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冷麵的男人耳垂紅得都能滴出血來了，溫歲忍住偷笑，“平南哥哥，那房子帶院子，租金到底有多少啊？”
男人收回視線，“這家老人隨子女進城才有了這麼個空房子，一月六十塊。這種價格不好遇。”
“那要是再有這種好事兒，你能不能幫忙留意一下呀？”
“你你你的，跟誰說話呢？”男人冷睨著她。
“平南哥哥……”
陸平南骨頭有點受不了了，怎麼就真的著了這麼個狐狸精的道了呢？
柳清拎著鑰匙，灰頭土臉來到陸平南辦公室的時候，就看到那個冷心冷眼的男人正蹲在地上幫人揉腳腕。
聽到開門聲，溫歲把自己的腳收進了茶几後面，看清來人後，又肆無忌憚地把腿放了回去。
半晌，柳清才開口，“南哥，鑰匙放哪？”
“放桌上吧。”陸平南幫溫歲揉著腳腕，頭也沒抬。
溫歲那得瑟的眼神，擺明了就是跟自己叫板，偏偏她又沒有溫歲那長相，更沒有那個魄力，要自己像她那樣在陸平南面前耍橫撒嬌——柳清感覺自己喉頭發緊，真怕被當成垃圾丟出去。從小和陸平南一起長大，向來不近女色的人怎麼就讓這麼個狐狸精勾走了魂兒？不行，她得給老爺子打電話彙報。
溫歲是真的很享受男人的照顧，看著柳清賭氣離開的樣子，彷佛看到了前世的自己，心高氣傲又敏感冷硬，好像現在這種活法讓她感覺更舒服。
不管是從下方看，還是從側面看——這男人的長相真的是一點毛病都挑不出來，溫歲越發覺得自己的想法是對的，哪怕那個女人真的是他的結婚物件，只要他們還沒確定關係，她就還可以享受這種荷爾蒙跳動的日子。
晚上吃過晚飯，溫歲對著自己的衣櫥又開始發愁，僅有的一件裙子上次已經穿過了，今天穿什麼呢？
翻來翻去，她找出壓箱底的兩件碎花襯衫，一樣是寬大的款式，一樣穿上看不見腰看不見胸，“要是能給改一下就好了，把這兩件接起來，腰身收一下，變成一件修身的襯衫裙，肯定挺好看的。”
“拿來我給你改。”溫芝朝她伸手。
“啊？你會改嗎？咱這也沒有縫紉機啊。”
“隔壁有，借用一下就成。你等我會兒。”
說完，溫芝拿著兩件衣服去了隔壁。
十五分鍾後，溫芝拎著裙子站在門口，“你別說，這樣一改還真挺好看的。”
又路過的同事看到了這裙子，探頭過來問，“四姐，哪買的新衣服啊？還挺好看的。”
“不是買的，是溫歲自己設計的款式，怎麼樣？不錯吧？”晃著手裡的衣服，完全驕傲的神色。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但溫歲心裡還是覺得暖，特別暖。
把改好的裙子穿上，溫芝更開心了，看著鏡子裡的她直呼，“我妹妹實在是太漂亮了，這裙子讓你一穿都上了一個檔次！”
外面罩了件簡單的毛衫，兩人喊了對面的宋思雨一起出發去舞廳了。
溫歲到舞廳之前，就有剛才路過的同事先宣傳開了她的裙子，“花襯衫改的裙子，真的，可好看了。”
“你說的真是溫歲嗎？我可不信，她的衣服，除了灰色就是黑色，白長那麼好看一張臉了，穿衣服老氣的要死。”
“上周五她穿的衣服你忘啦？一年前我買了條一樣的，我要不說，我媽還以為那是面口袋，但是她一改，那裙子瞬間就好看了！”
“你說她上週穿的裙子，是你那面口袋裙子？怎麼可能，你那裙子都到小腿肚子了。”
“她把裙邊撕掉了，腰身也修了，不信你等會看嘛，我真沒騙你。”
周圍又湊過來不少女人，都在討論著溫歲最近的衣服。
溫歲三人出現在舞廳門口的時候，一直不信的那個女人瞬間啞口無言——最普通的碎花襯衫，但是瘦了腰，緊了胸，長度到了小腿，卻有著一種別樣的性感。
那女人看了半天才問身邊人，“這，這真是她自己改的嗎？”
“應該是四姐改的，不過是溫歲的主意。”
不管是誰的主意，這實在是——太棒了吧！
今晚舞廳裡，除了生源自己的職工，還有機械廠、肉聯廠和周圍幾個廠子的職工。數生源規模最大，女職工最多，這些人平時也愛來，說是來跳舞，其實心裡都有打算，這個年紀了，都想找個工作差不多，自己相中的物件。
之前機械廠有人看過溫歲貼在櫥窗的照片，回廠後大肆宣傳了一番，今天機械廠來的人特別多，很多年輕男人都是衝著溫歲來的。
舞廳往往是年輕人自由戀愛的天堂。對得上眼的，跳幾曲自然就拉近了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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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歲剛到舞廳，還沒進去跟趙麗麗打招呼，身邊就圍過來不少年輕男人，都是陌生面孔。
其中一個個子最高長得最帥的男人一直跟在她身邊，寒暄了幾遍這人都沒走。
等溫歲跟其他人打過招呼之後，高個子男人微微彎腰跟她說話，“你好，我是機械廠的孟佳航，很高興認識你。”
好正式的開場白，溫歲也笑著回應他，“很高興認識你，我叫溫歲。”
“聽說你要跳今天的開場舞，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做你的舞伴？”
溫歲探著腦袋打量了一圈，也沒看到陸平南的人影，她不知道廠裡有沒有其他的安排，不敢貿然答應，只能笑著婉拒，“第一支舞得聽廠裡領導的安排，我自己做不了主，不好意思啊。”
孟佳航表示理解，但是不死心，“那第二支舞呢？我可以請你跳嗎？”
又是一陣驚呼，陸平南一身休閒西服出現在門口，他旁邊跟著換了一身旗袍的柳清。
兩人衣服都是絲絨料子，看起來十分高檔。
身邊有人驚呼，“這兩人穿的是結婚禮服嗎？好配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