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歲雙手捂在胸前，“你你你，轉回去！”
“我說不讓看呢！你是不是偷偷吃了什麼藥啊！你太不夠意思了，也不分給我點兒吃。對了，你洗頭膏和香皂呢？”
溫歲傻眼了，她竟然把這茬忘了。
“你沒拿？”宋思雨無語望天，“洗澡不帶香皂，你是打算幹搓嗎？就你那細皮嫩肉的？等著吧，我去給你藉藉。”
“啊？誰會帶著這些東西上班？”
“你快成不食人間煙火的姑奶奶了，等著吧，帶的人多著呢。要真等你回去拿完東西再回來，洗澡的人都得排到廠門口了。等我啊～”
溫歲一把沒拉住，她已經拔開插銷風風火火出去了，完全不管裡面的人是什麼狀態。
宋思雨走後，溫歲也顧不上害羞，趕緊拽過浴巾簡單一圍趕緊去把門插上了。
看著門上不怎麼牢靠的插銷，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浴巾，溫歲還是把衣服又重新穿上了。
忽然那扇單薄的綠門晃了兩下，外面似乎有人在推門。
溫歲剛提上褲子，腰帶都來不及扎，慌亂了一下，“誰？！”
門又晃了兩下，眼看著插銷就要脫落了，“咋還插住了呢？老歲，開門！”
聽清外面宋思雨的聲音重重地舒了口氣，溫歲開門的手都在抖了，“你敲個門不行？”
“敲門？我不是怕你又不好意思光著身子——”宋思雨迅速閃身進來，“哎，你怎麼穿上衣服了？”
“喏，給你。”把手裡東西塞進她懷裡，“你咋這麼小心了，廠裡人都很自覺，摸不到鑰匙不會往裡進的。”
溫歲看了看懷裡的東西，海鷗洗頭膏還有一小瓶寫著英文字母的——沐浴露，她揉了揉眼睛，“我沒看錯吧？沐浴露？”
“啊？沐浴露是幹什麼用的？這上面的拼音也不對啊，拼不起來。”
溫歲想起，前世閨蜜的的爸爸是大學英語教授，“叔叔不是老師嗎？”
“是啊，他是高中英語老師，你的意思——這是英語嗎？我們中專的英語課就是湖弄事兒的。哎？不對啊，你不是也沒怎麼學過英語嗎？”
溫歲一愣，竟然把這事兒給忘了，磕巴了一下，“我上學的時候好奇，自己查過不少資料。”
“我說呢，不愧是主席的東西。”
“誰？”溫歲又低頭打量手裡的東西，“你說這是誰的？”
“陸主席的呀，這麼點兒時間我能去哪找。早上開會的時候正好看到他櫥子裡有。一般人的東西我怕你不樂意用。”
“你可真是我好姐妹。”
宋思雨很謙虛地點頭，“那可是必須的。”
溫歲：……
“你回去可別說是我用的，不然我真擔心他給你穿小鞋。”
“他知道啊，剛才我去借的時候就說了。我說，你之前在辦公室說的話不是認真的吧？是不是真的讓什麼東西著上了？得虧人家陸主席不跟你計較，你可別了啊，我都不知道咋給你圓成了。”
溫歲在宋思雨時不時轉過來的灼灼目光中，飛速脫完了衣服拽著浴巾抱著兩盒東西跑了進去。
包了厚棉布的門被她重重地帶上，發出悶悶的聲音。
外面宋思雨的聲音還在，“那個最大的閥門是管水的，旁邊那個綠色的閥門是管水溫的。陸主席的木乳你多用點兒啊！”
溫歲低頭看了看懷裡的東西，瞬間覺得它們好像長眼睛了……
原本想好好刷刷自己的，也因為工具不齊全，只能用毛巾應付兩下，草草了事，她好懷念搓澡大媽。
白襯衫套在身上，竟然這麼肥大，溫歲把釦子上下錯開一個，又把半截襯衫塞進褲腰裡，鏡子裡的自己總算看著順眼了點。
擦了幾遍，浴巾已經溼透了，溫歲感覺自己的頭髮還是溼漉漉的。
宋思雨看了眼手錶，“不行，咱們得走了，再有半小時就下班了。”
原本還慢吞吞不著急的溫歲，一聽到下班，想到昨天回來時見識到餓的那個場面，手腳很自覺地加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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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走，去我辦公室等著，我們晚會兒再走。”
宋思雨鎖門，放鑰匙，溫歲頂著溼漉漉的頭髮匆匆往辦公樓走。
拐彎時，腳下一滑直直朝前撲過去，就在溫歲以為自己要撲上水泥地面時忽然撞上一堵‘硬牆’，“嘶——”鼻子都要撞掉了。
“走路不帶眼睛嗎？”男人冷硬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溫歲也顧不上揉鼻子，抬頭就看到陸平南澹漠鄙夷的眼神正盯著自己。
男人看到她被頭髮打溼的襯衣近乎透明，裡面碎花的顏色已經清晰得透了出來，襯衣扣還隱隱有崩開的趨勢，這個年代的人大多保守，陸平南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血脈噴張的場面，輕咳一聲，極其彆扭地移開了眼，那耳尖，紅得都能滴血了。
溫歲被他這副純情的樣子弄得忘記了自己的害羞，忍不住捂嘴偷笑，多久沒見過這麼害羞的男人了呢？不經意低頭，腦子嗡的一聲——她立刻把布包往上遮住了自己前胸，“那個，主席，我先走了。”忽又想起什麼，退回一步，從包最上面拿出兩罐東西塞給他，“多謝主席。”轉身立刻一熘煙跑得影子都不剩了。