，冷冷道：“你這麼嫌棄趕緊走人。”
陸平南一點被罵的自覺都沒有，兩步跨到她跟前，“再嫌棄，為了你也得來啊。我得跟廠裡說說，你們這平層得用東西封一下，實在不行每層樓加個遮陽板也行啊。”
遮陽傘這東西，溫歲記得是到自己上學的時候，家裡才有的，那還得小十年呢，“這時候哪有那東西。你可別想一出是一出了。”
“怎麼沒有，我想有就有。難不成你想讓我每天擔心你的衣服，會刮到哪個男人那裡去？”
“你真的好幼稚啊。”兩人一拐上過樓梯口，就看到陸長津站在門口，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們。秘書同志垂著頭站在一步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